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云......张子云.....张子云!”
一个女人的的声音由远及近。
“张子云!!”
我猛的睁开眼,坐起身望向四周,虽然是坐起来了,但是我感觉我自己的身体很轻。
这是一个地下室,我就坐在正中间的地上,四周有两扇门,我并不知道那扇门能去哪。
地下室亮着灯,我能看见周围有个水泥沏成的楼梯,楼梯之上有扇门。
这个地下室不像正常的地下室,正常地下室会放杂物之类的,可这里却是有一张人体检查床,一面非常大的镜子,和一张桌子,一个人高的柜子。
突然,地下室楼梯上的门正被人猛烈的撞击。
“求求你,求求你,别让我下去!!求求你......救命啊!!”
我被吓了一个激灵,想也没想,转身就躲进了那个柜子,柜子里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以前从来没闻到过这么浓烈的味道,眼睛被熏出眼泪,我打开了柜子的一条缝向外看。
随着“嘭”的一声,地下室的门被撞开。
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地下室的门缓缓关上,像是在宣告这个女人的死亡。
那个女人看样子很吃痛,狼狈的趴在地上一动。
这时,地下室的某一扇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她脖子上带着一只哨子,左手里拿着一只摄像机,右手提着收音机。
感觉很眼熟......在哪见过呢?
那个女人看着地上趴着的人笑了笑。
那个女人调试着那台老式收音机,放在那张桌子上,不一会,轻快悠扬的音乐从那台老式收音机中传出来。
那个女人拿起摄像机放在趴在地上的女人面前,打开了拍摄视频的模式。
那个女人像是在走舞步一样,脚下轻快的回到刚才的那个房间里,并关上了铁门。
不久后,一声刺耳的哨子声穿透我的耳膜。
我的记忆被哨声划破,是那个交给我任务的女人!她这是在干什么?这是组织为了杀鸡儆猴给我看吗?
另一扇铁门被打开,从里面传出低声嘶吼的声音。
那个趴在地上的女人听到嘶吼声想立刻爬起身来,她眼里全是惊恐。
刺耳的哨声再次响起,几个小孩四脚朝地,头发很乱很长,疯一样的去撕咬那女人。
那女人感受到剧烈的疼痛,血液四溅,染红了白色的裙子,却不能动弹丝毫,伴随着轻快悠扬的音乐,大声嘶喊着。
这一切都无比的真实,我呼吸急促,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害怕他们会突然攻击我,我死死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可是我又被那女人的惨相所吓到,太惊悚了,耳边女人的尖叫声都无比刺耳,每次都在我心理破防的边缘来回徘徊。
再一声哨响,那些小孩回去了,另一扇铁门也被死死关上。
只剩那女人千疮百孔的身体,眼睛半睁着,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像是一滩肉泥。
那一扇铁门再次被打开。
戴着哨子的女人直冲着那台摄像机跑去,直接无视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兴奋的拿起摄像机,关闭了录像功能。
那女人拿着摄像机向楼上走去,打开的铁门没有关上,我等了一会后确定她没有要回来,我才打开了柜门,想要跟上去,毕竟谁也不想和一具死相惨烈的尸体待在一起。
但是我眼睛一撇我刚刚藏身的柜子,里面暗红一片,没有一块是它原本应该有的颜色,这证明我刚刚闻到的血腥味不是偶然,而是真实的,干涸的血迹,就遍布在我刚刚藏身的柜子里。
那么我刚刚躲进柜子是不是变相隐藏了自己的气味,才逃脱和地上女人一样的命运?
我面对双重的精神攻击,顿时有些无法接受,这是梦吗?还是现实?左脖子忽然变的冰凉刺骨,被疼痛刺激了一下,神奇的感觉像是被打了一针镇静剂,我慢慢的冷静下来。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我现在如果想活命,就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了,我记得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没有锁门。
我缓缓的走上了水泥楼梯,那扇铁门就在我的面前敞开了一条缝,我下定决心后快速的拉开了门,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那是一个装有好几个铁笼的地方,正是张小京手机里录的那个办公楼的二楼。
我环顾四周,有一扇门写着“领导办公室”的房间,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我贴着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这栋楼没有三楼,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如果那个女人从刚刚的地下室出来,不是进了这个房间就是在楼下,基于见面那会她对员工的态度可以知道,她应该是有点地位的,而面前这个“领导办公室”就很令人怀疑了。
突然,门内响起女人的声音:
“让你勾引我儿子,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些病态的语气把门外的我吓了一激灵,紧接着我听到了脚步声。
那个女人好像要出门!我试着赌一把的心态,躲在了门的左侧,这扇门的把手在右侧,二楼短时间内也没有地方可以躲,现在下楼被发现的风险也很大,我只能是赌这扇门是从内往外开的,这样就会形成一个视觉死角,我大概率不会被那女人发现。
如果这是现实,我要小心行事,而那个组织说过,当我一步踏入他们的组织后,梦境也将是危险的,如果这是梦,我更要小心行事。
只听
“吱呀——”
门开了,门把我堵在了墙的一侧,那个女人并没有关门,我没有被发现,脚步声由近到远,再到消失,我小心的绕过那扇门,看着周围,没有人。
我赌赢了。
我向屋内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正常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放着很多档案袋,茶具等等。
这时,角落里有个暗红色影子攒动,她慢慢站起身,我看清了她的样貌,是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
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头发披散着,漏出她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向我走来,我想后退,但又是动弹不得,她指着那个桌子,好像在暗示着我什么。
我虽然还是恐惧于她会突然把我杀死,但是她好像想传递一些信息给我。
我不敢不听她的话,走到那个桌子前,很普通的办公桌,桌内有三个抽屉,我逐一拉动,可惜都是锁着的,这时,我灵光一闪,桌底?!
我蹲下身看,看见一个用透明胶带纸黏着一个摄像机,就在桌子下面的隔板上。
我将那东西取下来,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而她突然出现在我身旁保持着大概一米的距离蹲下,我看着她。
她抬起头看着我。
“帮帮我吧......”
眨眼间,周围场景变换,温馨的小屋里,一个男人围着围裙在厨房做饭,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我站在卧室,正好可以看见客厅和厨房的情况,因为我站的位置特殊,在客厅的一男一女看不到我。
男人不多一会端来了几盘冒着热气的菜肴,女人则是帮忙拿着碗筷,氛围温馨,和刚刚的人间炼狱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不知何时,那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就站在我旁边,幽幽说到:
“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是徐蓓蓓,就是生前的我......”
“那个男人,是蒋堇,我和他结婚了,我们过的很幸福,她的母亲不正常,蒋堇却是一个正常人,他的母亲却不允许我和他在一起,让我们离婚,至于蒋堇的母亲,你见过的,就是给你派发任务的女人,蒋堇他向我伸出了手,想让我和他一起逃离那个女人。”
试图,逃离那个组织吗?
“但是我们失败了,我还记得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他为了不受到他母亲的惩罚,把我交给了他的母亲,才有了刚才地下室的一幕。”
“我死后,我的灵魂一直被他母亲封印在那个摄像机里,我只能在那个办公室里游荡,我有一天看到了蒋堇,他在办公室一角给我留下了一部手机,作为和我沟通的媒介。”
“蒋堇说他是迫不得已,说要救我,要帮我逃离那里,弥补之前的过错,可这只是他的圈套......他只是很愧疚而已,所以想把我彻底铲除,他用一些方法把我的灵魂二次禁锢在那个手机里,我连手机都出不去。”
“这彻底激怒了我,我的恨意日益增加,直至溢出那台手机,冲破了枷锁,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但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不过这足够了,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蒋堇给我偿了命”
蓦然,徐蓓蓓的声音消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试着呼喊他的名字:
“徐,徐蓓蓓?”
我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世界不停明灭,像是蜡烛上面的火光一般,被风吹动。
眼前一昏,我感觉身体知觉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身体也随之变得沉重。
我缓缓睁眼,窗外的阳光正好,撒在床上,中午了吗?
我连忙找到自己的手机,但是没电了,看不到现在是几点。
如果那个叫徐蓓蓓说的属实,那就是那个戴哨子的女人话里有猫腻,她不想让我帮助徐蓓蓓。
完成徐蓓蓓的愿望不就等于和组织作对了吗?死局吧?难道真让我和组织作对吗?解决?我有那个能耐解决掉它吗......
仔细回想着刚刚梦境中的画面,突然,张小京的房间门被推开。
只见张小京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拿着充电器,一抬头便看到我坐在床上。
张小京说到:
“你可算是睡醒了,你手机没电了,我找个充电器寻思给你充点电,你睡得可死了,怎么叫你都反应。”
我把没电的手机递给了张小京。
徐蓓蓓说过她会以之前寄宿过的手机为媒介给我传递信息。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她最近会时不时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了,真是二手货没好货!
张小京说到:
“快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去见你那个......初中同学,呃......叫朱宝真的那个。”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任务刚说让我和朱宝真搞好关系,怎么张小京比我还着急?有点古怪,我问到:
“为什么你突然要见那个人啊?还初中同学呢,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个人。”
张小京却摆出一副没办法的神情对我说到:
“现在那个吊死女鬼越来越猖狂了,既然那个叫朱宝真的那么好心,就把这事扔给他呗,死马当活马医了。”
天还没有黑,但已经过了中午,我在张小京家中和张小京拨打了那个叫朱宝真的电话。
三声电话忙音后朱宝真接通了电话:
“喂?看风水破门局明天请早吧,我现在没空。”
一股不耐烦的气味弥漫在电话周围。
我听到朱宝真这么一说,连忙说到:
“哎哎,等等,啊......朱宝真是吧?”
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这么一句显然愣了一下,接着说到:
“呃,请问你是?”
我再次说到:
“啊哈哈,我是张子云啊,我们昨天早上见过的哈哈......”
朱宝真听到来电是我,态度立马有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说到:
“害!张子云啊,这几天你也知道,我接的电话也多,有点小情绪,你别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哈,张子云你打电话是来......”
怎么感觉我名字突然这么好用了。
旁边的张小京插嘴说到:
“我们是想来看事的,价钱好说,就是不知道耽不耽误你正要去看风水啊。”
张小京在使坏。
朱宝真听到这里说到:
“嘿,你看看,你是张子云旁边那小帅哥吧?我就说嘛,一脸富贵相,还心地善良的,咱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就直说了,我这回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着急,再说了,我跟张子云还是初中同学呢,价钱打个折就行,哈哈。”
他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不过他看起来很像个正常人......算是个正常人?反正比蒋堇母亲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