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好的,严清就在警局招待所里,你去的话服务员会告诉你的。我马上就回警局了。”
“好的。”挂断电话,向楠回到物检室,“老庄怎么样了?”
“花瓣之前张涛都分好了,只有两种脚印,现在已经确定有一种是死者自己的,大量花瓣上都印有;还有一种脚印现在无法确认,只有少量花瓣上面沾有。至于血迹,不是死者的。”老庄那种检验报告走过来了。
“死者身上是没有任何摩擦伤吗?”
“是的,除了一些陈旧的伤疤外,无其他外伤痕迹,至于衣服已经无法辨认。”
“那我带回来的墙灰呢?”
“经过分析里面混有夜光剂,不过按照这种状态,像是在夜光剂上面有刷了一层墙漆。”袁海说。
向楠手指无意识的敲打桌面,“这个夜光剂是确定石块位置的吗?”
“有可能。这就说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袁海激动起来。
“我去把严清带来,确定他是不是这个手印和脚印的主人。”
“嗯,那我和老庄在这准备好东西。”
分配好任务后,向楠就去招待所找严清了,询问了服务员房间号后,敲了敲门。
“门没锁,请进。”
“严神父,你好。”向楠打开门后,看见严清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见她进来后一脸诧异。
“向警官?你怎么来了?”严清神色变了变,“难道是玛利亚的案件有进展了?”
“是的。”向楠看着严清一脸焦急的样子,缓缓的说:“严清,根据已有证据,现怀疑你有谋杀马春娟的嫌疑。”
严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向警官,你是在开玩笑吗?”
向楠拿出手铐,拷住严清的双手,“不是玩笑。”严清被向楠拷上双手的那一刻,所有情绪都一瞬间隐藏起来,淡淡说:“我知道了。”一路沉默的和向楠回到了警局。
“向警官,不是去审讯室吗?”看着这次的路线似乎和上次有些不一样,严清忍不住问道。
“不是,有些东西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进入了物检室,向楠打开了手铐,严清活动手腕打量着四周。
“严神父,麻烦你把两个手掌印一下。”昨天早上见过的好大警员拿出了一个和他自己巴掌差不多大的盒子递到他面前,严清沉默着按照他说做。
“麻烦你在握住那人体模型的脚腕。”袁海让开让人体模型显露出来。严清继续沉默照做。
“洗个手吧,严神父。”向楠递过洗手液,带着严清到洗手台。
“向警官,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吗?”
“一些调查的必须过程。如果不是你的做的,难道严神父你不想洗清罪名吗?”
“没有如果,不是我做的。”严清用力的搓洗着双手,好像要褪去一层皮。向楠听他这样说,只是笑了笑,看他关了水龙头后递上纸巾。严清接过纸巾,仔细的把手擦干后,跟着向楠回到物检室。
“手伸出来。”老庄走到严清面前,让他伸出双手,严清照做,老庄用针刺破他的手指后,用小管吸取了一些血液后,拿出一根棉签让他自己按住。严清按住隐隐作痛的手指,面色僵硬。
“严神父。”在老庄完事后,袁海笑眯眯搬出碳灰,“麻烦你踩一下,然后再在这张白纸上踩一下。”严清照做,看着白纸上两个黑黝黝的脚印,脸色明显不是很好看。
“谢谢配合。”袁海拿到脚印后笑眯眯的说。向楠拿出手铐再次把严清拷上,带他来到了审讯室。
57.
“严神父这是第二次来着了吧,来这的身份不一样,心情肯定也不一样吧。”向楠拉开椅子坐下,直视严清。
“心情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因为我知道这事情不是我做的。”严清丝毫不惧。
“那你有证据表明不是你做的吗?”
“那向警官,你们警方有证据表明不是我做的吗?”严清冷笑。
向楠冷冷的注视着严清,突然一笑,“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呢?”
严清沉默下来,他的确不知道。
“现在她的儿子和丈夫也来了。他们一定也希望让马春娟的灵魂得到安宁。”向楠已经开始睁着眼说瞎话了,吴小钱她不知道,但是吴富贵应该没有这个意识。
严清在向楠提到马春娟的儿子和丈夫的时候,嘲讽的说:“她的丈夫?儿子?你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吗?”
“了解一点,她是被拐卖的。”
“那你竟然说,一个把她当做商品的男人,一个完全不把她当成人看的男人,和一个心心念念他那个父亲的杂种吗?”
“你怎么知道吴小钱心心念念他的父亲?”向楠在严清的质问下沉默,可在严清的话语中,她还是抓住了当中奇怪的地方。
“你见过吴小钱吗?你怎么知道他心心念念他的父亲?”
“是远远的见过一次。”
“只是远远的见过一次,就知道他心心念念想着什么,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向楠手指在腿上快速的敲打着。
严清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严神父。”向楠加重这三个字的读音,“你有什么隐瞒的吗?”
“向警官,你猜我和玛利亚是怎么认识的?”严清并没有回答向楠,而是自顾自的说起来。
“严神父,不要左言他顾。”
“你一定想不到,我当时见到她的时候,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瘦瘦小小,满脸不安。”严清并没有理会向楠,“我把她带出了地狱,我问她她想去哪?她说她想回家。”
向楠没有打断他,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但是她的家也抛弃了她,她无处可去。所以来到了这。”严清的脸突然扭曲,在一瞬间后又变回平和的面孔,“我和她只有彼此了。”
“好,你这段话,就是说你不可能杀害马春娟了。”向楠放松了一下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不,我并没有为自己辩解,我相信一切主都看在眼里。”严清经过了刚才短短几句的时间,仿佛得到了一个升华,对一切都无所畏惧。
“可惜我们不信主,只信证据。”向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歪头笑了一下,“严神父,你认识王大贵吗?”
严清面色如常,“认识,他也是教徒,经常来教堂。”
“可是我们一个证人说,你们之前发生了争吵,是因为什么事呢?”
“没有任何事。”说了这一句之后,严清闭上了眼睛。之后无论向楠在问些什么严清都不在回答。
“好吧。”向楠无奈起身,“严神父,你休息一会吧,我也有些口渴了。”说完看严清还是那个样子,就不在说什么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