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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名叫黄宇龙,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不爱学习,惹是生非。初中毕业就不再读书开始混社会。
走访他曾经的朋友邻居,有好几个人讲他吹嘘过自己有个研究生学历的女朋友。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吹牛,研究生看得上他。你看他那德行。”
虽然知道白晴很可能被人包养,但对应上竟然是眼前这个龌龊无耻的混混,其他人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小马道:“怎么跟了这么个人。”
即便有DNA结果在,黄毛还是死不承认认识白晴,还开始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在看守所里制造麻烦。又是自杀,又是喊警察冤枉人,打人,制造冤假错案。
小马道:“那你说说。你不认识他,你的毛发怎么在她房间里。”
“我不知道,你不掉毛吗?你知道你的每一根毛都掉哪了。再说了,谁能证明那一定是我的毛。”
“DNA!”
“DNA结果也不是百分之百,那就是有百分之0.001不是我!”
与此同时,警方对黄毛的住处进行了搜查。并没有找到和白晴有关的东西,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有什么。
在杂物间找到一台已经废旧的电脑,里面有几部变态片和白晴电脑里的是一样的。
黄毛抵死不认了几天,但到底抵不过老连他们是专业的,最后只得招供。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误杀,不是有意要她死的。能不能别判死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她死的,真的是玩嗨了。”
黄毛讲起事情的经过。
“那年我去店里找朋友,一进门就见到一个漂亮小妞在吃面。我看她文文静静很正经的样儿,知道不能搭理我。就故意过去逗她。没想到她还和我聊起来。她说她是大学生,还问我知不知道花市在哪儿,社团有活动要买花。我说我认识一家花店的老板,能照顾她卖给她比花市还便宜。她要我带她去,我说那要搭人情,人家凭什么给我这个人情少收她钱。总要有个借口。她问什么借口。我说要不就说你是我女朋友,这交情人家才愿意优惠。她说行,就说是我女朋友。
订完了花,她问能不能把发票多开五百块钱。然后她请我去吃了顿饭说算报答我,那顿饭花了一百多,她自己昧下了。我那时候觉得她是贪便宜的人。后来我又约她出去,她也答应了。第二次,我们就开房了。我没想到她那么随便,而且她已经不是处女了。
在那之后她就开始向我要钱。我也知道,她一个大学生,长得又那么漂亮,能跟我不是为了钱才怪。她总是朝我要钱,买双袜子、吃碗面的钱都要我给她转。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给的,她又爱买名牌的衣服化妆品。钱不够我就偷我爸的钱,我爸那偷不着,就借高利贷。我是真的喜欢她,她要多少钱我都满足她。可我没想到她还瞒着我脚踩两条船。
她过生日朝我要一万块钱买衣服,我偷了我爸的钱给她。她竟然拿我的钱给那个买东西。后来我告诉她,我和那人只能选一个,我不能花着钱还作王八。她说分手就分手,她不稀罕我的臭钱,她爱的是那个人,不是我。分开没几天,她又来找我,说最爱的还是我,已经和那个人分开了。第一次我以为是真的,后来我发现他们根本没有断,她是骗我,她还拿我的钱和那人一起享受。后来无数次,每次我要她选,她都骗我说已经和那人分开了,可根本没分。但我还是太爱她,不舍得和她分开。”
小马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去鬼城。”
黄毛道:“她这个人特别怪,喜欢刺激。你别看她文文静静的,玩的特别疯。她说好几栋楼就我们两个,玩起来更刺激。”
“这么多年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黄毛道:“她研究生毕业以后对我就越来越淡了。我知道她是用不着我的钱了。可我不愿意分手,我和她直说了,她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那个人。到时候要她什么也得不着。这么多年,我花钱养着她,还替她养小白脸,别想把我甩了。最可气的是之前她骗我要和我结婚,说要买婚房。为了买房子我把我爸的赔偿款都用上,还借了好多高利贷。房子上还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原来她是用我的钱买房和那人结婚住。房子一买完她就要分手。可她也算错了,那人傍上富婆不要她了,她动不动就发神经要死。那小白脸特别坚决的和她分手,她们彻底的断了,她和我说还是我对她好。她毕业之后就不怎么和我上床了,还说我恶心。就后来要我出钱买房子,才又主动起来。房子买完又不许我碰她了。和小白脸分手以后她主动说要我陪她去鬼城。过去玩窒息我不太敢使劲,怕真的弄死她。那次是久旱逢甘霖,玩的太疯了。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死了。”
问起白晴生前的同学,她们也说去鬼城享受孤独这种事也符合白晴的性格。
“她身上是有点文青的特点。她也和我们说过,要是深山老林里只有一座小木屋,就自己住很空灵安宁。我们还说,那多不安全,夜里吓死人了。”
“她还喜欢夜里去学校隐蔽的树丛呆着,说感受植物的气息。”
吴烨程也说她确实有这些喜好。过去总是要他陪她去山上看月亮或者雨夜在山顶的亭子听一夜雨声。
但吴烨程坚持不相信黄毛说的。
“她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孩。这对她的人格是极大的侮辱,她已经不在了,不能再损害她的名誉。”
老连道:“那你说,她大学那些年的钱是哪来的。送你的那双名牌鞋是哪里的钱。”
吴烨程颓唐道:“她说是她兼职挣的……”
又问起他白晴在和他性爱时有没有那种倾向。
吴烨程尴尬道:“无可奉告。”
这样案子总算是解决了,这一天下班后老连和小马打算去喝酒庆祝。修复这些日子办案的疲惫心情。一定要喝得尽兴,不过十二点绝不能回家。
夜幕渐渐降临,饭馆里的桌子都满了,各桌的食客谈论着各自的话题。
他们左后方是一桌学生,四个女生。
一个女生道:“学校不整人会死吗,临一周说马上交论文。”
另一个道:“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类。”
又一个道:“你真的又查重一次,要五百多块呢。”
另一个道:“虽然超过不到5%,可我还是不放心啊。头疼。”
又又一个道:“这也不算什么,美林才可怜,辛辛苦苦养了半个月的细胞都死了。现在正痛不欲生呢。”
一个道:“这也是终有轮回,我们辛苦考研的时候,她保研不用备战,还在我们跟前嘚瑟。”
又一个道:“她现在压力也很大,担心会不会影响直博呢。”
小马道:“还是学生时代最好,无忧无虑的。”
老连看着那几个女孩,若有所思,久久不语。
他们两个喝到后半夜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