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拨通了电话后,大概等了几秒,里面就传来一种很惊悚的笑声,那笑声笑的十分空灵,甚至我都怀疑那是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声音,吓得我手中的手机一下子没拿稳,滑落摔在了桌子上,我不清楚当时我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以至于泽哥和金万看到我的脸后,也变得紧张了起来,泽哥问我听到了什么,我就颤抖着把手机调成了免提的模式,那一刻,我的心惊又了一下,哪怕我知道会再次听到这惊恐的笑声。
一时间,众人都呆住了,全都死死的盯着手机,好像随时会从里面蹦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这诡异的笑声仍在继续……
只是隐约比我刚刚到的更加猖狂了……音调在不断升高,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声音开始扭曲起来,甚至到了最后已经不像是在笑,而更像某一种动物在撕心裂肺的嚎叫,甚至,我还隐约听到了头骨断裂的声音……
头顶上的那盏灯泡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就像是在配合着从手机里传来的这一阵怪笑,微弱的、暗黄的、洒落在桌子上的这仅仅一点儿的光亮,随着灯泡缓慢的摇晃着。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只觉得四周好像比刚木更加漆黑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突然的,没有任何前兆,这空灵又诡异异常的声音停止了,电话的那头变得安静异常,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五分钟!这笑声竟然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没有隔断,连续的笑了五分钟!这绝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
这一刻,就在笑声停止的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时间恍如静止了一般,没有一丝嘈杂,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却又都如雕塑一般立在那里,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四周好像都变得死气沉沉的,我只觉得整个人就像被魇住了一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一片空白。
静的出奇,连空气都像被凝固了一般,只有那空灵的笑声恍如印在了我的脑中一样,久挥不去,不停在我耳边徘徊……
大概又过了两三分钟,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接着发出了一串“嘟嘟……嘟嘟……嘟”声,然后,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这句话大概重复了几遍,手机就自动挂断了。
空号?怎么会?可是刚才明明打通了,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想把这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串在一起。
电话挂断后,这诡异异常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一切开始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连头顶的电灯泡也稳定了许多。
大概是僵硬的时间太久了,我的四肢有些麻木,于是就一下靠倒在椅背上,另外的两个人见我放松了下来也跟着慢慢活动着。
但是,还没有人敢说话,大家的行动也都十分的小心,不敢弄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我用眼神示意金万去把店铺的门窗打开,他点了点头,照做了。
拉开窗帘,光照射了进来,瞬间原本漆黑一团的店铺亮堂了不少,随着门窗的敞开,阵阵凉风伴随着外面人流的吵闹声吹了进来,相比刚刚电话里传来的那凄惨的笑声,我竟从未觉得市场上原本令人烦躁的喧哗也可以变得如此亲切。
头顶上那盏老旧的灯泡还在努力地亮着,却也与没亮没什么区别,金万将它关了后便走了回来。
大伙儿都缓了一阵儿,金万首先发话,指着我的手机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摊了摊手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都和这个木箱子有关。
金万不相信,说这个箱子,在他这儿多年也没出事,怎么我们一来就出事了,还说我们是不是早设计好了,就为了来骗箱子的。
他这两句话可是说着的我火冒三丈啊,怎么我无辜受累还成罪魁祸首了?气得我提起箱子就要走,可是却一下被金万给拉住了,他说自己毕竟保管了箱子这么多年,从他老爹一辈到自己这一辈,东西也不能让我一句话说带走就带走,除非……,我扭头看见他搓了搓手指,大概是要跟我要钱的意思。
泽哥在一旁也不高兴了,刚刚金万的那句话,也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竟还敢向我们要钱,正抡起拳头就要打他,被我一把拦下,随即我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小云给的一沓子的钞票,也没数是多少张,在金万的面前晃了晃,直接摔到了他的桌子上,扭头就和泽哥一起走了。
倒是出来后,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心情也顺畅不少。一旁的泽哥还在埋怨我,说:“他这样的人何必给他钱,也就是一拳头的事情。”我回他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有些打斗还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泽哥想了想,说也是,然后他就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我:“刚刚那怪笑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我也的确不知道,但每每回想起那诡异的声音,我就又变得毛骨悚然了起来。
泽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提醒我道:“劝你最好把那个号码加个黑名单。”我一想也对,正准备去口袋里掏手机,才忽然想起来刚刚走的太急,把手机落店铺里了。刚想回去拿,就被泽哥一把拉住了,他说:“那手机发出过那么诡异的笑声,我看也没有必要拿回了,回头让小云给你买一部新的吧,反正他家这么有钱。”我想想也是,更何况金万堂那个家伙这么讨厌,我一回去说不定还要被他给缠上要钱,好在那手机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说着说着,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出了潘家园,然后我们就原路返回,除了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有点儿堵以外,其他的都很顺利。我们在分叉路口那儿分开了,泽哥直接回了家,而我则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径直去找了小云。
小云家里是座两层高的小别墅,装修的可以说是非常气派。可是他家门口的保安是新换的,不认识我,最后还是小云亲自下来,把我领了进去。
刚坐下,小云便急忙的问我情况如果,我指的指自己的嗓子,告诉他口渴,然后小云就出去给我倒了杯水,又端了果盘来。于是,我就边吃边把情况大概跟他讲了一下,听的他是一惊一乍的,特别是“怪笑”的那一段,我还特地把灯给关上,找出手电筒故意吓了吓他,还差点儿把他给吓哭了。
讲完后,我还不忘调侃他说:“幸亏你没跟我去,要不然就你这胆,早给吓破了。”这小子嘿嘿一笑,好像是赞同了。
不过,小云这家伙倒是意外的对我手上的这个箱子很感兴趣,不过不是对箱子里面的东西好奇,而是单纯的喜欢箱子,还说实在不行就找工具把这锁给撬开,我告诉他这办法是不通的,其实,回来的这一路上我对这个锁也大概的研究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正宗的鲁班锁,也不知道这制箱子的人是去哪里找的鲁班后人,不过像这种程度的锁在市面上应该已经不多见了,所以,按我预计如果不知道密码那是万万打不开的。
小云就问:“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我说:“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找个锯子把这箱子从中间给锯开。”话音刚落,小云就抱走箱子,说:“不能锯,不能锯,这箱子这么好看,得留给我,不然你还想不想要手机了?”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居然学会怼人了啊,我记得他以前可不敢这样。不过倒也是,这个木箱如此精美,想必制作它的人也费了不少功夫,就这么锯掉太可惜了,何况就算是为了我的新手机也不能锯,不能锯。
小云见我答应不锯箱子了,舒了一口气,才还箱子放回了桌上,之后,我又盯着这个锁看了许久,心情实在是烦躁啊,这锁撬不开,箱子又不能锯的,可这密码到底是多少呀?三位数,三位数……等等,三位数……难道是……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赶快去拨动鲁班锁上的转盘,如果跟我想的一样的话,那么这箱子会……,“砰”!这箱子果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