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冬回到C市X公安分局后,小魏及同事们热烈的欢迎了他。
小魏至今不知道原来蔡局所说的特殊线人居然就是去卧底的陈冬。
比陈冬早回来的是关于张有为的详细案件资料,还有那个奇怪的秤,移交到了物证处。陈冬向蔡局递交案件报告后,便约了小魏下班后一起撸串。
烧烤店,老板娘远远的看见陈冬和小魏走过来就早早得挥手打了个招呼,这俩熟客可好久没来了。点好菜,待他们坐定后还送了盘花毛一体:“你俩都瘦了,可得吃好喝好啊。”
小魏礼貌地和老板娘道了谢,他也疑惑得问道:“陈哥,你咋瘦了这么多,还有这几个月怎么失联了?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自然瘦的。”对于后面一个问题陈冬没有回答:“给我说说最近局里的事吧。”
“周蓓那个案子破了,领导下了封口要求,这些人的案件都将被列为机密。”小魏的表情有些复杂:“陈哥,你说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科学解释不通的东西存在?”小魏相信在总局的陈冬应该也听说了不少。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陈冬撇了撇嘴,自己日渐下降的体重就是那东西存在的最佳证据,但这事,他谁也没说。
“你说用过那东西的人晚年将会是怎样的情景。老了牙咬不动了,肠胃吸收也打折扣,年轻时还能保持进食量...”小魏喝了口啤酒没再继续说,他是真心为那些不知情的减肥者感到痛心,殊不知对面就坐着一个。
“老年的情景么...”
陈冬回想起了前几天去林胖子那散心时候的谈话。
陈冬去见林胖子一方面是散心,另一方面也是告诉林胖子关于秤的秘密,林胖子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时候局里还没下封口命令,陈冬对于他这个在减肥营的好友也是知无不言,他需要有个人倾诉。
林胖子有些悲观,他还不想死,他已经找到了一生的幸福,胖妞。而现在他也不得不面对一天3斤,一个月90斤重量的消失。哪怕现在林胖子仍有360斤,那也撑不了多久。
胖妞很是乐观,鼓励他道:“每天多吃点,抵消些,只要不放弃,办法总比困难多。”
林胖子接了句:“那如果老了吃不动了呢。”
一句话噎住了陈冬,但胖妞却说:“老了吃不动了,那咱们也活够本了,只要和你在一起,珍惜每一天,就比什么都有意义。”
两人含情脉脉,陈冬在此情此景下也没有泼冷水。要知道闪电训练营5年多来,一共就6人延期毕业,林胖子正是这第六个,现在已有2人死亡。陈冬只能庆幸林胖子的家庭经济情况足以支持食物的巨大开支。
“老了也就够本了,珍惜当下每一天。”陈冬是这样回答小魏的,随后又问道:“张有为怎么样了?听说招了?”
“哦,那闪电训练营大老板啊。招了,他就是7年前谋杀他前女友的凶手。”小魏一喝多,就容易话多。
“他就是冲着那秤去的。他前女友以前特胖,被他甩了。后来没多久,他就在偶然情况下遇见,发现前女友瘦好多,整个人变漂亮了,便又追着复合。可前女友不答应啊,他死缠烂打,还在偷偷在前女友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也是这个摄像头,让他知道了前女友变瘦的秘密,就是那个秤。”
“后来,又是一次尾随被前女友发现了,两人争执下,张有为就失手杀死了前女友,还拿着她的钥匙把秤偷走了。再接着他买通了一家常去的ktv店老板和好友为他做了不在场证明。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最终还是落网了。不过我听说,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每天暴瘦。”小魏咂了咂嘴。
“恶人终有恶报。他的前女友,包括那些现在还不知情的学员们都是他利益的牺牲品。”陈冬心里加了一句,还包括我。
半夜,陈冬是被砸门声吵醒的。烧烤摊上陈冬和小魏两人都喝多了,晃晃悠悠地回了家倒头就睡。陈冬打开门,发现是同事老吴。
“老吴,这么晚了什么事?”陈冬一张嘴就满口酒气。
“出事了!物证处失火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冬半醒的酒立马全醒了,抓起外套和钥匙便跟上了老吴的脚步。
路上,车开的飞快,陈冬焦急的问:“老吴,怎么回事,物证处不是有烟雾警报器吗,怎么会着火。”
“人为的,这就是喊你过来的原因。”陈冬琢磨着老吴的这句话,没再说话。
刚到警局,便被拉到一台电脑前辨认监控里的人。凌晨2点05分,监控显示一外卖员送了份外卖到值班室。2点17分,值班室警员昏迷趴下。2点19分,外卖员通过值班室,拿了警员的门卡,一路畅通地进入公安局内部。2点25分,打开物证处门锁,之后便用东西挡住了仓库里面的监控探头。
“再之后便被附近晚归的人发现失火,3点48分报了119火警。但奇怪的是,查看局里监控,那个人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我们进去查看,只有那个秤的位置附近一片残骸,也没有人的踪影。按理说,短短1个多小时,木头可能会烧没,但人绝不会烧成灰。”
“老吴说的没错,我们分析过了,这人绝对是冲着这个秤来的。你看看,这个送外卖的你认不认识。”蔡局发话了。
“这个人身穿统一的外卖制服,戴着头盔手套,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看身形,不高,偏瘦,还略微佝偻着背,应该不年轻了。等等,放大!”
陈冬让老吴放大了外卖员的鞋,这一下大家都看出了不同:“两只鞋鞋跟高度不同,这鞋是特制的,那说明他是个坡子,至少曾经受过伤。”
陈冬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但他不愿意相信,他呆楞着。
“是谁?你认识的?”蔡局目光严厉的看着陈冬,仿佛要看出一个洞。
“钱叔。”陈冬说完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目光也有些涣散,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他。”
不一会,“查到了,钱叔即钱中良,闪电训练营的保安,昨天下午飞机到达的C市。”
“立刻汇报申请逮捕令,全面盘查公安局附近所有监控,一定要抓住他。”蔡局果断下命令。
陈冬好像想起了什么,想拿出手机却发现落家里了,赶忙借小魏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座机号。很快就被接通了,对面是个男声,陈冬发现不是赵跃接的电话:“你好,我是陈冬,赵姨以前的同事。”
男人跟女孩确认后问道:“你好,我是她的儿子,有什么事?”
“您认识钱叔吗,经常来你家帮忙的那个。”陈冬继续问,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
“认识,从小到大他可帮了我家不少忙。不过昨天我刚打工回家,钱叔就出去了,说要办什么事,现在也没回村上。”男人也很实诚。
“好,谢谢。代我向赵姨问好。”
“我娘她,已经走了。”男子语气很是悲伤。
“什么!赵姨什么时候走的?”陈冬听到这消息也暗自悲伤起来。
“2点05的时候,昨天我回来就是钱叔之前催促的,他看我娘快挺不过去了。”
“那您节哀。”陈冬颓然的挂掉了电话。
赵姨快走了,钱叔却说要出门办事,却来了这,把秤烧了,这是为什么,更离奇的是他自己也不见了。陈冬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喝多了有些头疼的脑袋更疼了。
失火案后3天了,陈冬现在在W省M市,昨天他刚参加完赵姨的葬礼,今天他要去见见张有为。
此时的张有为躺在病床上,输着液,脸色颇为红润,心情很好地看着报纸打发时间。
看到陈冬进来时,先是一愣,后来又明白过来:“你也发现了?”
“嗯。”陈冬的情绪不是很高。
“咱们都可以不用死了,你不开心?”张有为有些费解。
“没能看到你先死,我很失望。”陈冬定定地看着张有为。
“哈哈哈。”张有为大笑起来,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的说:“我命不该绝。”
“是你指使的吧。”陈冬默不作声地问道。
“指使什么?”张有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只知道秤的效用消失了。
“看来你不知情。”说完陈冬便走了出去,留下张有为在那大呼小叫,很快被警察制止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蔡局在总局的批准下将搜寻钱叔的范围扩大到整个C市,可依旧一无所获。钱叔就这么消失了,这成了一个迷。张有为也因为7年前的案子被判处无期徒刑。
随着奇怪的秤被烧毁,它的神奇效力也消失了,张有为、林胖子和陈冬自己的变化足以证明。闪电训练营也仿佛一夜间消失了,成为了减肥界的传说。只有曾经参与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存在,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的秘密,多少人在庆幸,多少人又在为身上的肥肉而发愁。
米国LA的落日余晖下,很多金发碧眼围着一个造型古典的物件在研究,它是突然出现在华人街街头的。木制的,整体造型像是个秤,不少大胆的人还上去踩一踩,拨一拨上面的指针。见没什么变化,人群便失去了新鲜感各自散开。故事仍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