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破空的声音。
温珏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层层叠叠的红枫叶树上隐隐露出一角烟紫色。
飞身而上。
朝妗迷迷糊糊眼睑掀开一条缝,面无表情的挪了挪位置,给他留出劈的空间,翻个身继续睡。
温珏见了她的举动,一手握拳抵在唇边竭力忍住笑,伸手撑在树边缘睡觉的朝妗腹前,护在身前,以防她翻身坠落。
青年收不住武器,像蠕动的生物空中蹦跶,侧了一下腰,一劈落地,锋利的武器直接将树枝干砍断。
“咚”的一声,被砍断的树枝落地,震醒睡了一小会的朝妗。
“你这武器,很别致啊。”树上躺着的人坐起来,两腿交叠悬空,衣裳有廓形的顺势铺开垂下。黑眸目光冷而厉,仿佛有实质性的攻击般将青年虐了千百遍。
青年一脸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呸”吐掉嘴里的枫叶,拍掉裤子沾上的破烂叶子,看见她眼神哆嗦几下,特别委屈的跺跺脚,肩膀一前一后的动几下,像极了为数不多的联系人撒娇小天王。
“我生气了!你们两个,欺负小孩子!”然后捡起他的武器——类似自助餐夹食物的夹子,紧紧的握在手上,然后委委屈屈抱在怀里,垂着头像个受气包似的。
温珏坐在朝妗前方,一直手还搭在在她身后,出于礼貌,不但手和朝妗隔着距离,两个人坐着也隔着些距离。
不是安全距离那种两米,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可能是好朋友或者男女游戏搭档之类的。
虽然隔着些距离,但丝毫不尴尬。
温珏坐在一侧望着她的侧脸,长密卷翘的睫毛,墨色的瞳孔,恰到好处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扬的粉唇,看起来很好捏的耳垂,以及一头看起来很好摸的柔顺及腰的长发。
青年惶恐不安,垂着头瑟瑟发抖。
温珏余光瞟到青年害怕的蹲着,身旁小姑娘却目光涣散,垂着头盯着脚尖,微微噘嘴委屈的很。
他眼里都盛满了笑意。
伸手轻柔她的发,温声:“下线吃饭后洗漱完就睡觉吧,现在应该七八点了。”
“嗯。”
手下触感消失,愣了一下,真是干脆利落。
“小朋友,下次见。”轻声低喃下一秒消失在树上。
朝妗一睁眼就看见季铭站在她床边,神色诡辩,见她醒来很淡定说:“吃饭了”。
然后很自然的走出去。
朝妗撇他一眼,微微收下巴,明显看到手袖里藏着什么。
眼睛转了转,笑了。
相安无事过了几日,这些日子除了吃就是打游戏。
“朝妗,今天晚上别玩太晚。”温珏拿过她手中盛满器材的篮子,手中重量让他差点松手了,但还是稳稳接住,眨眨眼看向她,“怎么没让他们拿?有点重,手好点没有?”
“嗯。”
抬头看他一眼,把器材抱回来:“不重。”
说完,跟拿一副眼镜一样轻松走路带风。
温珏没跟上去,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她走路带风进了器材室。
放下器材,点开口袋震动的手机。
吊儿郎当的男音说着:“老板,我要什么时候给您送钥匙?”
“……听不见。”
对面,青年回头踹了一脚那个蹦的正欢的人:“关上。”
“哎哟,老大!疼死了!”扶着屁股关上音乐。
对面背景音突然安静下来:“老板,什么时候给你送钥匙?”
“你等会来研究所接我,地址发你了,我现在忙。”然后没等对方说话挂了电话。
青年看着被挂掉的界面:“老板有点酷啊。”
朝妗将器具一件一件放回原位,放到化学药品时低头,就看见褐色玻璃瓶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叠的方方正正,朝妗不在意的继续放回药品,摩挲感受了一下纸质,原封不动放回,离开。
认真揉搓手,洗手同时,照镜子看看今天自己的发型,半扎发,碎发分在两边,大小卷叠加起来真好看啊,就是卷的太麻烦了,家里的铁棍一点都不好用……
这张妖冶的脸配合170的身高,真好看啊。
烘干机烘干手,掏出护手霜。
那张纸过一小时就会消失,真是会玩。
打量镜子里的自己想着,也不知道谁才是猎人呢。
前有猛虎,后有豺狼。
“老板,你在哪?”
“白衬衫,黑裤子。”朝妗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
青年看见老板描述的背影时大为惊叹,那人站的很直背影很好看,又高又瘦,声音也好听。
车开到这人旁边,看见她脸顿时:卧槽什么狗屎运,那天那个在树上的那个人居然是老板???
“诶,老板你好你好,你好漂亮!这是钥匙。”
然后假装没见过,镇定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她。
温珏正从研究所出来,刚好看见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孩递给女孩子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