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华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面不禁犯起了嘀咕:不是说这里的人都早早地睡觉吗?这凌晨一点是谁在敲门啊?
这不得不让华廷联想到了前不久李凌冉刚给他讲完的“害人恶鬼”。
敲门声还在继续,华廷也越来越不安。他站起身来,慢慢走向门那里。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华廷知道三楼的状况,面积还算蛮大的,除了李凌冉家,还有四户人家。离李凌冉家最近的人家有五米多的距离,按照华庭的回忆来讲,他五年前的时候,那里住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给他带来的印象还算好,因为他在李凌冉家住的时候,那对夫妇常常给他们送一些吃的。
但从目前能听到的声音大小来推测,敲的门绝对不是那对夫妇的家。要更远一点。这可就让华庭犯了难了,因为剩下那三家都在离李凌冉家的一个拐角处,五年之前,华廷便不了解这三户人家,现如今,除了能听到敲门声之外,没有任何头绪。
犹豫了许久,听到敲门声还在继续,华廷带上手电,走到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我既然都决定调查这杀人恶咒了,还怕这什么敲门声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害人的恶鬼?
华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缓缓地拉动门锁上的门栓。
只听见“咔咔”两声,简直要把华庭气晕过去了:这门锁什么破玩意儿?开个门这么大声?
果不其然,敲门声就在同一刻消失了。华廷走出门外,没发现任何异常,悄悄地走到拐角处那里,也没有任何异常。
“什么……情况啊?被吓走了?啊……”不觉间,华廷打了个哈欠:算了吧,这件事等天亮再说吧,先睡觉去了。
可当他再次躺回沙发的时候,却睡不着了。内心却开始了一场讨论赛:“鬼在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吧?”“不对,诅咒都存在,鬼也可能存在啊。”什么嘛,诅咒也是不存在的啊。”“……”
想着想着,华廷才终于有些困了,然而,“咚咚咚”的声音再次从走廊响起,瞬间让他困意全无:什么情况?
“如果是人的话,怕不是一个神经病吧。如果是鬼,也一定是个恶趣味的鬼。”边想边行动,他再次拿起手电和刀,这次开门的时候他尽可能地去减慢动作了,可那个“咔咔”声还是气得他不行:这破锁,等天亮我就把你卸了。
接下来便跟刚才一样,敲门声再一次停止了。华廷冲出门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鼓起胆子走到一楼,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倒是寂静地有些可怕。
回到屋子里,他并没有把门关上,而是悄悄地留了道小缝。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不留缝的,因为这个门开门的时候,连门轴都有很大的动静,但是把门全开的话,可能风险太大:我改变想法了,找个机会把你这破门和锁给一块儿换了。
于是华廷便一直死盯着门缝,友手的刀一直紧紧地握着,准备好随时要冲出门外的动作。
“咚……”敲门声果然再一次响起了,华庭刚要推开门。
“大晚上不睡觉,你在这折腾什么?”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差不点把他的魂儿都要吓飞了。
“啊!”华廷惊叫一声,随后便捂住嘴巴,但敲门声还是消失了。其实他捂住也没用,刚才李凌冉说话的时候敲门声就已经消失了。
华廷把门关上,回过头来看着揉着眼睛的李凌冉。
“你做什么呢?开门干啥?”
“那,那个,李凌冉,我刚才,就是差不多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听见了走廊有敲门声。”
“嗯,然后呢?”
“嗯?不是,你怎么这么平静,凌晨一点哎,有人敲门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
“你说的啊,这里的人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早早地就睡觉了,那这敲门……”
“啊?拜托,总会有些特殊事件吧?万一谁家半夜回来个人,或者亲戚朋友拜访啥的,再或者……”
“哎不对,敲门的一共敲了三次,每当我开门后便停止了,我一回来就又开始了。”
“你……,你确定你不是睡糊涂了?”
“我当时很清醒的。”
“如果按你这么说,那确实有点不正常……”
“是吧?所以我……”
“但我现在看你也不太正常,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再说吗,再说了,你在这开个门,万一外面是个杀人犯精神病什么的怎么办?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以前不是挺聪明的吗?”说着,李凌冉狠狠地拍了一下华庭的头。
“我,我不是有些着急嘛。”
“好好好,去梦里着急,赶紧滚去睡觉,别再弄出别的声音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说罢,李凌冉便走回自己房间,把门一甩。
华廷也躺回了沙发上,闭上双眼,又睁开,又闭上,又睁开。
这下子,他可是怎么睡都睡不着了。
而奇怪的是,这次,走廊再也没有传来敲门声。
此时华廷的心中想的全是敲门声的事情。
“反正也睡不着。”华廷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走到阳台后,他停到了那里。阳台上有几盆花。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龙舌兰。
他与李凌冉认识的第二年,便送了她一盆龙舌兰。
华廷揉了揉眼睛,借着淡淡的月光才看清:这不就是当年自己送她的那盆嘛。
“你居然一直养到现在吗?”华廷扭过头看向李凌冉的房间,不觉笑了笑。
他又看向窗外的风景。本来就寂静的小镇在夜晚的笼罩下变得更加寂静了。勉强能看清的一栋栋楼房在此时此刻就像是一栋栋危楼一样。
他的目光又转向小区门口那里。那里好像是堆着一些被褥,不用多想,是他进小区时看见的那些乞丐。
“天气已经入秋了啊,那些乞丐在冬天是怎么过的呢?话说五年之前还没有吧。”心里面这样想着,眼睛还是呆呆地望着。
后来实在觉得无聊,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四点多了:李凌冉应该是差不多五六点起床吧,我去做早饭吧。
这样想着,华廷已经打开了冰箱门。而眼前的一幕让他傻了眼。
冰箱里面有一半的空间都放了速食罐头,剩下的只有几袋黄豆和几袋黑木耳。华庭紧接着打开冷冻室,里面倒是全是冻肉。
回想起昨天晚上李凌冉做的菜,是用木耳炒的肉,现在看来,能吃的菜要么是这个,要不就是黄豆炒肉:敢情李凌冉一直以来吃的这么单调吗?
尽管食物就那么几样,华廷可不打算停下来,他拿来一个盘子,倒了一些木耳,又拿出一块冻肉。走入了厨房。
因为他没做过木耳炒肉,于是打开了手机,在搜索相关的做法后便忙活了起来。
等做好之后,太阳已经探出头了。再看时间,已经七点了。可是李凌冉的房间还是安安静静的。
“这个时候还不起床吗?”
华廷悄悄地转动李凌冉房间的门把手,发现并没有反锁上。
李凌冉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根本没有一点要起床的样子。
华廷见状,也是苦笑一声:你平时究竟是几点起的呀。随后便轻轻地把门关上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厨房,开始吃饭。
尝了第一口:呃,确实没有她做的好吃。
但是也不像传说中的黑暗料理,很快他便吃饱了,把给李凌冉准备的那份放回了锅里。
刚放回去不久,李凌冉便打开了房门。
“你可算醒了,饭菜做好了,去吃吧。”
“你把饭菜做完了?”
“啊,对啊。”
“我可没听说过你会做菜啊。”
“我后来自己学的啦,虽然这个菜是现学的,不过也没办法啊,谁让你家就只有这几种菜啊。话说回来,你冰箱里为什么要屯那么多罐头黄豆木耳啊?”
“因为存储时间长,不容易坏啊。”
“这……,虽然你做菜好吃,但天天吃这几样,不会腻吗?而且天天只做这几样菜,不也浪费了你的手艺嘛。”
“这个嘛,其实这些菜是我新屯的,以前不是这些的,我这几年来一直这样做的,在冰箱里屯一大堆不愿意坏掉的食物,等吃完之后再换新的,这样既可以省去买菜的时间,还可以尝试不同的菜。”
“然后每一种不同的菜就要吃好几周甚至好几个月是吗?”
“嘿嘿,好像……是吧。”
“真是的,说你懒吧,你还能天天自己做菜吃,说你不懒吧,还屯了这么多罐头,不过嘛,那不重要。我想跟你一起研究研究那个敲门声。”
“敲门声?你再仔细想一想,你真的不是睡糊涂了吗?”
“我、当、时、很、清、醒。”说完,华廷强挤出一点略显僵硬的笑容。
“哎哎,别笑的这么难看嘛,我信有人敲门这件事了。但你先等会儿吧,我现在要洗漱了。”
走进卫生间,李凌冉才打出了忍了好久的哈欠。
仔细看的话,她的眼神也有些黯淡。“真是的。”直接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好你个华廷,大晚上的不睡觉就知道折腾,还弄出一个“敲门声”,真是服了,害得我从那之后一直都没睡着。天亮了还乱闯我房间,多亏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嘛,看在你做饭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