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案件调查有结果了吗?”
“目前有新的线索,不过还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们之后会再去调查的”
“嗯,好的,麻烦你们了”,尹生平缓慢挂断电话,好奇之心不由得更上一层。通过与那名大学毕业生较长时间的接触,对方似乎不怎么可能就是那名罪犯。更何况,根据警方调查,那名大学生说是那个时间段在他亲戚家睡觉。后面虽然做出些在正常人眼里很疑惑的事,不过这些和犯罪并没什么联系。而现在最让尹生平感到意外的是,为什么对方偏偏只拿自己的手机,现金却丝毫无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尹生平与黎小丫二人离开房间,急匆匆地来到地下车库。经过那次事件后,要是由他一人过来,这大早上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恐悸。为此,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牵着黎小丫手,加快脚步赶往车位。
尽管已是早上六点左右,但车库依旧格外幽暗,前几天重装的电灯又坏了,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令周围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只得睁大眼睛,方才辨别出基本方位。此时,整个车库只是弥漫着他们两个急促的脚步声,别无它声。
正当他们靠近车子约一米位置时,后面突然传来地面与金属之间的摩擦声,那声音持续不断,越来越近,异常尖锐。尹生平觉得不对劲,随后停顿了脚步,递给黎小丫车钥匙,赶忙将她推往驾驶门窗。自己则迅速转身,目视着前方缓慢靠过来的男子。
那男子个子接近一米八五,只是体型略微显瘦,穿戴着黑色连衣帽衬衫的上半身很好地影藏在这片幽暗的环境中,只是那副红色面具、白色休闲运动鞋显得格外显眼。男子宽大的手掌握着一根圆粗铁棍,铁棍足有一米多长。他拖着那根粗长铁棍,穿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跟随着脚步不停地摆动,除了摩擦声与剧烈的呼吸声外,再无它声。
在死亡面前,谁都不会淡定。即便是一向泰然自若的尹生平也变得十分紧张,急忙地往后靠,视线一直不敢离开那个男人,生怕自己的一个疏忽会酿成大错。
那名面具男倒是不怎么在意尹生平的举动,依然迈着那份让人害怕的步子,不断靠近。
黎小丫似乎有些慌张,双手不停抖动着,这种慌张来源于人最原始的情绪,谁都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她不停地穿插着钥匙孔,几次之后,车钥匙仍然没套进去。重试了十几遍后,总算启动了车辆。可是,已经晚了,那名面具男已然将尹生平逼得走无退路,于是停住了步子。
尹生平紧靠在车身,久久不敢动弹,面色紧张而带着万分怯色,慌慌张张地说着:“你要是再靠过来,我就叫人了,或者报警了”
面具男仍然站在离他不足半米的位置,直直地盯着他,半语不发。
尹生平掏出手机,拨打了110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查证后再拨,谢谢”
于此同时,黎小丫慌张示意地敲了下车窗,尹生平此时并未做出回应,依旧在那拨打着电话。
这时,面具男急忙走向前,那迅捷的左手挥舞着铁棍,铁棍悬在高空中的一瞬间砸向驾驶位置边上的车窗,车窗像是猛摔在地上的镜子,龟裂成一块块碎片。说时迟,那时快,面具男伸出右手,顷刻之间拔出了车钥匙。转而将对之挥拳的尹生平撂倒在地,令他久久无法站立。
他耸立了几下肩膀,接着发出机械般咔嚓的声音:“下次可不是这样,记住,我有你很多秘密,别忘了,手机还在我这儿,下星期周一,带上一百万人名币,在西街酒吧旁边的公园见面,你要是敢报警,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随后,面具男将一个信封以及车钥匙扔在尹生平身上,朝黎小丫看了一眼后,转身消失在幽暗之中。黎小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始终不敢把门打开,直到那名面具男的背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有些恐慌地打开车门,扶着尹生平走进车内,随后将车门死死地锁住。
“你没事吧?”,黎小丫用手巾拭擦着尹生平刚才擦伤的胳膊肘,鲜血倒是较少,只是上面有一块明显的淤青。
尹生平紧闭着双眼,说:“没事,你快开车去医院吧”,同时将车钥匙递给了黎小丫。
黎小丫接过车钥匙,启动车后,驾着车快速地离开车库,接着飞速离开小区,赶往医院。
“头疼”,尹生平尖叫着,抚摸着后脑勺,似乎旧病复发。刚才面具男地猛烈撞击令他头晕目眩,他也顾不了多少,只是一个劲地惨叫。
“你先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我们要不要报警”,黎小丫一边向后侧看,一边看向前方。
尹生平勉强地摇摇头,“之后再说吧”
黎小丫便没再说话。
等到了医院,尹生平被送进了急症室,主治医生说是脑出血,需要手术,不过好在送医院及时,并无大碍。黎小丫也就松了口气,只是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候。
尹生平就这么躺在手术室里,只觉得意识模糊,不过脑海里仍然不停地旋荡着面具男那几句话,对方看来是早就做好准备的,刚才电话打不通指不定是在附近安装了基站屏蔽器,况且对方对自己信息这么了解,肯定花费了不少时间,如果报警,撕票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缓慢地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手术室。
两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尹生平依然躺在手术室里,黎小丫见到主治医生,忙问道:“医生,他没事吧?”
主治医神点了点头,道:“没事,情况稳定下来了,不过还要住半个月院,我们先观察观察,没事后,才能出院”
黎小丫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了”,随后有些恍惚地坐在等候位上,打电话给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