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恶毒帝姬,小药奴的此生挚爱39
其实外面那一关,也有太多人过不了,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内心的贪念和想要变强的欲望。
那满地的宝物,就像是开在无人区珍惜而漂亮的花,没有规矩的管束,几乎所有人都会驻足观望,甚至伸手采摘,当你被花朵吸引的时候,就已经在向死亡迈进了。
郁咛点燃供台上的三炷香,香烟缓缓升起,升到九尺的地方时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迅速向四周逸散,凡是接触到香烟的蜡烛全部自燃,照亮了整个空间。
她拿起摆在正中间的牌位,轻声说了句得罪,手上的灵火就将牌位包裹住。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触碰到灵火之后,手中的牌位自上而下快速消散,火星子向上飘去,供台上方像是被烫出了一个洞,并且越来越大。
当郁咛手中的牌位彻底消失之后,那个洞变成了可供一人通过的大小。
郁咛本想顺手拿走一个牌位,看能不能当出入渊行殿的令牌,可是她的手越不过供台,那里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所有人靠近。
而凭空出现的洞也爆发出巨大的吸力,郁咛不受控制的被吸入洞中。
凛冽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种被狂风暴雨吹打的感觉消失,她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即便早已见识过众多或华丽或宏伟的建筑,她还是不由得惊叹出声。
这是一座由华美冰晶建造而成的宫殿,轻盈精致的鲛纱从高处垂落,明亮的夜明珠按序排列,处成一幅幅奇异的图案。
美则美矣,待得久了,这里便成了神明用心建造的精致囚笼,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郁咛刚踏出一步,蓝色的光晕从她脚下向四面八方扩散,大殿之中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上千个由冰晶雕刻而成的姿态各异的鲛人冰雕出现,每张面孔都不一样,就好似冰晶之内封存的是活生生的鲛人那般眉眼生动。
【系统,等会他们该不会都活过来吧?】郁咛试探性问道。
她刚问出自己的疑惑,就听到咔擦一声,她面前的这具冰雕的面部剥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这一下,仿佛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咔嚓声不绝于耳,不过几息之间,冰雕全都活了过来。
好在他们似乎看不见郁咛,全都面对着一个方向,神情严肃。
郁咛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就见王位之上坐着一个身材伟岸,容貌俊美的男子。
他们的嘴巴开开合合,郁咛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抬脚,穿过这些鲛人的身体,朝着高台之上缓步走去。
眼前的画面应该都是这些鲛人死前的留影,其实它们都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
可……郁咛皱了皱眉,开始的那些冰雕,真的不像是幻觉,也不可能呀。
鲛人一族不都被神族用来炼制各种可用的武器丹药了吗?
她不知道鲛人之心是不是在这里,但高台之上坐着的明显就是鲛人皇,人一般都喜欢在临死之前,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对自己最意义非凡的物件上。
那他坐下的王座对他来说应该是特殊的,说不定王座之下能有所发现。
郁咛刚要迈上台阶,膝盖就撞上了一个小孩,她下意识伸手去扶,手下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她立即松手警惕地后退,看着那个样貌精致无比的鲛人小孩,它手中抱着一个小球,此刻正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看上去十分委屈。
郁咛并没有因为鲛人幼崽的外表而放松警惕,在这样本该是一片死地的地方出现一个活生生的小孩,怎么看都不正常。
说不定是那些酷爱假扮成小孩欺骗无辜的过路人信任的怪物呢。
见郁咛没有来哄,它也不哭了,抱着球站起来,好奇的望着她,“漂亮姐姐,你也是来陪我玩的吗?”
“也?”她环视了一圈,那些鲛人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它们也看不见这个小孩,“你很寂寞吗?”
小孩失落的点头,非常能激发出女生的母性光辉。
郁咛却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是这里明明有那么多人能陪你一起玩,你为什么还会觉得孤单?”
鲛人幼崽奇怪的看着她,“漂亮姐姐没发现吗?它们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副会动的画卷。”
那言行举止确实是小孩的样子,她蹲下身跟它平视,“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认不认识他们?”
郁咛指了指台下一脸惊慌的鲛人们。
鲛人幼崽点头,“当然认识了!他们都是我的叔叔伯伯和姊姊们,可惜他们已经离开好久了,就留下这个,我都看腻了。”
说完之后,它扬起笑脸,“我叫阿涞,漂亮姐姐你叫什么?”
“叫我漂亮姐姐就好。”
“……”
郁咛没再跟它说话,而是迈上台阶,继续朝王座走去。
裙摆被人拽住,“漂亮姐姐别去!那里很危险!”
郁咛低头,发现这个刚刚到她腰际的鲛人幼崽一脸紧张,看神情不似作为,它是真的担心她。
她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为什么不想我出危险?”
鲛人幼崽似乎很喜欢她的触碰,它声音低了些许,“之前也有像漂亮姐姐这样的修士来到这里,我也告诉过他们不能去,但是他们不信我,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它抱住郁咛的手腕,神色真挚无比,“漂亮姐姐信我好不好?”
郁咛想了想,叫出了它的名字“阿涞,那些曾经闯入的人没有问过你的身份,伤害过你吗?”
阿涞神色微怔,它似乎很高兴,重重点头,“嗯,但我不怪他们,我知道他们是因为害怕死在这里。”
郁咛还没开始问,阿涞就跟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这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股寒潮。”
阿涞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向大殿,“每到这个时候我的族人们都会很痛苦,他们不再说话,不再走动,变成了一幅真正画卷。”
“当海底的寒潮退去,族人们就会重新重复之前的情形。”阿涞转身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停在了飘扬的鲛纱之前。
一层鲛纱仿佛阻隔了两个世界,让它们各守一方,谁都触碰不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