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杀案发生在一所知名医药公司的园区里。

　　早上提前过来清洁卫生的阿姨发现一名倒在实验室内的研究员。

　　法医解剖结果显示他死于氢化物中毒导致的窒息死亡。后来在现场死者的杯子里喝剩的水中检测出了氰化物，证实了死者的死因。

　　公司只在走廊装了监控，茶水间和实验室内都没有监控，利川和泽宾调取了走廊的监控，发现那一层的每个员工都出入过茶水间。

　　因为这种毒是服用后迅速造成死亡的，因此将凶手投毒事件锁定在他倒数第二次喝水和最后一次喝水之间。

　　“能排除掉一部分人，剩下……二十个人。”利川看着自己的本子，感觉有点头疼。

　　首先是毒药来源。这个公司的试剂库里就有氰化钠，每次取用都需要申请和签名。

　　利川将最近半个月申请过的人记下来，开始一个一个询问他们申请的理由和使用量。

　　一名申请过的员工抱怨道：“老实说，虽然这个是要申请才能拿到的，但事实上只要有心，谁都能拿到。”

　　利川：“真的吗？”

　　“我们取完试剂并不会立刻把它还回去，一般会等做完实验收拾东西的时候才还回去。实验室也不是一直有人的，想拿走易如反掌。”那人停了一下又说，“氰化钠致死量就零点几克，少了那一点点是很难被发现的。”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如果真的事这样，那嫌疑人也太多了。”利川对泽宾道。

　　“先查一下死者跟谁关系不好吧。”

　　泽宾和利川开始调查死者跟同事的关系。

　　贺建奎，死者的竞争对手，两人的研究方向相同，目前正在竞争同一个奖项。

　　窦房结，死者的助手，据各位同事说死者对这个助手态度非常不好，呼来喝去，总是当着大家的面训斥他。

　　高科好，死者的前妻，由于死者婚外情而跟死者离婚，两人目前正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除了这些人，其他同事对死者的印象其实也都不太好。

　　贺建奎：“确实，我跟南充开关系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要说我是为了一个奖项杀他那就太搞笑了。”他把双手挎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地谈起死者。

　　“你们根本不知道他这个教授的水分有多大，这个奖项肯定是我的，我何必多此一举？”

　　泽宾翻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不对吧，我听其他人说南教授是你的有力竞争对手。”

　　贺建奎嗤笑一声：“别人说什么你就信？”

　　利川有些不爽，对他道：“这位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端正坐姿。”

　　贺建奎一脸不耐烦地把脚放下：“我这不是在配合着吗？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泽宾不想跟他多废话，问起了他昨天下午什么时候去过茶水间，去做什么。

　　“你们没看过监控吗？我昨天没去过茶水间，端茶倒水这些都由我的助手来做。”

　　“……”利川烦躁地开始用手指敲桌面。这个人真让人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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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房结：“是……昨天我去过几次茶水间，帮老师倒过几次水。”

　　“水杯有放在茶水间过吗？”

　　“……有的，我昨天有把杯子放在茶水间，然后去上厕所。”

　　利川看着眼前的女孩，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一直低着头，神情萎靡，声如蚊蚋。

　　“我听说死者一直对你呼来喝去的？”

　　“不……南老师只是说话声音比较大而已。”

　　“你有休息时间吗？”

　　“……我不需要休息时间，我的兴趣就是做研究，南老师能给我这个机会我真的很高兴。”

　　“……”真固执啊。

　　利川和泽宾对视一眼。

　　这一层楼里的人提到窦房结的时候看法都很相同。

　　“南充开的狗。”

　　“南充开的丫鬟。”

　　“南充开的枪手。”

　　“……”

　　“你的同事们说，死者最新发表的论文，其实是属于你的？”

　　“……”窦房结沉默了。

　　“你们在怀疑我吗？”

　　“呃……”

　　“平时一直被那个人侮辱的人是我，帮他端茶倒水的人也是我，我是最有机会下毒，也是最有理由下毒的人对吗？”

　　“不，我们只是在调查而已。”

　　窦房结第一次抬起她的头，她的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嘴角虽然向上弯，但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假笑。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都觉得我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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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家伙啊，我确实觉得他该死，但是我还有孩子要养呢，杀了那种人还要坐牢，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死者的前妻道。

　　“虽然说他正在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但本来他就是过错方，再加上孩子小的时候法官就更倾向把孩子判给妈妈，怎么看我都赢定了，给他下毒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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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目前最有动机杀人的就是窦房结了。”泽宾对利川道。

　　“表面上看是这样……总之先继续调查吧。”

　　死者的水杯上只有死者跟助手两个人的指纹，再加上她动机最大，因此被利川列为头号嫌疑人。

　　她和泽宾反反复复地询问窦房结那一天的细节，但始终无法找出她的破绽。

　　“难道说我们的方向错了？”泽宾道，“或许凶手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现在缺少关键性的证据。”利川烦躁地啃手指甲。

　　如果没有证据，就算知道谁是凶手也无法将她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