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呢?”思芮于帐中见回来的仅有蓝羟蒂与臧龙二人,急忙冲上前去,打探着慕蓉楚澜的下落。
见蓝羟蒂沉默不语,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臧龙对着思芮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在悬崖边上见到了脚印,随后我二人在附近大肆寻找,却丝毫不见小姐踪迹,悬崖之下便是湍流,若真是掉下悬崖,恐九死一生了。”
思芮听闻此言,顿时身子僵在了原处,脑中如五雷轰顶一般,杂乱无章,行动却不知去哪,开口亦不知出声。
“思芮......”臧龙见思芮如此状态,遂担心的喊了一句。
良久,回过神来的思芮,脸色苍白的回了句:“什么?”
臧龙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此事,要不要禀告阁主?”
“先不要。”呆坐一侧,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蓝羟蒂,突然转过头来,说了一句。
见二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蓝羟蒂继续说道:“我们该去山崖之下再行寻找,生要见人,死......”话到此处,蓝羟蒂生生将话咽了下去,不再言语。
看着蓝羟蒂坚定的眼神,二人亦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时,思芮忽然抬头转向二人,开口道:“红狼醒了。”
“什么?他在何处?”臧龙听闻红狼醒来,立即起身问道。
“还在王盟之中,人虽然醒了,但是......”思芮话音刚落,便轻轻低下了头,不知如何继续表述红狼此刻的状态。
“但是什么?说啊……”臧龙焦急的追问着。
“他好像是忘记了一切,我入王盟之时,他正陪着牧北国主在看戏。”思芮暗暗神伤,双目失落的垂了下来,不知所措的说着。
“什么?我去找他......”臧龙转身便要向帐外走去。
思芮一把拉住了他,“先别去,牧北国主命人把守了大帐,任何人不得入内。
牧北国主应是有意借红狼失忆之时,让他断了与我们的联系。”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臧龙似有些丧气的愤然坐回原处,一手猛的拍在矮桌之上,随即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时,空气中充斥着绝望的气息,原本四人的队伍,如今一个失忆,另一个失踪,剩下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蓝羟蒂也不言语,思芮更是在一侧暗自忧心。
“思芮,立即命牧北的星卫全力搜寻慕蓉楚澜的下落,我再去崖下找一下。”蓝羟蒂话音刚落,便起身向外走去。
“蓝羟蒂,天色已晚,断崖定不容易下,我们如今已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天亮再去吧。”思芮拉住蓝羟蒂,目光诚恳地望向蓝羟蒂说着。
听闻此言,蓝羟蒂迈出去的脚步经过一番挣扎,最终停在了原处,整个人也僵持了片刻,后一手拂去臂弯处思芮的手,同时说道:“好,明日出发。”
思芮欣慰的微微一笑,便转身对星卫传达信号去了。
天色已暗,苑琉璃大帐之内。
“主上,您好久没来看妾身与王儿了。”言语间,苑琉璃似怒非怒的低下了头,并轻轻抚摸着小腹位置。
“吾的宝贝儿,吾昨日不是刚来看过你吗?”戎傲仓忙上前拥住苑琉璃,并细心宽慰着。
“明明是好久了……”说罢,苑琉璃嘟起了小嘴,奋力从戎傲仓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怎么?这小家伙又惹我了爱妃不悦啦?等他出来,吾要先重重的惩罚他......哈哈哈......”戎傲仓佯装严厉的样子,继续逗着苑琉璃开心。
“主上还记得妾身与王儿?莫不是得了个三王子,便忘了我们娘俩啦?”苑琉璃虽大胆说出了如此犯上的话,却也小心翼翼地用眼睛不断地打探着戎傲仓的表情。
戎傲仓没想到苑琉璃会说出如此之话,愣了一瞬的表情立即恢复了往常模样,注视着苑琉璃说道:“同样是吾的王儿,吾都重视,不过爱妃肚子里的这个,吾会多疼三分,因为他是爱妃你诞下的。”
语毕,戎傲仓用手划了划苑琉璃的鼻尖,神情异常认真。
“既然这样,请主上同意明日让妾身去哈都庙还愿,上次妾身梦到了哈都送子,如今妾身果然是如愿了,定要去拜一拜哈都的。”苑琉璃小鸟依人般倚靠在戎傲仓的怀中,柔声细语道。
“好,爱妃想去,便去,吾亲自陪爱妃前去。”
“主上,妾身去了便可,无需主上亲自前往,哈都是天上的王,主上您是地上的王,您为了此等小事,便去见哈都,着实不合适。”
“好吧,既然爱妃执意如此,吾多派些人手于你便是了。”戎傲仓终拗不过苑琉璃,点头应允道。
萧秋冉大帐之内。
“那边有动静了,听闻大妃明日要去祭拜哈都,主上允了。”锦夕低声在萧秋冉的耳边嘀咕道。
“带多少人?”萧秋冉略为回头问了一句。
“主上对这个大妃还真是宠爱有加,据说派了不少人,连身边的亲卫都派去了。”锦夕极为不满的说着,话音刚落,又接着撇了撇嘴。
听闻此言,萧秋冉心内无波澜、面上无表情,既已无心,又何来不悦。
遂淡然开口交待了一句:“派人跟着,有何异常立刻来禀。”
“是,国后。”见萧秋冉丝毫不为所动,锦夕亦放心的答了句。
次日,哈都庙前,全牧北香火最为旺盛的庙宇,此时已被戎傲仓派人肃清了人流,前来上香的香客们也已然被拦截在外,整个的人群均堆积在庙门两侧,观望着此刻的阵仗。
只见远处踏着千米红毯,缓缓移动而来的壮观队伍,一时间竟望不到尽头,队伍走近之时,方可看清,除去最前面开路的、打头的几十名侍卫,而后便是金丝玉帛的豪华软轿,整个轿体足足由十六人抬起,其后跟着的便是几十人的婢女队伍,其中前面几人手中分别捧着金丝双凤盥盆、金云鹤纹水瓶等金贵器物,后面的仪仗、侍者更是数之不尽,足足延绵数里有余。
见此阵仗,人群中响起纷纷议论,只听有人称:“这仗势,那凤辇中坐着的必是国后无疑,三十年前主上大婚,我见到了,国后就是以这幅仪仗迎娶入王盟的。”
另一人立即咋了咋舌,双手一插道:“那也未必,我有个兄弟在王盟内当差,听闻主上最宠的是大妃,据说如今大妃有孕在身,我看啊,这也未必就一定是国后来此,或许真是那大妃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