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泰国的这几天都晒黑了。”阿萍涂抹着护肤品,做着脸部按摩,胡佑生站在她身后正细致地帮她吹头发。
“对了,刚电话里胡叔怎么说?煤炭哥真都招了?”阿萍望着镜子里倒映出的胡佑生问道。
胡佑生摸摸阿萍如绸缎般的乌发:“嗯,这回煤炭哥是铁了心想洗刷身上的罪孽,所以都招了。但念在他立过功,又是自首,以前也都是从犯,判了半年。”
“可惜出来后,有了案底,正经工作就不好找了。”阿萍有些担忧。
“只要煤炭哥愿意,来工地是没问题的,放心吧。”
胡佑生感觉气氛有些沉闷,话锋一转:“昨天周柳提议明天咱们出海玩。”
周柳和李塘是群里唯二的情侣,另一对就是阿生与阿萍。泰国的这几天,因为是自由行,大家目的地比较分散。周柳是个擅于提前做攻略的旅游达人,此次泰国之行多数选择适合情侣的项目。受到周柳李塘邀请后,阿生阿萍也乐得跟着他们一起玩。
“好呀,我还没见过海呢。”阿萍是个内陆人,从小对海有着诸多向往。
“等你嫁过来后,咱们天天去看海。”胡佑生作怪似的在阿萍耳边轻轻说道,滚烫的气息激的阿萍颤了下。之后急急地将阿萍抱上床。
睡觉。
...
“船只即将靠岸,请旅客朋友排好队伍,有序上船。”
普吉岛查龙码头,广播里正播放着泰、英、中三国语言的登船说明和注意事项。
胡佑生牵着阿萍的手,小心地将她牵至游轮,找好座位后,耐心等待发船。呜呜呜的汽笛声响起,游轮渐渐远离码头,前往大小皇帝岛,这也是此行的目的地。
刚发船不久,众人就迫不及待地走到甲板处欣赏海景。远处,蔚蓝的天空与海水交织,海鸥在空中盘旋,船头的绿色旗帜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鲜艳。
游轮冲击海浪的声音就在耳边,阿萍和周柳正举着手机不断自拍,此情此景哪能不发朋友圈。胡佑生则和李塘在一边欣赏着自己的伴侣,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早已相熟。
李塘:“快到了,先休息会。皇帝岛上有优美完整的天然热带岛屿风光、珊瑚礁的海岸景色,那才是最值得记录的。”
待到岛上,眼前秀丽的风光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周柳和阿萍更是兴致颇高,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拉着阿生李塘一直拍拍拍。在白色沙滩前,4人留下了甜蜜幸福的大合影。
3个小时的游玩很快就结束,阿萍显然还意犹未尽,向着阿生撒娇。胡佑生许诺,以后挣钱了,再来。听到这,阿萍才在游轮休息处带着甜蜜睡着了。
旅游本就是件累人的差事,胡佑生和李塘抱着各自沉睡的伴侣,对视一眼,笑了。外面的天空暗沉沉的,胡佑生也架不住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胡佑生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游轮被海浪冲击,大幅度的颠簸着。窗外是黑沉沉的一片,暴雨正在无情肆虐,拍打着在大海中飘摇的游轮。
“阿生,我有些不舒服。”阿萍也醒了,第一次坐船的她被摇摆地想吐。
“晕船药吃了吗?”胡佑生关切地问道。
阿萍无力地点点头,再次趴了下去。
“李塘,麻烦你照应下。我去买点话梅,顺便打听下出了什么事。”胡佑生看着大厅里躁动的游客,有些不安。
游轮愈发颠簸了,但对于从小生长在海边,跟着靠打鱼为生的父亲时常出海的胡佑生来说,如履平地。
胡佑生来到船上卖零食的杂货铺,向工作人员问道:“帅哥,船怎么了?这么颠。”
“暴雨,风大,这常有的事。”工作人员说完后做起了下一个生意。
得到工作人员的保证后,胡佑生放下心来朝座位走去,突然脚下一歪,朝右侧倒去。
不是摔了,而是船翻了,胡佑生意识到这点后,赶忙扒开因为惯性摔在自己身上的其他人,不顾疼痛拼了命地向阿萍可能的方向游去。
胡佑生十分惊慌,阿萍可不会游泳。如果阿萍也跟自己一样因为惯性向右侧摔去,那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
游轮在经受海浪的冲击和海水灌入后,彻底翻了过来。
现在所有的游客都没在水中,有先见之明的游客在救生衣的保护下慢慢往上浮,但这毕竟是极少数,因为从上船后导游便将救生衣收了起来。其余,会游泳的奋力向上游着,不会游泳的胡乱蹬着,还有人在短短一分钟后已经脱力缓缓向下沉去。
短短这么会,胡佑生目力所及,已经有3人渐渐下沉。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要去救阿萍,再久些,或许阿萍就真的撑不住了。
胡佑生拼命划着双臂,暗沉沉的天空倒映着海水都幽深了不少,更增加了找人的难度。但他不能放弃,游上海面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
突然,前方不远处,胡佑生看到了手腕上的一抹鲜红。佩戴着的人已在缓缓下沉,阿萍快不行了,这是胡佑生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他猩红着双眼,胸口愈发灼烫,爆发出了人生中最大的速度,快速游到阿萍身前将她托起至海面。
“阿萍!阿萍!醒醒!阿萍!”胡佑生朝阿萍用力地吼到,并将其头朝下用力拍打着她的背部,试图将阿萍口中的阻塞物拍出。
在数次尝试后,阿萍终于在胡佑生关切的眼神中醒了过来。
阿萍抱住阿生脖子痛哭起来:“阿生,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胡佑生安慰道:“不会,不会的,我就在这。”
突然,他将阿萍安置在一大块漂浮的木板旁后,嘱咐了两字:“抓紧。”便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他好像看到李塘了。
李塘不是旱鸭子,但也绝不是游泳高手。在这条船上,除了船员,游泳最好的可能就是胡佑生了。李塘缓缓下沉,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身体已经脱力,他正在进行临终前的思考。
对不起,周柳,我已经尽力了。对不起,爸妈,太久没有回家看你们,好想再吃一块老妈做的红烧肉。人生也就到这了...意识渐渐模糊。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身旁,将他捞起,他得救了!
胡佑生将李塘也安置在木板上,三人抓紧木板随着海浪上下飘摇。
不是胡佑生不想再去救,浪太大,刚才的两次救人早已花费了他所有的体力。如果李塘不是离得近,或许他也不会去冒险。
“兄弟,谢谢你,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塘剧烈咳嗽着,吞了海水的感觉可不好受。“等回了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胡佑生连连摆手:“保存力气,等待救援,别说话了。”
等救援人员来临时,三人早已疲惫不堪,阿萍更是倚靠在胡佑生身上借力。胡佑生示意救援人员先救阿萍和李塘。
被救援后,胡佑生瘫在船板上,胸口的灼烫已渐渐消散。他拿出黄符查看,神奇的是作为纸质材料,它一点都没有被水侵蚀过的痕迹。
母亲给的平安符,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