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刚刚破晓,晨曦透过那有些破旧的窗帘缝隙,悄悄爬上了我的床头。
还在睡梦中的我,突然被一阵急促又响亮的敲门声给粗暴地拽出了梦乡。
“砰砰砰!”
这敲门声犹如鼓点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我的耳膜,扰得人心烦意乱。
我本想大发雷霆,可还没等我那股子怒气冲出来。
就听到门外传来了陈伯那低沉且沙哑的嗓音:“三妞,起床了,要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长叹一口气。
任命般地掀开被子,从那温暖舒适的床上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我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打着哈欠,拖拉着鞋子,迷迷糊糊地走出了房间。
清晨的乡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和青草的芬芳。
丝丝缕缕的雾气像一层薄纱,轻轻地笼罩着这片大地。
我坐在陈伯那辆破旧的小三轮车上,车轮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扭头看着身后那逐渐远去的、雾气腾腾的大山,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
远处,五座大小不一的山峰巍峨矗立,它们沉默地伫立在天地之间,宛如五个巨人守护着这片土地。
那山峰层峦叠嶂,在迷蒙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恍惚间,
好似下一秒就要铺天盖地地拍过来一般。
看着那五座山峰,我的思绪不禁飘远。
它们和自己小时候看《西游记》里如来佛祖的五指大山简直一模一样。
那熟悉的场景仿佛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与眼前的画面渐渐重合。
我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陈伯突然停下了三轮车。
那突如其来的惯性才将我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到了,三妞。”陈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火车站。
可我的目光却依旧不自觉地投向身后那座大山。
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缭绕的雾气已经悄然散去,大山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一片茂盛翠绿,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仿佛是大自然赐予这片土地最珍贵的礼物。
陈叔站在车站的入口处,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看着我,缓声道:“三妞,到了,你、你路上小心。”
“家里我帮你照看着,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说。”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车站背景音中,显得格外清晰。
陈叔紧接着又补充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切记没什么重要事情千万别回来。”
“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回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望着面前的陈伯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那陈伯,我家里就麻烦你了。”
我转身向着安检口走去,每走一步,心中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陈伯依旧站在刚刚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的身影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显得有些孤独和渺小。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他那目光的瞬间,我的心里莫名地慌慌的。
拖着行李箱,我踏上了归途的列车。
随着列车的启动,车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幅流动的画卷,迅速地向后退去。
窗外的风景从熟悉的乡村田野渐渐变成了高楼大厦和繁华的城市街道。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列车终于缓缓驶入了江市的车站。
等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迈进家门,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一下子便扑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奔波了一天,此刻的沙发简直就是天堂。
我刚刚调整好姿势,让自己陷进沙发的怀抱里,手机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有些慵懒地拿起手机,竟是闺蜜颜倩幽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传来了她那熟悉的声音:“小妮子,你回来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下一秒,闺蜜无奈的嗓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大姐,你的手机是我送的,绑定的我的手机呢!”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调侃,哪怕隔着手机。
我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此刻正无奈地朝着天花板翻白眼的表情。
想到这儿,我不禁哑然失笑。
我是一名殡仪馆入殓师。
工作的特殊性使得我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经常早出晚归。
去年回家的时候,我竟然遭人跟踪了。
那一段黑暗的经历至今回想起来都让我心有余悸。
还好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平日里上树爬墙、摸鱼捉虾,练就了一身好体格和好身手。
在关键时刻,我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和敏捷,才成功摆脱了。
要不然,自己此时此刻早已经被拐卖到哪个偏僻的小山村了。
“刚回来,才躺到沙发上,怎么了?”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回答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和你说,我的度假村修好了。”
我闻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回答道:“哇,真的吗,那可太棒啦。”
闺蜜的声音愈发激动起来:“亲爱的,你不知道有多漂亮。”
“下个星期举行开业典礼,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我不假思索地笑着回答:“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闺蜜似乎心满意足,这才挂断了电话。
说起我的闺蜜颜倩幽,她可是典型的白富美。
她的爸爸是企业界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在商场上纵横捭阖。
她的妈妈出生于富豪家族,家族底蕴深厚,财力雄厚。
从小,颜倩幽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家里除了父母的疼爱,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
哥哥成熟稳重,对这个妹妹呵护备至;
弟弟虽然调皮捣蛋,但对姐姐也是言听计从,宠她宠到了骨子里。
或许是因为家里人将她保护得太好,她心思单纯得就和一个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