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许谨离开
司青颜在看书。她从各处收集了些医书。这几天里一直孜孜不倦的读书。她还买了些药材。这样记起来快。
其实原主是会医术的,还不错,但算不上优秀。而且对毒的研究的不多。她要研究一下这方面。
是的,她不想被毒死。原主上一世就是被毒死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一世自杀也用毒,难道没有心理阴影吗?
人在古代漂,哪能不挨毒。
何况她在现代就是学医的。只是学的是中西医结合,但是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很想练习一下手术。但现在没有条件。
“凡刺之道,毕于终始,明于终始,五脏为纪,阴阳定矣。”司青颜拿着书册。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时上课的时候应该更认真点的。他怀里虚虚地掩着一只雪白的猫,它蓝色的眼睛也落在司青颜手中的书册上,神情专注,好像能看懂一样。
这个时候造纸术和印刷术都已经发展地很好了,但只是雕版印刷,少有活字印刷。司青颜的大型的木制书桌上累着一摞,靠近她的位置也散乱着一些宣纸,只是她用的却不是毛笔,而是这几日让底下人做的炭笔。
“哎!我太惨了!”司青颜长叹一声,扔下书籍,两只手举起猫猫,用脸蹭了蹭,又搂紧了猫在怀里,在火盆便取暖,没有注意到小猫的僵硬。
肖棋进来给司青颜倒茶,司青颜注意到他不是很专注,连倒在外面都没有发现。
“肖棋。”
“啊?”肖棋慌了一瞬,茶壶掉在了地上。他紧张地半蹲在地上捡东西。
“肖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肖棋脸色为难,欲言又止。“没事,公子,我没有事情瞒着你。”
“说谎!”司青颜问道,“为什么瞒着我!”
“公子,你这几日没出门,所以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的”肖棋看着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他们都说你不孝。为了养猫连娘亲都不要了!”
“我知道了,不用担心。”司青颜终于明白了白烟夫人来闹一场的原因。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总之,是要毁掉自己的名声,让庆阳侯放弃立自己为世子的打算。
要如何解决这件事,她已经有了思路。
小猫,也就是许谨,从司青颜的怀里挣扎的探出头来,又被轻而易举地捞回去。
许谨:……
他的内心很是复杂。他的存在为司青颜添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自己伤好了,可以随时变回人了,还是要尽快离开,不然事情会更为复杂。可是要怎么样离开呢?
这司青颜这么粘人,奥,不是,粘猫,他走了,这孩子一定会很伤心。
作为一只猫,怎么和人告别?他想不出来。
于是趁着司青颜不在的一小会,他踩着印泥,在司青颜黄帝内经的书册上印了一朵梅花,避着人走了。
他踩在高高的院墙上,回望着这地方,内心有些不舍。但在下一个巡逻的人到来之前,他还是走了。
那只白猫不见了。
没人看见它什么时候离开的。
司青颜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失落,但她也可以很好的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离开。
他继续看书,但情绪还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晚上的时候,,司青颜找到白烟夫人。
那时,白烟夫人正在桌前,抄写经文。
“母亲,你的经书还没有抄完了吗?”她拿起桌子上抄了一半的经文,“府里关于我不利的谣言是你做的吧?我们毕竟是亲人,你还要继续和我斗?你要知道,只要我和父亲一提,你这些阴谋都不会起作用。父亲是个传统的人,我是嫡长子,这就是优势。”
白烟冷漠一笑,“你说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父亲让你抄写完经文前都不许出自己的院子,而你昨日违反禁足,闯进了我的院子,还多手多脚地往我院子里添人,是经书还没有抄够吗?”
“颜儿,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没听过吗?”白烟夫人有恃无恐。
“可是,母亲,你难道不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父亲也一直很喜欢那个司俈啊!”
白烟夫人沉默了。
“母亲,我知道你想让我的弟弟成为世子,可以。”
白烟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可以。我可以让父亲先不去向陛下请立世子,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不要再做那些无用之事,并且,解决我的婚约!”
相府里,守在一旁的清风给他添了些热茶,接着把炉火整的更旺了。许谨端起茶品了一口。
但是前世的怨气也随着他变回人一起回来了。
许谨垂眸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但是现在看来没有那么容易。
丞相许谨是天之骄子,把他还给上天,这场危机才能平息。
他一开始听见那个传闻的时候一笑而过。后来传闻愈演愈烈,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事实却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这场由贵族引导的政变,在百姓的支持下进行。
他因百姓心寒,更感觉到这个国家积重难返。
在祭台之上他就想过,如有来世,定不重蹈覆辙。他否定了自己过去的一世。
可是如果不做丞相,他要怎样度过一生呢?
他不知道。
司青颜最近如何?他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今年宫宴给我们下帖子了吗?”
他知道司青颜是侯府的公子,是要参加宫宴的。
“下了。”清风心里疑惑。
主子失踪回来性情好像有所改变,现在还开始关心以前从不关心的事情了。许谨没有看他,所以没有感觉到他的疑惑。他也不是很在乎。变回人之后,他又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但是比以前要好多了。现在只有看见别人的时候才会对他们感同身受,而且淡了很多。
感同身受,他最厌恶的地方。他每天在各种黏腻的,如蛆附骨的情绪浪潮中求生,各种贪婪,冷漠,欲念,胆怯,环绕着他,他不懂,为何上天给他这样的刑责。
“去准备一下,今年我参加。”
“可是,宫宴人那么多……”清风不知道他的疾症,但是知道他不能在人多的地方久留。
许谨感知到他心里的担心。
本来不打算解释,但还是和他说一句,“无妨,我的情况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