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是个除长安城外另一个繁华昌盛的地方,这里街道热闹,各式各样的摊铺摆着稀奇的小玩意儿,穆云兮拉着上官绾绾逛来逛去,忽然一个马车快速驶过,眼看着就要和上官绾绾碰撞,南宫朔脚下一跃,径直朝着上官绾绾而去,将人一把捞在怀里,担心的看着她:“少卿,你没事儿吧。”
上官绾绾感受着南宫朔靠近的身形,身子一僵,又立即消逝,后退了两步:“我无事,不过这里怎么会有马车突然窜出来?”
一时间街道上的人影全都不见了踪迹,适才马车驶过的地方留下深深的车辙印,还有一个身着麻布衣裳的男子,静静的躺在地上。
齐明宇一眼就看出男子的异样,立即上前探查:“死因被球状凶器砸至脑后造成致命伤亡,他的心同样被人剜走了,胸前有一撮儿黄色的狐狸毛。”
穆云兮不敢看那血腥的场面,拿手遮挡着眼睛:“岂不是和徐侍郎的死因相同?”
齐明宇摸过尸体的肩膀,胸骨,还有小腿:“此人死前受到过虐打,胸骨骨折,小腿骨骨折,脚踝处有受伤后接好的痕迹,初步认定是被人虐打后直击后脑而亡,虽然他和徐侍郎皆是被剜去了心脏,可两起案子作案手法不同,而且现场并没有字画,残留的狐狸毛也不是同一种,模仿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穆云兮躲在上官绾绾的身后,疑惑道:“凶手为什么要把人杀了之后抛尸在这里?”
话音刚落,远处出来马蹄声,地面的尘土被震起飞扬,一个个侍卫手持长刀将上官绾绾他们团团围住,侍卫中走出来一个头戴花翎身披官服的中年男子,气势威严,命令道:“把它们拿下。”
南宫朔拔出长剑,摆出防备的姿势,将上官绾绾护在身后。
这个场面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被人栽赃陷害了,上官绾绾看了那个男子一眼,他应该就是苏州城的知县苏靖宇,传闻苏靖宇为人忠厚清廉,不喜朝中贿赂之道,甘愿在苏州当一个小小的知县。
齐明宇看着这个阵仗,不禁嗤一声:“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拿我们,你这个父母官也太草率了?”
苏靖宇追查这个掏心杀人案已经有一段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看着地上的尸体,大声质问道:“人证物证具在,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齐明宇有些质疑苏靖宇的断案能力,不忿的反驳道:“如果真是我们杀的人,我们还会带着尸体在街上大摇大摆等着你们来抓吗?这不明摆着是栽赃嫁祸。”
苏靖宇怔了怔,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遂问道:“如果你们不是杀人凶手你们怎么会和这具尸体在一起?”
南宫朔确认对方的来意后拿出腰间的令牌,展示在苏靖宇的眼前:“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
苏靖宇把南宫朔拿出来的令牌,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个遍,恭敬的拱了拱手:“想必这位就是破获多起案件,且上任不久的的上官少卿。”
上官绾绾走上前颔首道:“苏大人,苏州城近日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靖宇定定的看着上官绾绾,犹豫道:“确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上官绾绾料想的不错,狐妖偷心的案件就是从苏州开始的,就从刚才苏靖宇捉人的态度来看,肯定不止一个受害人,她看见苏靖宇挥退身边人,压低了声音,道:“不瞒少卿,最近出了一起十分诡异的案件,已有半月之余,可是杀人凶手至今无从查找。”
半个多月时间可不短,可是在朝中并没有听到一人说起狐妖偷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徐侍郎的事情,碰巧前来,他们也不会知道事情的起源竟然在这里。
听了这番说辞,上官绾绾颇为震怒:“半月之余,为何不上报朝廷?”
苏靖宇甚是为难,叹了口气,摇头道:“其实我早就上报了朝廷,只可惜朝中难为,这么久,从未等到派下来一人。”
“少卿,事情经过还请到府上一说。”苏靖宇让人将尸体带了回去,并且把上官绾绾一众人带回了府里,在苏靖宇这里他们了解了最近一段时间狐妖偷心的事情,苏靖宇甚是为难,这样一起大案子,却没有头绪,恐怕下一个受害人马上又要出现了。
苏靖宇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上官绾绾的身上:“现在狐妖偷心已经闹得百姓人心惶惶,不知各位有什么高见?”
“苏大人,你且需要把这些死者的详细情况告知我们,让我先了解情况。”穆云兮盯着桌子上的糕点,吞了吞口水:“还有就是我们赶了一夜的路……”
穆云兮的肚子十分不应景的响起,使得齐明宇听的十分没有面子,无奈的白了她一眼:“没出息。”
苏靖宇这才意识到疏忽了待客之道,赶忙让下人去准备膳食,略感歉意道:“是我疏忽了,我现在马上让人去准备,上官少卿你们暂且在这里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苏靖宇出去,上官绾绾无奈扶额:“苏大人,真是不好意思。”
苏靖宇连连摆手,立即下去准备。
齐明宇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胭脂盒,瞥了穆云兮一眼:“这辈子我还真没佩服过谁,可就在吃东西上,至今为止你最让我佩服。”
穆云兮没好气的反驳道:“人是铁饭是钢,虽然我是脑力劳动者,那也不能委屈了肚子啊,绾绾你说对吧。”
上官绾挖一心都在凶杀案上,左右想不明白死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还有徐侍郎房间里出现的那幅画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见上官绾绾思绪神游,南宫朔不禁问道:“少卿,你怎么了?”
上官绾绾回神道:“我只是想不出凶手剜出心脏的理由,还有徐侍郎房间里的那幅画是怎么回事,我们当时都在房间里,画上的字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没准,真的是狐妖。”穆云兮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拿着水果将嘴里塞满,说话模糊不清:“不然怎么解释那幅画上的字,还有徐侍郎身上的狐狸毛。”
“说你没脑子你还真的不把脑子当好东西。”齐明宇没好气的伸手戳了穆云兮的额头:“长安城的山里经常有狐狸出没,如果捉到狐狸再将狐狸毛放在徐侍郎的身上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而且画上的字或许是因为触发了特殊的条件,比如用醋写的字只有在火烤的情况下才会显现,现在我们只是没有找到那个特定的条件罢了。”
事物的范围这么广,想要找出那个特定的条件,还真是难如登天,上官绾绾的目光落到桌前的杯子上,饶是被洗刷干净,也能看得出被岁月沉淀的痕迹,看来苏靖宇为官清廉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少片刻,苏靖宇急色走来,穆云兮没有等到意想之中的膳食,反而得到凶手再次犯案的消息:“上官少卿,清水村村民在河边发现一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