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还是杀戮，沈君筎觉得这就是选择。

　　她突然想到了B22区，不被人重视的数据，分明都是守护者，却只有陈思百情在乎。

　　虽说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可真的毫不在乎吗？沈君筎自己也是为了自己而已，她不认为高大上的无私她配或者愿意，可这没有选择。

　　余安安品味着烤肠的口感可没打算让沈君筎现在就出牛角尖，“如果我是说如果，完成这件事向胜必须死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说出口沈君筎有点虚，余安安也直接用脸表示疑惑，“他又不重要。”

　　轮到沈君筎迷惑的时刻了，“你钓鱼吗？”余安安把剩下的烤肠一口包进嘴里差点咳出来，“什么玩意儿，我的意思是说在已知的合作款项里他不重要，就像周易，高诗琪她们那样不重要。”

　　余安安支吾的声音有些局促，沈君筎闻着香也咬上一口，感受着皮面的酥嫩，“言之有理，但是我的意思是情感上你如果必须牺牲他会怎样。”

　　“事实上要能轮到他牺牲，那基本全体无了，情感上其实也还好，因为我们都是对方过客。”余安安玩着手上的签子，脸上云淡风轻，沈君筎有些不解。

　　“而且，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问自己，如果你姐牺牲你如何？”余安安反问沈君筎也想过，只是没有深究，她总觉得不至于如此惨烈。

　　现今看来有可能需要挑选一个牺牲品，还有可能需要求编程者。

　　这是沈君筎无能的体现，沈君筎愣愣的嚼着烤肠，“我不知道，之前陈思百情敢乱来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就是她愿意为了可有可无的人去，就是说不清楚那种感觉。

　　你要知道大多数人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她可能好吧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余安安捻签子往垃圾桶的方向走，沈君筎也跟着，“你继续说我扔垃圾而已。”

　　“就是难以理解她愿意做无名英雄，老实说真的很蠢，然后看了她家里人吧，好像说得通，都胆大，还五大三粗，却都很细节，做事处理也认真负责。”沈君筎看着马路旁的车流，沾了一脸灰，手上烤肠瞬间就不想吃了。

　　“我扔了哈。”余安安点头，两人并肩走着，“你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沈君筎想不出什么好的回答，又把问题抛回给余安安，“这个问题我没必要考虑，应该问你的选择。”

　　选择，沈君筎那有什么选择，编程者宣布消息的时候，其他人都瞬间做好准备，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大事，就她毫无准备。

　　合作人是沈君爵和神荼那些人选的，能力是编程者赋予的，沈君筎啥也不是。

　　“我没得选。”余安安表现的不可置信，“你不是4度五的吗？天帝驼鹿秋你知道的，就是家在近源灰洞旁边那个，他都有得选，你怎么可能没有？

　　啊当然不排除我不够了解你的情况，我对你的已知全靠资料还有你姐姐，其他的我就不清楚。”沈君筎老实说，有点被冒犯的意思。

　　怎么每个人都觉得她过的轻松呢？“我没有很大权利，就是虽然平常不用处理什么事情，很简单的说，如果真的到了危急时刻我也只能去求编程者放过。”

　　余安安似懂非懂，“原来如此，但是平日里我以为你只是基础差，以为你不用学习这些呢，原来是你懒啊。”余安安说的轻松，沈君筎也没法反驳。

　　她的确爱好走捷径，“我最开始是想杀人的，而且我印象不好，或者讨厌的人基本都被处理了，然后其他人还不知道。”

　　余安安忍俊不禁，这人尽皆知的事情就当事人以为没人知道，“啊明白，有权利有能力，让自己过得舒坦一些是正常的。”

　　沈君筎低头走在马路边沿，动不动就叹息，余安安觉着很浪费时间还是主动出击方便行事，“要是你一开始就没有想法，那么现在尽快吧，拖得越久越没想法，何况不知道编程者的情况。

　　我在想这个空间大部分实施理解，是用已证科学理论下初级萌芽或未发生的自然和社会现象，来构建末来社会的常态背景，包括且不限于人工智能，生态变异，时间空间拓展，生命转化，命理探究。

　　你也可以支配所有人，那要不利用一下廉价劳动力，比如现在学校里的那些，反正除了那几个家族继承比较快的，其他人看不出端倪。

　　而且利用起来也方便划算，你觉得怎么样？”这个问题沈君筎思考过，只是她连沈君爵和神荼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还跑去和洛殇联盟。

　　而且那么多数据她可不能完全掌控，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变，除了求情啥也干不了，倘若创世者是个柔情之人也罢，可连编程者作为手下都这样嚣张，别无出路。

　　廉价劳动力多，合理运用难。

　　沈君筎掌权也只是代维管理，“谢啦，我自己回去想想，你也早点回家吧。”余安安点到为止，转身离开。

　　沈君爵一早收到消息在家里做好饭，全是沈君筎爱吃的，完全依着沈君筎的情绪，汇报一些问题给沈君筎，沈君筎照例帮着处理麻烦的事件。

　　“阿筎，你看看上次这个时间线诡异波动了一下，但是仅仅只是波动很快就被数据覆盖，我不敢确定是真假，所以想让你帮忙看看。”沈君爵展开数据摆到沈君筎面前。

　　沈君筎头都不抬就能知道，这是自己前几天搞得幺蛾子。

　　“唉，你们都注意到问题了，上次说的全力配合是真的吧？你们不会再背着我做事了吧？我知道我太过自信，处理这些没有经验，但是互相不信任成不了事。

　　那些家族的人都多，情感牵扯也广泛，宁可自己挑战走不通的道路，也不愿意相信合作者。我想不通，不管我如何不懂事，总出事，可这也不是你们乱来的理由。”

　　沈君筎继续更改数据，处理文件，最近的问题愈来愈明显，空间壁的漏洞全部都需要填补和升级，这个大数据空间，是多少人看着的香饽饽。

　　沈君筎说是不吞并只帮扶，实际上还是会跟别人分羹。

　　她就是一个捡漏获利的小人，“我们只是想多一个保障。”沈君筎听着沈君爵无力的解释，停下手中敲击的动作。

　　“就事论事，上次你们填的那个漏洞连锁反应导致烛九阴回来，我不觉得你们是误打误撞，到底哪里来的消息，我现在就不追究。

　　你们那个保障可以继续做，只是你们不要因小失大，我是为你们着想，也是考虑到自身的。我们谁都不能独善其身。我看了那些紧急搬迁的家族，数据链的最终章都还是在这里。

　　出去的原因应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基数太大处理可能会延后，这些仅仅是拖延，结症如此。

　　我最开始想的是很简单，互利共赢，然而不择手段的人更多，现在我即便不想真的用心也和你们牵扯。

　　我能理解你们年长所以做事情一起商议，合作习惯了很正常。我半推半就也是新人，刚刚好和余安安差不多。然后近些日子我也发现我的能力依靠的是神录书，光靠我自身，我连普通人都不如。”沈君筎拿起果盘上的一个橘子剥起来。

　　沈君爵没说话，安静的坐在旁边，有一些紧张用指甲磨手，“现在吧，我觉得是不是普通人不重要，大家都有责任。

　　都长在这里，如果能意识到消亡，都会想着怎么活下来，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数据怎么样，作为人思想都差不多。

　　我需要你们完全配合我，就当服从工作安排，不妨碍你们找外快的。秘林的学生还有普通人联盟全部给我筛选一批，专业测试了解吧？基本的资料全部准备好，输送到其他空间去，我会尽量给他们做好防护，普通人穿过隧道应该不至于死在里面。

　　记住那些人必须完全服从我的要求，敢赴死，要不你直接去部队挑选吧，普通人能接受这些吗？反正先去做筛选吧，普通人做筛查号召一下，七天之内我需要结果，如果觉得人类手段慢你就直接看数据，我给你拨权限。

　　秘林那边掌权的是编程者对吧，我想办法去申请一下做盘查，就说有人混进来，假装不知道是谁。”沈君筎谋划想到秦玺，一个白来的劳动力，只是他在这里貌似没有家人？

　　道德绑架不作数，“嗯那我和其他叔婶就去想办法，学校那边我们不插手。但是你目的是什么？不可能说只是对外输出暂缓，不然没意义，我绝对信任你，可你需要拿出能力，才值得被人相信。

　　你比我们权限大，但是在我们眼里你是孩子，你不应该挑这些担子，我们没法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只希望你轻松一些。”沈君爵的找补，沈君筎理解，她不愿意听的。

　　谁被小孩拿捏命数不定都会想要自我拯救，可沈君筎不理解，年龄不是能力和认知的判断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