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女儿真的会没事?”袁青山激动的上前抱着曾明欢的手。
曾明欢看到袁子言的爸爸对他的话如此在意,心里暗喜,面上却是一阵傲娇。
“我阿欢目前还没有自己说不准的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那……那些裂纹呢?“
“那个……你要命的话,就舍点财。“
袁青山不知此处曾明欢这个“舍点”的“点”的范围,忙点头。钱财乃身外之物,一点无所谓的。只要曾大师开口,只要这件事办妥。我一定重金酬谢。
曾明欢听到这里才明白了袁青山的意思。敢情他以为舍财是要报酬,太小看他了。不过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他也并未多作说明,眼下救袁子言要紧。
曾明欢吩咐袁青山用红布覆盖六芒星。四个角各压一块硬币或者一块铜钱。袁青山叫毛姐拿出四枚金币,问曾明欢行不行。曾明欢看着四块纯金金币,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说的只是普通的硬币,是不是金币不重要,主要是考验施法人水平和能力。不过那纯金的金币,成色真的不错哈,晃了他的眼。
将六角埋好以后,他突然看到六芒星的右下角绿色的那一角似乎有抖动。双手覆盖上去,果然有古怪。
他忙问袁青山有没有袁子言经常用的,贴身戴的东西在家。毛姐连忙去袁子言去经常住的房间,拿出一枚防狼戒指。那是袁子言二十三岁生日,袁子晨送的。
上次洗澡放洗手台并未带走。曾明欢拿过戒指,右手抚上。用红绳拴着戒指。
奇怪的事发生了,戒指带着红绳一路飘飘悠悠的,慢慢的飘上二楼,飘到袁子言的房间门口。
曾明欢轻轻推开门,将红绳戒指对着屋子一看。满屋子都是白纸贴的喜字。白床单,白窗幔,飘飘忽忽的,一阵渗人。
站在门口的毛姐和袁青山不明所以。曾明欢转过身用防狼戒指的尖头划过袁青山的手指,向地下滴了三滴血。伤害自己这种事他从不做,能用别人的血就坚决不能用自己的。
奇怪的事发生了。袁子言的房间瞬间不是原来的样子。到处张灯结彩,惨白色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白绿色的火苗格外诡异,房间里顿时冷风阵阵。
风中甚至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唢呐声。毛姐吓得有点站不稳,想退出去发现周围什么都看不清。甚至能听到古怪的笑声围着他们三个人。
“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说着曾明欢弹出一张蓝色符纸,符纸在空中自燃。眼前的大雾逐渐散去,一个穿着民国服饰的男子赫然坐在袁子言的床头。
他油光锃亮的头发,讲究的穿着,看得出来在当时也是豪门公子哥。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女儿的房间里?”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武文卿拜见岳父大人。”他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说话的时候略微有些停顿。不是完整的一句话,反而像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话的时候还打恭做揖。
只是看那个身板倒不像个人,像个木偶。弯腰的时候一下一下弯下去,抬头的时候一下一下抬起来。眼珠子直愣愣盯着,一动不动看着非常瘆人。
毛姐,当场就吓晕了。袁青山倒是胆子大点,强撑着身体问话。
“是你害得我女儿?”
“岳父大人,何出此言。你家收了我的聘礼,我和娘子袁氏……不,现在是武袁氏,早在乙未年,葵未月,甲午日订下婚约。”
“胡扯,我的女儿天天在做什么,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知道?他在学校交了什么朋友,做了什么事,我哪件不知?她身边的保镖天天都在,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我能不知道?”
袁青山看着这个穿着诡异“人”,听着他的胡言乱语,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结冥婚的定情信物给我!”曾明欢简单直白。
“冥婚?”袁青山听到这里如同晴天霹雳。
“小道士,我劝你别费劲了。”那个男人挑衅的望着曾明欢。
“我再说一遍,信物拿来。”可是曾明欢平时吊儿郎当惯了,又没有BGM加持,本身气场偏ds。这话就跟普通人聊天一样,没有任何气势。因为吴侬软语的口音,语气平和温柔,甚至还有点撒娇的成分。
木偶男当即笑了,摸着胸口位置。看向窗外,“接亲的人应该到了,再过一盏茶功夫,我就可以见到我的小新娘了。我等她,等的太久了。”
曾明欢听到有人明晃晃的觊觎袁子言,胸口怒火值瞬间爆满。按照往常剧本,他应该威胁一番,吓唬一番再出手。让对方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但是这个人是袁子言,狗东西惦记谁不好?打主意打到他看上女人身上。不知深浅!当即掐诀念咒,一气呵成。
对面武文卿的脸迅速模糊了起来。眼眶上的烂肉仿佛要掉下来,手指上的肉皮包不住发黄的骨头。腐烂的恶臭充斥着房间。
昏死过去的毛姐刚刚爬起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两眼一翻,差点去了鬼门关。袁青山强忍着恶臭,把希望都寄托在曾明欢身上。
“说,信物在哪?”曾明欢怕弄脏自己的手,扯了床上的床单,罩在手上。捏住了武文卿的骨架。
不成想太过用力,捏过头了,捏断了脖子。武文卿的“嘴唇”张了张,发出几个音节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曾明欢懊恼不已。袁青山这会看到曾明欢,不顾自己的老脸跪下恳求曾明欢救救自己的女儿。
“叔叔,使不得,使不得。”曾明欢忙扶起袁青山。
“我答应你的事我就一定做到。这会你去吩咐人看下监控,为什么这么大个东西进来。你们全家都没发觉?”袁青山忙出去吩咐刀燚讲监控视频拷过来。
曾明欢示意他们放下东西可以出去了。一晃神的时间他发现,这个躯体的魂魄已经逃走。又一次懊恼不已,忙在武文卿“身上搜寻信物。”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的鼻头有了细密的汗珠。看来,实在非用那招不可了。
躺在医院的袁子言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到妈妈和子晨了。可是妈妈离她越来越远。
远远的有唢呐声传来,就像电视里演的古代娶新娘子奏的乐。她慢慢的走着,周围雾蒙蒙的好像踩着了棉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