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被封印了,不怕下一次魂飞魄散吗?”我收起随时都准备杀过去的姿势,我打算和他好好谈谈。
“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不过,看来回家这个条件不怎么让你动心。”
“既然我知道云岸宫的问题,你还怎么让我动心?”我不知道眼前这个魔尊是怎么帮的那个魔法师,但是法阵肯定不是魔尊给的,估计是她联手魔尊把当时的妖王给阴了。
魔尊看着我笑了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那个魔法师,虽然会很多东西,但是可没有你这么镇定。”
这不是废话,我这面能联系上leaf她们,还有千月和忒恩斯在,我不镇定都不对。
“我叫白默,你叫什么名字?”
“秦南星。”他说完自己的名字,就沉默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提条件。
没有过去,没有档案,这样的人,会成为leaf我们的绝佳帮手,如果得到忒恩斯的允许,或许我还能带着他去接下来的几个世界。
“我有几个问题。”我试探着开口。
“你问。”他似乎脾气很好,到现在,除了杀死何倾城,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符合“魔尊”这个身份该有的暴戾。
“你来自别的世界,还是说……”我留了个白。
“我本来的世界已经毁掉了,我不过是诸多世界线中的一抹孤魂野鬼罢了。”他笑着谈起过往,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家乡。
我思索了一下:“我可以帮你,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和我离开这个世界,帮我做一些事情。”嗯,再经历四个世界,解决八个bug,最后被我拐到我的世界里帮我们做一些大事。
“你确定?”
我还以为他要拒绝,于是点了点头:“我确定。”
“我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功法和元气,可能只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普通人。”秦南星似乎是在为我考虑?
我摇了摇头:“你很厉害,能从毁灭的世界里活下来,在这里强到……被人害怕到封印起来,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我按照从何倾城那里听来的线索,推测出了一个可能的事实:所谓魔尊,应当和那个黑色问号有关,他在这个世界或许是有着高一等的权限的。
“我答应,就看你敢不敢了。”
我叹了口气:“反正我也要出去,你要是反悔,我也不是全无应对方法。”我侧身擦过他的肩,走回山洞里,用千月割开手臂,把血滴进了阵法。
秦南星也跟着我走了进来,他抱起何倾城的尸体,一边还说着:“可惜了,再张开点我本来想娶你的。”
“你喜欢何倾城?”但是他的表现也不像啊?
“信任,和强大,在这个世界里,足够构成结婚的理由了。”
阵法上浮着的光芒逐渐消散,表面上这篇山林和秦南星都没什么变化,但实际上,一场轩然大波,已经被搅起来了。
“我见过很多更将就也过得不错的夫妻,”我对他说,“但是我还是坚持要有爱情才能在一起。”
“爱情是奢侈品,比天下第一这个名头还难得。”秦南星似乎也回忆起了什么。
“我配的上,既然大家都是人类,我希望你也有这种自觉。”
让人做人,最起码我得把这种观念告诉给他,才好让他接受我们最后要去做的事情。
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就也罢。
秦南星笑着看向我:“白默,你到底是什么人?”
“以后就知道了,走吧,跟我去白氏山庄。”
至于怎么跟忒恩斯讲秦南星的事情?既然这人是忒恩斯世界里的人,他总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秦南星的数值也是个黑色问号。
我很好奇,两个黑色问号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秦南星御剑起飞,我跟在了他身后。
“你认识路吗?”
“你可不像是想给我带路的样子。”他的声音带着笑,也听不出来任何讽刺的意思。
他飞的方向也确实是白氏山庄。
“你是想就这么回去,还是伪装一下?”
“没必要伪装,我正好也想看看他们的反应,白俞还活着呢,我秦南星可不能就这么装死了事了。”
我在心里看着秦南星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秦南星从禁地里跑出来,估计会掀起轩然大波,整片大陆估计都要乱起来,希望忒恩斯到时候能别嫌我拖后腿。
“我听何倾城说,你是妖王王后,难不成路莎华死了?”
“堕魔了,被我杀了。”总不能说是因为我的到来她才死掉的吧。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
“外界对妖王的配偶到底怎么叫?”之前的幻象仆人叫我夫人,但是杜若提到的名字是“后”,秦南星也叫我后。
“路莎华曾经自称云岸夫人。”
“我懂了。”看来那些人,曾经伺候的是路莎华,才会自然而然叫我夫人。被人叫了已死之人的称呼,怎么说呢,也算是一种独特体验吧。
“我倒是想问问你,那个妖王是怎么回事,你有对付路莎华的能力,还需要嫁给妖王?”
“自己人,不过他不太一样。”神明和穿越者,应该算是一伙的吧?
“说清楚。”秦南星的语气冷了下来。
“他是这个世界的神。”
前面传来了一声“嘶”,然后,秦南星停了下来,我飞到他身边,看着他:“你现在下车倒也不是来不及。”
秦南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已经帮我解开封印了。”
“你要跑我也追不上啊……”我有点心虚,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诚信,还想着我帮他解开封印的事情。
“也罢,我去见见他。”
我感觉这话里内容很多:“你们见过?”
“我家毁灭的时候,我从那个世界逃出来,见过他一面。”他说起家来,神情自然而然地淡漠起来,就好像在掩盖什么一般。
“你没被他判定成bug?”我不在乎他的神情,我很在乎忒恩斯当时的行为。
“他跟我说世界毁灭是自己的失职,叫我自己挑个世界离开,他不会追究。”秦南星十有八九是那个时候才得到了成为“黑色问号”的契机,和忒恩斯也脱不了关系。
我想了想,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看他?”
“当时我挺想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的,流眼泪不像个爷们儿,但是没能说上话,我就走了。”
“他还哭了?”我的好奇心已经到达了顶点,我真的不太能想象忒恩斯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秦南星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尽量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然后我就听见他说:“挺吓人的,板着张脸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