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凯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拨通了唐天苗说的那串电话号码，开启免提，然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喂！谁呀？！”

　　王磊咳嗽了一声，回应道：

　　“老鬼吧？你在哪？”

　　“你是谁？”

　　“妈的！老子是董老板的表哥！”

　　“董老板？那个董老板？”

　　“还有哪个董老板？你他妈不想要货了？”

　　“大老董？我 X，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你是……他表哥？”

　　“嗯，大老董临时出了点事情，出远门了，让我把货交给你，钱货两清。”

　　“货没问题吧？孙老板这两天已经准备要派人来扒我的皮了！妈的！”

　　“还是城西焦化厂对吧？什么时间？”

　　“明天晚上九点吧，货没问题，钱就当场转给你。”

　　“就这么定了，你小子别耍我，我可不是大老董！”

　　“你货别出岔子，出了岔子孙老板可不管你他妈是谁的哥！”

　　电话挂了，王磊抬头看着叶凯：

　　“头儿，你看还行吗？送什么货呀？”

　　“一个姑娘。”

　　“啊？”

　　王磊瞪着眼睛开着叶凯，叶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你和技工科那个小王挺熟的吧？”

　　“还行，干嘛？”

　　“想办法给我搞个侦查录音监听器出来，用两天。”

　　“这个违反规定的吧？你不是要查什么婚外恋吧？”

　　“别那么多废话，你搞到了我告诉你我们要干嘛。”

　　叶凯坐在城南小院旁边的一个拉面馆里，拨通了姑妈家的电话：

　　“姑妈，天苗在吗？你让她接下电话。”

　　“叶大哥，找我什么事？”

　　“你出门向右走，第一个路口转左，有一个拉面馆，我在这等你，说点事儿。”

　　唐天苗按叶凯说的找到了这个小面馆，叶凯朝她招了招手。

　　“叶大哥，找我什么事？怎么还要在外面说呀。”

　　叶凯抬头看了看四周，不是饭点儿，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凯说道：

　　“嗯，有个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姑妈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让她听见怕老人家担心。”

　　“哦，好的。”

　　叶凯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说道：

　　“还没吃饭吧？先点点儿吃的吧。”

　　“我不饿，是什么事情呀？”

　　叶凯招手叫服务员，点了两碗拉面，给唐天苗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我想抓住老鬼的证据，可能需要你做诱饵。”

　　“我该怎么做？你说吧。”

　　“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些危险，但是我会保护你，你敢去吗？”

　　“我敢！”唐天苗坚定的说道，对面这个警察，带给她一种安全感，面对他，似乎内心充满了勇气。

　　叶凯拿起一张纸巾，擦了一下桌子，这时，王磊急匆匆的推开面馆的门走了进来，在叶凯旁边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伸手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叶凯，说道：

　　“搞定了，两杯奶茶，还加上帮她复印200份协查通报，我这胳膊都快断了。”

　　叶凯对唐天苗说道：

　　“这是王磊，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搭档。”

　　唐天苗连忙站起来，说道：

　　“王警官好。”

　　王磊连忙摆摆手：

　　“别别别，叫磊哥就好，你是？”

　　“这是唐天苗，上次广乐理发店的两个女孩，就是她提供的线索。”叶凯道。

　　“哟！原来是你，我们头儿说的女神仙就是你呀？”

　　“女神仙？”

　　“你别听他摆活，什么女神仙。”叶凯朝王磊瞪了下眼。

　　王磊吐了吐舌头，回头喊道：

　　“服务员，来碗大份牛肉面，多放香菜！饿死了！”

　　叶凯打开王磊带过来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纽扣，叶凯反转纽扣，按住后面一个针尖大小的按钮，纽扣发出了微小的“滴滴”的声音。

　　叶凯把纽扣递给唐天苗，说道：

　　“你回去把这个纽扣钉在贴身的衣服上，这是一个监听器。”

　　王磊正用筷子挑起碗里的拉面不停的吹气，听到叶凯的话，瞪大了眼睛问道：

　　“头儿！你这是准备干嘛？”

　　叶凯抬头看着王磊，说道：

　　“抓人贩子！”

　　王磊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叶凯，又转头看了看唐天苗，说道：

　　“怎么？化工厂真的有问题？”

　　叶凯点点头，说道：

　　“我把这段时间搜集的资料看了一下，捋了捋思路，这应该是个专门贩卖女性给一些私人老板的团伙，让你找的那个小吃店的老板，应该是其中一个链条的末端，天苗差点就让他卖给一个煤老板了，他的下家叫老鬼，就是让你打电话联系的那个人。”

　　“啊？弄了半天，我昨天电话里的那个就是……”

　　“对！那个就是我们这次准备引出来的蛇，通过他挖出后面的买主，一网打尽！”

　　“那你是打算让天苗去化工厂？”

　　“对，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确凿的证据，不过就是天苗要吃苦了。”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把这些坏人抓住，能保护小月，我什么都不怕。”

　　“小月又是谁？”王磊挠着头发问道。

　　“这个你别问了，说来话长，我们需要计划一下。”叶凯把唐天苗的面碗向她面前推了推：

　　“天苗，先吃面，都沱了”

　　“明天晚上，我们把天苗带到化工厂，交给老鬼，天苗见机行事，最好能弄清楚他们的流程。”叶凯对两人说道。

　　王磊和唐天苗点点头。

　　叶凯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又说道：

　　“我和王磊会在你附近，万一有什么危险，你就用力咳嗽，这当做我们的暗号，我们会24小时关注你身上的监听器，一旦你发出信号，我们就会过去救你。”

　　“好！我记住了！”唐天苗说道。

　　叶凯抬头看了看唐天苗，这个清秀的小女孩，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坚毅，可这张略显稚嫩的脸庞，又让叶凯不由得担心，让这样一个女孩子身处险境，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叶凯把唐天苗送回城南小院，与王磊一起回到刑警队，天已经完全黑了，刑警队的办公楼依然灯火通明。

　　王磊坐在叶凯的办公桌对面，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本子上画着焦化厂的地形草图。

　　叶凯站在白板前，在“焦化厂”和“煤老板”之间的等号上，写下两个字—“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