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保护欲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罗西紧张地揪着裙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埃菲尔德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底隐含千言万语。
他沉默地地绕道罗西身后,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帮罗西披上。
转身走出巷口,孤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眼见埃菲尔德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另一头,罗西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里不完全属于天堂,处在交界地带。
昏暗的小巷里,罗西独自一人,她谨慎地观察四周。
几个身形发黑的恶魔慢慢从转角处走出,散发出腐朽的气味。它们的眼中透着渴求的红光,一步步压迫向罗西。
罗西感到一丝寒意,她静静后退了一步,背靠上墙壁。巷子深处传来水滴的声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清晰可闻。
“你们想要什么?”罗西凝聚力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坚定而镇定。
恶魔们发出怪异的低笑,没有回答,死死盯着罗西和她的腹部。压迫感在狭窄的巷道中不断放大,罗西握紧了拳头。
恶魔死白的利爪和散发的腐臭让罗西感到一阵恶心,她不禁退后一步,背靠在墙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巷口,挡在罗西身前。是埃菲尔德!
他手里新买的衣裙滑落,从背后抽出圣剑,泛着刺目的白光。
“躲在我身后。”
银白的圣剑划出冷峻的弧线,瞬间斩碎了第一个扑上来的恶魔。黑烟四散,只剩破碎的尸体在地上消散。
剩下两个恶魔愤怒地咆哮,扑向埃菲尔德。埃菲尔德再次挥剑,银光闪过,两个恶魔同时分崩离析,化为黑烟。
埃菲尔德将圣剑重新入鞘,转身来到罗西身前,弯下身子跟她平视,双手轻轻搭在肩膀。
“没事了,不过衣服没有了。”他轻轻揉搓罗西的肩膀以示安慰,低头看向地上满是泥泞和血污的裙子。
“你跟我去主神的圣殿修养几天,我怕你被恶魔的气息侵蚀到身体。” 埃菲尔德紧紧望着罗西,语气不容置疑。
罗西刚想点头,手突然僵在半空,脸色一变,猛地摇起了头。
“不,不去,绝对不行!” 她语速极快,神情慌张。
“你是不是还在闹别扭?”埃菲尔德的眉头拧得像个川子。
“呃,我....我还事情嘛。”罗西眼神闪烁。
“其他事?”埃菲尔德脸色一沉,像一块拧得出水的黑抹布“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要去和他私会是吗?”
“什、什么私会,你瞎说什么呢......”罗西慌忙否认,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腾空而起。
埃菲尔德直接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你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儿?”罗西惊慌失措,双手紧紧搂住埃菲尔德的脖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丢了。
“带你去圣殿,我才放心。”埃菲尔德眉头紧锁,双臂稳稳地抱着罗西,一刻也不肯放松。
入夜,埃菲尔德守在罗西床前,看她渐渐入睡。罗西哪怕是睡梦中也迷迷糊糊拽着他的手。
“你千万,不要离开哦......”说罢,轻微的呼吸声响起,她陷入沉眠。
午夜时分,埃菲尔德心中的疑虑更甚,他不明白罗西为何如此反感自己去找主神.......难道她知道自己和主神私下的约定?
他起身悄悄来到主神的寝殿。
“主神,我想见见您。”埃菲尔德轻轻敲响门口。
几声敲门声过后,回应他的只有静默。埃菲尔德心中紧张起来,生怕主神出了什么意外。
推门而入,他看见主神安详地合着眼睛躺在床上。她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皎白的面容动人而怡静,被子下隆起的腹部洁白如玉。
埃菲尔德轻手抚上主神的鬓发,想确认她是否安好,却感觉她的身体冰冷如石,丝毫没有知觉。
他大惊失色,连忙检查主神的鼻息。
埃菲尔德颤抖着手探向主神的鼻端,却感觉不到任何气流。他的心一沉,连忙去试主神的颈动脉,然而依然毫无脉动。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
埃菲尔德捂着胸口,仿佛遭到一记重击。他的信仰,他的主人,他自生命诞生以来所侍奉的一切。
埃菲尔德颤抖着双手,攀上床头,再次检查主神的鼻息和脉搏,可无论如何,他都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您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他歇斯底里地在嘶吼着,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一把紧紧地把床上已经冰冷的人儿拥入怀里,额头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小心翼翼地把她纤细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仿佛这样能传递给她一点温度。
泪水无声流淌。
他记起主神微笑的面容,提醒自己要成为一名称职的骑士的教导,以及她怀着身孕时的温柔喜悦。
埃菲尔德紧紧握住主神的手,发誓会为她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讨回公道。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应在罗西脸上将她唤醒。罗西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根本没有意识昨晚圣殿内的山崩海啸。
她走出房门,发现通常安静整洁的圣殿内一片混乱。神侍们飞快地来回奔波,神色紧张,不断有传令兵穿梭其中。
前厅聚集着平日里鲜少一见的大天使们。他们个个神色严峻,正低声快速讨论着什么,眉头紧锁,看似是遇到了棘手的大事。
罗西拦住一个匆匆走过的神侍,对方猛地一愣,神情仓惶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了一句话便匆匆离去:“主神出事了!”
罗西瞬间明白过来,顾不上整理,提起裙子就向主神的寝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