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菲以后,我便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回到二楼,进屋前,望了一眼梅子阿姨房间的方向,梅子阿姨,我好想你。
我推开门,房间里依旧黑暗,随风摆动的窗帘,时不时的把外面广告灯的亮光,放进了屋里,整个房间在我眼前忽明忽暗。
我关上门,走到窗前,看着那个街角,心里想着刚才的客人,之后会化险为夷吗?我这次的工作是什么难度呢?
看不透,居然还接下了这个委托。我真是够大胆!
我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小香炉,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盘香,小心的拨出一盘,用打火机点燃了盘香,架在托香住上。
这是苏青给我的做的盘香,用他的医术,采集了竹林里的草木炼制。这种木香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进入前香阶段。但后香可以持续非常长的时间。
我喜欢在这种味道中,进入冥想阶段。在初始阶段不会让我分神。
望着缕缕青烟的升起,并没有任何香味散出。我暗暗佩服那家伙了,这才是盘香纯净,才能有的特点。
我盘坐在床上,变进入了冥想。修者的冥想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收敛身体对周围的探知,转向对自身的感知。排出大脑中的杂念,任何想法都让其消散、沉寂,不让意识做出反应。
我还是对自己有些失望的,自从梅子阿姨走后,我的灵魂力确实在提高,但是大脑中的想法,却越来越多,当年的修行、苏青那总是被惊呆的表情,还有求问者的各种问题……
集中……集中……我要挣开我灵魂的双眼,看我身体内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被那个奇怪的感觉打断了。
是邢菲身边的那张牌!
那张是大阿尔卡纳牌的太阳牌,通过那张牌,我可以感觉到委托人的心情、感觉,加上我对委托人的调查,一般可以推断他们的处境。
但是这次的感觉,传递来的不是什么人的感觉,而是……我自己?
这张牌传递这我自己的气息?难道现场还有一个我?
我不可能有个双胞胎姐妹吧?从没听说过,我暗暗好笑着。
如果不是人,那就是我的物。但除非我有意识的在某样东西上注入我的气息,它才会让人感知到,现在有这个特征的物,除了在家里,那就是竹林木屋里……
“难不成是哪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闭上双眼,进入沉思,让灵魂去感知,那个奇怪感觉的来源,
对,是那个方向传来的。是陈曼求子案,陈曼带回小光的那个方向!
能不能再清晰一点?给灵魂能量,就会损耗身体的精力,让我赶到有些吃力,
这个地方很奇怪,整个都散发的黑气,黑气的当中是什么,始终看不清楚。
这种状态,是这个物体对外界表达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是什么地方,能有这么强大的怨念呢?
有这样怨念四溢的地方其实很多,比如学校、甚至幼儿园,都会有弥漫着孩子的负面情绪,比如焦躁、不安、恐惧、担忧,甚至是猜疑、妒忌,也会形成负能量。这种负能量长期聚集,凝结,沉淀,就形成怨念。
白天由于有很多阳生的人的压制,到了夜晚,这种执念就会四溢,年数越长的学校,怨念就会越厚重,不需要灵觉敏锐,一般人就能感觉到,灵觉的绝对阈限越小,就越会感觉害怕。
此时此刻,我也累了,不去想那个奇怪的感觉了,倒在床上,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只听得一阵门铃,伴随着敲门声,把我惊醒了。还以为是梦里有人敲门呢。
我还半梦半醒,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就准备下楼去开门。
敲门声参半着门铃声越来越急促,
“谁啊?这么一清早算命,是没命了吧!”我一边下楼,一边看了墙上的钟,7:30。
门开的一刹那,那人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来不及收手,差点打在我身上。我向后一让,这人也马上收回了手,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是邢菲。
“红翼大师,我老公不要我了!”邢菲咬着嘴唇,眼圈涨红着,握着包的双手,微微发抖。
“进来说吧。”我其实是需要时间,刷个牙洗个脸梳个头的,就这么睡眼惺忪、蓬头散发的样子站在门口。门口我门口的招牌就够让人误解的了,再看我这幅样子,以后谁还喊来咨询啊!
“进来慢慢说。”我向后退了一步,把邢菲让进了屋子。
我把她带到了咨询室,这里有沙发,有热水,比占卜室明亮,舒适。
等我梳洗好,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
“你说你丈夫不要你了,怎么回事?”
她没直接回答,从包里翻出手机,按了几下,递到我面前,“你看,他给我发的信息。”
我接过手机,上面简单的一句话:“菲,别等我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我看了有点懵,“你们还没结婚?”
“我们结婚好多年了,虽然没有孩子,但感情一直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他最近在搞什么鬼,回家次数少了,也不爱跟我说话,以前都说单位里怎么怎么的,后来都问了也不说了。”
“是当了副院长之后开始有变化的?”
“是的,他前段时候升了副院长,还发消息给我,说要回来庆祝一下呢。”她说着就翻起了手机,然后又递到我面前,“你看,他上个月发我的消息。”
上面确实写着:“胖宝贝,我升职啦!等我买好吃的回来,我们一起庆祝下。”
确实是个阳光单纯的大男孩说的话。
“看上去很开朗啊。”我随口说了一句。
她把手机拿回去,看着这条消息,“是的呀,他以前就是很开朗的呀。以前还一直给我买好吃的。”邢菲说着,就低下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随手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刚才那条消息再给我看看。”
我觉得那条消息,还有再研究的价值,邢菲把手机递给我,似乎也没有想要帮我翻找的意思。
我接过手机,原来消息就在刚才要庆祝的后一条,根本不用翻动。
菲,别等我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这个人还是有回来的意愿的,对于经常不回家,也带着很深的歉意。是有什么原因,让他完全失去了回来的希望。但是这种不能回来的事实,可以表现的如此轻描淡写的一条信息吗?
我翻起了前面几条信息,都是非常平常的,两人之间的生活上的交流。
奇怪的就是这条升职的短信,和诀别的短信,当中只有邢菲发出的信息,没有对方回复信息。
我越看越感觉事情不妙。
“你先去报警,无论如何,警方也会出警干涉的,你跟着他们。我自有自己的行动方式。现在确定你丈夫的安全最重要,好吗?”我握住了邢菲的手,安慰她。
她也像个小孩一样,乖乖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送她出门后,便去二楼,换身衣服,准备了些东西,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