第三十七章恶毒帝姬,小药奴的此生挚爱36
“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尽量补偿他,我帮不了太多,只能让他以后的路好走些。”
栖止问道,“他是谁,能让神主您舍却一半的寿数去补偿,又是怎样的路,连您都帮不了。”
郁咛只是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您是端阳帝国的储君,未来是要成为女帝的人……”
郁咛笑着打断它的话,“栖止,端阳曾有很多个帝王,即便是没了我,它仍旧屹立不倒,我并不重要。”
“可是神主对我来说很重要啊。”它低头失落道,“很多时候,我都感觉您离我很遥远。”
它用湿漉漉的眼睛认真道,“神主,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着,行吗?”
“栖止,你不知道,之前我总是觉得好好活着很难,但是当我真的要死去,才明白我不像之前想的那般无所谓,我想活着,我的人生并不是太糟糕,还有向阳的机会,为何要放弃呢。”
她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线顺着洁白的手腕滴在池水中,鲜艳的红色在池水之中扩散,一滴接着一滴,最终她身前的池水终于变成了淡红色。
栖止没再说话,它的身体变大,华丽的羽毛之上覆盖了一层炽热的火焰,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神主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了,不管您要做什么,我都会竭力相助。”栖止张嘴,金灿灿的内丹被它吐出,在郁咛的面前停下。
郁咛举起受伤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伤口处划过,血液瞬间顺着她的指引漂浮在她身侧。
她开口,古老而神秘的咒语从她口中倾泻而出,金丹光芒大盛,很快形成一条细线,火焰跟鲜血缠绕而行,将召唤它们的人围住,与之融合。
郁咛的身体被轻轻托起,被无形的力量送到了无垢莲的上方。
无垢莲之下,两尾恒久游动的银鱼也凝滞了片刻,水池之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接着越来越大,平静的水面激荡起来,拍打着一切阻止它们靠近郁咛的东西。
平静了成百上千年的第七层出现了狂风,风吹散了神焰带来的炽热,可却撼动不了最中间的水幕。
此刻的第七层是危险的,风是最利的刀刃,水能腐蚀万物。
栖止本该听郁咛的话离去,可它没有,它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此刻它高高仰起头颅,巨大的翅膀伸展开,像以往那般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对不起神主,原谅我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您大概不知道,我们神兽一生只会选择一个神主,若神主陨落,神兽也不会独活。”
“我们患难与共,生死同命,您要做的事情,我也应当出一份力。”
它说完这话之后,水幕猛地凸起一角,很快又被抚平。
“放心吧神主,我们神兽的寿命很长,我还很小,就算失去了一半寿元,也能陪您很久很久……”
郁咛很痛,无垢莲在以一种霸道的方式清除她身上不属于它的东西,就连她付出大代价做出的保命轻甲也被慢慢腐蚀。
到最后,身体之内乃至灵魂上的疼痛已经让她感受不到体表的痛了,即便她的皮肉消融,变成坑洼不平的血块,经脉之间只勉强被透明的蛛丝样的力量相连。
其实,在身体承受不住这种疼痛的时候,郁咛的这具肉身就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她的意识来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有高山流水,森林草原,这里很大,但却并不是一个世界。
这是红月戒之内,更准确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无垢池中的两条银鱼在半空中游荡,速度越来越苦,由点连成线,最后变成了一副动图。
郁咛呆呆望着,神魂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被摄入其中,最后身体不自觉的跟着动了起来。
空中的图案越来越多。
郁咛身随心动,动作越来越流畅,身体就越来越轻盈充实。
空间之中没有日月轮转,所以时间无法揣摩,当空中的小人图消失之后,出现了十二行古朴玄奥的字。
将上面的口诀和之前的动作融合起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套修炼功法。
当字迹也从空中消失之后,她的心神终于从此间抽离,回到了现实之中。
无垢池中的水已经干涸,她躺在池底,小小的栖止依偎在她身边,曾经流光溢彩的华丽羽毛也变得暗淡无比。
郁咛小心的将它捧在掌心,轻叹道,“真是只傻鸟,一半寿元说不要就不要了,我还要想法给你补回来。”
任务完成之后,对她来说,剩余的寿数都是废纸,无关紧要。
可是栖止又不一样,它是这个世界的神兽,寿命很重要啊。
“那我只能努力修炼,在临走之前,把所有寿命都送给你了。”
这次的大胆举动,给她带来了许多意外之喜。
不仅收获了一套修炼功法,就连停滞不前的修为都到了紫府境第九重,整个人都像是彻底脱胎换骨了一样。
只是她没想到已经过去了两天,再耽误她就赶不上前往无妄海的传送法阵了。
如今的苍序宗鱼龙混杂,她有点担心有人对季长生不利。
不过想到有段香寒在这里守着,她就放心了些,没有去看季长生,而是选择踏上旅程,在传送法阵即将开启的前一刻成功进入。
令人恐惧的失重感传来,等在睁开眼后,入眼的就是一望无际的幽蓝海域。
湿咸的海风拂过面颊,浪潮的声音清晰入耳,飞鸟掠过海面,所有的一切都那般祥和,可头顶厚重的乌云警示所有人,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来临。
脚下还残留着传送法阵的残芒,所有人都凌空站在海面之上,此次进入无妄海秘境的大概有一百三十多号人。
都是各仙门的翘楚,身为永渚大陆第一仙门,苍序宗的名额是最多的。
郁咛还看到了之前的手下败将敖元恺,自她出现起,他的视线就从未离开过,充斥着战意。
被郁咛以那样的方式打败,他始终接受不了,竟然生出了执念,若是不能赢她一场,今后的修炼之路怕是坎坷丛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