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方能看见从车下下来的警察是陈湛,连忙走上去打招呼
“是你们两个?尸体在哪里?”
“在那个沙洲前面一点点”大叔赶忙回话,为了防止破坏现场,陈湛和警员下去勘察,方能一行人则留在岸边防止有人进入。
法医来到时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方能坐在路边方可则打着哈欠靠着方能的肩膀,陈湛上岸看着已经有些劳累的孩子们,对身边的同事说:“我先带他们回警局做笔录,去去就来。”
等做完笔录后,陈湛随便把他们也送回了家,”谢谢陈叔,麻烦您了”他们向陈湛道谢,“没关系,我可是你们陈叔嗳,倒是你们两个小家伙,最近乐南市又有走失人口,你们注意一点别大晚上再出去了!”
“知道了陈叔,你赶紧去忙吧,您也注意休息,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方能看着陈湛眼底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知道了,你们赶紧回去吧!”陈湛摆了摆手摇上了车窗,方能拉着方可回到了家,门口的汽车引擎声才发动离开。
“哥,你说这次的案子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陈叔应该会和你说些什么吧?”方可悄悄走到了方能的身后,方能赶紧摁灭了手机屏幕随便拍了一下方可的脑袋,“我们只是初中生哎,让你少看点小说都不信!”方能无奈叹了口气。
第二天,某男子野钓钓到尸体的消息冲上了新闻头条,在有些无良媒体的鼓动下,民众又把这件事情和最近的人口失踪案联系在一起,警局不作为才导致凶犯如此猖獗。
警局里,陈湛在办公室和围坐一圈的警员开会谈论案件进展,“失踪人口大多是小学生和流浪汉,而这次死者明明是一位中年男子,这些媒体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位警员看到那些报道的下的评论气不打一处来。
“失踪案已经开设专案组,我们现在当下是破了眼前这个案子,陈湛说说我们的线索。”坐在前排的组长看了眼陈湛,“死者曾明扬,年龄三十四乐南早荷区人,无业游民。根据尸检报告显示:死亡时间是前天,但尸体被冷冻过,不能确定具体时间。死亡原因是氰化物中毒,后脑勺有撞击伤但不致命。死者浑身上下没有什么线索,在下游打捞出的钱包里面也只有几个硬币。”
“调查死者的身份背景,对怀疑对象一一排查,重点着手他的熟人!市局要求我们三天破案,大家都努力一下吧!”组长语重心长看了一眼陈湛。
审讯室里,死者的妻子王瑶端坐在桌前看着陈湛,她头发披散着眼睛却炯炯有神,瘦小的身影在白炽灯下显得单薄,脸上还有青紫色的伤痕,“警官,我认罪,人是我杀得”她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是像杀了一只小鸡一阳,陈湛惊讶了一下,王瑶竟然自己承认杀人。
“警官,你知道我才多大吗?”陈湛被问的莫名其妙,当时瞥了一眼王瑶的信息好像才21,21和34的爱情故事大多数都是悲剧,陈湛看着她的样子在心里无力感叹。
“警官,我给你讲讲我和他的故事吧?”陈湛倒了杯温水,王瑶从长袖口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接过点头感谢。
我自小父母离异,是奶奶依靠卖水果抚养我长大。本来也挺美满的,可是初中父亲要把我接走照顾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继母坐月子,一下把奶奶气得病重,我的学习也一落千丈。
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我申请贫困生补助被同学看不起都一起欺负我,我看到她们可以靠欺负别人得到那么多钱,对于奶奶的医药费是有些杯水车薪,但至少可以让奶奶的生活好一点。
我特意在上学路上拦住独生子女,因为她们零花钱多,而且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我经常帮奶奶搬水果力气比较大,她们打不过我都会乖乖交钱。那段时间奶奶气色也好了不少,她也怀疑过我哪里来的钱,不过我都会说是帮别人写作业赚的。
我第一次索要的时候也是胆怯,看到她们恐惧的眼睛我也会有些动容,可次数多了我也麻木觉得没有什么了。
屠龙者终成恶龙,后来她们一起向警局举报了我,我坐在审讯室时就和现在一样,没有害怕反而是一种解脱。等我从警局出来,但遗憾的是这件事情还是让奶奶知道奶奶当晚病重就离开了。
再后来,我来到乐南市工作认识了他,他当时风趣幽默又会关心我,那年我15他28,我们走到了一起。
他每次都是很用力的对我,在成年之前我已经流过了三次胎,但他说爱我,我也觉得无所谓
他曾经问我可会介意他的年龄,我说不会,那时候的我们就像凛冬寒夜里两只受伤的刺猬互相慰藉取暖
我就这样和他结婚了,婚后生活没有想象那么美好,刚开始我们还能出一些力气干活,后来他有一次扭伤了腰,我们就回到老家依靠着奶奶留下的果树和几亩地为生,可天不遂人愿,又遇上三月下雪的时候刚拔节期的麦子和开花的果树全部冻死。
一系列的打击下,他染上了酗酒,每次一喝酒就打我,酒醒后又疯狂给我道歉买东西送我,我一次次清醒又一次次沦陷,我无法逃脱也不能反抗。
我本来想着我们之间如果有孩子就好了,最好是一个男孩,如果我当年是个男孩,说不定爸爸就会留下我。
“警官你知道吗?我这里前不久还有一个孩子”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一下跌入冰点
“那动机是什么?家暴?”陈湛做笔录的笔尖停在了家暴两个字之上,没有继续落笔
虽然她是受害者,但也是曾经的加害者,任何理由都不是加害无辜的原因,大多数人在受到伤害后都会欺负回比自己弱小的事物上,这也是著名的踢猫效应。
“那天他回来我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是他被工头开除了,看到我这样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最后一次家暴我的孩子就没了,我本来还是有希望,也曾经把他看做暖阳,结果·······”
“那叙述一下犯罪过程吧?”
“犯罪过程?”她喃喃自语没有接着说下去
“就是你杀他的过程?”陈湛难得耐心的安抚着她,她的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起来。
“难道我说了那么多?那么长时间,你们警方还没有找到证据吗?”她突然癫狂起来,双手用力挣脱桌上的圆环,红血丝充斥着眼球,一瞬间仿佛地狱来的恶鬼。
“王瑶,你的遭遇让我们同情,但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而不是在这里装疯卖傻?”陈湛揉了揉眉心,笔录本上也才写下了寥寥数字。
审讯时间一到,王瑶被带了下去,一旁的同事放下了笔录,胳膊搭上了陈湛的肩膀,“她只是说了她的动机,可犯罪过程是一字都没有提,这算哪门子自首?”
“我觉得后面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