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里的丧尸不多,路上更是见不到丧尸的影子。沙小婉领路,我们很快就到了黄大爷家的院门口,破了个洞的门虚掩着,从破洞里就能看见已经变成了丧尸的老大爷,他就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对我们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数值205,很好解决。
我换到队伍的前面,拉开门,黄大爷完全没反应,205的数值,不支持它感应到我们。
我带着几个人走进门,把铁钎递给了何羽涅。何羽涅摇头,但是也不敢出声,我皱起眉,尽量做出一个比较凶的表情,但是她的头摇的更厉害了。
最后还是沙小婉抓过何羽涅的手,让她接过了铁钎。
我站在丧尸感应不到的地方,做了一个挥动铁钎的动作。何羽涅点了点头,握紧铁钎,发着抖走到了黄大爷面前。
她很小声地在说着:“不要尖叫,不要尖叫,不要尖叫……”
她看着眼前的的丧尸,深吸一口气,在丧尸做出反应之前,把铁钎挥了下去,丧尸的脖颈断成了两半——她刚才的动作,出乎人意料地稳准狠。
“结束了。”何羽涅长长呼出一口气,反手把铁钎递给了我。
我接过铁钎,沙小婉带着其他人开始在院子里翻找农具,最后找出来一把铁锹、一把锄头还有一把镰刀。
文方海主动拿过了那把不长的镰刀:“我以前在家干活的时候用过,你们不会用很容易伤着自己,这个就给我吧。”
“铲子和锄头就给你们两个拿着吧,”沙小婉主动让出了武器,“以后到别的院子里转转,说不定还有。”
“那这样,咱们先回去,把超市附近的丧尸都清理一下。”
“嗯,听白姐的。”
接下来半天,几个人在我的指挥下,把超市周围一圈的丧尸都清了个干净,每个人都至少分到了两个丧尸。剩下数值较高的,都是我来下手处理的。
最先感觉到自己变化的是张青青,回到二楼之后,她说:“白姐,好像还真是挺管用的,我这一个下午都在拎着铁锹跑,居然没觉得累。”
听到她说的话,其他几个人也表达了赞同,的确,我也一直没感觉到疲劳。
虽然没有感觉到疲劳,但是几个人的渴是很明显的,出乎我意料的是,几个人喝水都相当克制,即使水还剩下差不多十六七箱。
“变好了就行,但是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都要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了,小婉,你们学校离这里有多远?”
如果学校离这里太近,我们今天晚上就必须得把一楼的物资转移出去一部分,否则,还挂着超市牌子的这里,就会成为学校里那些人的首要目标。
我白天就看到了她们衣服上印的标志,是本市的十三中,因为一本率占本市最高,所以非常出名。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周天有不少去图书馆自习的学生都是十三中的。
“嗯,平常我爸开车送我,要跑十分钟,现在不会堵车了,那就是五分钟。”
何羽涅碰了碰沙小婉:“咱们学校的老师不是基本都有车吗?”
“我的妈,那不就是……”沙小婉推了推身边闭眼休息的张青青,“起来起来,咱们准备往地窖搬东西了。”
“地窖?”这可算是意外之喜。
沙小婉点头:“我家后院早就没人住了,那个院儿里有个地窖,一般人都找不着,往那儿搬东西肯定没错。”
“我留下来看家?”文方海看家,这似乎是她们之前定下来的约定。
何羽涅看着厨房的隔断:“我觉得不用,小婉,你说的后院是不是厨房窗户下面那个?”
“是,你有啥主意?”
“给我留个打火机,我就在这儿看着外面,如果有人或者丧尸过来,我就到厨房点亮打火机,你们看到了之后就到后面接我。”何羽涅说的方案可行性很高。
我去厨房的窗口看了一眼:厨房的窗口打着一个储物栏,和后院的土墙之间只有一道窄缝,倒时候只要有人在土墙下面接住她就行了。
“打火机那光太小了吧,我给你留个小手电。”
“行。”
沙小婉又翻了翻自己家的柜子,从里面拽出两个大书包:“走,记得尽量捡干的和保质期长的拿,文方海你去搬方便面。”
我们几个去到一楼,沙小婉拿到手电折返了一趟,我们几个装好东西蹑手蹑脚出了门。
因为白天我们已经把周围清过了,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
进了后院,沙小婉领着我们进了后院的原猪圈,挪开石槽,一个方方正正的地窖门出现在了眼前。
张青青吐槽了一句:“他们家干啥在猪圈里建地窖啊?”
“害,养猪的是前前任屋主,地窖是前任屋主开的。”沙小婉打开窖门,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爬到底下之后打亮了打火机,火苗稳定地亮着。
“没问题,下来吧。”
我和张青青背着包下去,文方海直接把自己抱的两箱方便面递了下来:“我回去再拿一趟。”
“不行,”沙小婉直接拒绝了他,“你忘了咱们一开始说好的不能在外面单独行动吗?你在外面帮我们盯着后窗户。”
我们仨在下面开始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沙小婉也不愧是家里开超市的,她一边掏,还能一边把我们拿出来的东西码放好。
就这样,我们在前半夜来来回回跑了六次,到最后,商店里看似是物资丰富,但其实剩下的食物大部分是临期食品了。这儿毕竟还是个小超市,东西远比感觉起来的少。
我们迟早要走出去找东西。
后半夜,我让几个孩子先睡了,我自己站在通往外窗台的门后面,搬了把椅子盯着外面。
电早就断了,没有灯光的夜晚,银河贯穿了整个夜空,它带着极致浩瀚的美感,人看过去却觉得孤寂。
至少身后的熟睡那几个孩子能让我安心,在这种世界里,这就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我在过去也有那么一些瞬间,想过要不要去做一名老师,却总是觉得自己无法扛起那样的责任。但是现在,我已经担负起的责任,恐怕也不亚于一名教师了。
希望分别的到来的时候,我能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