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文的话让在场的人很是吃惊,连看了无数本悬疑小说的叶炳微也有些小惊,“小卿大人,你为什么会觉得陈德的舌头是自己拔掉的。”
自己拔掉舌头?换作任何人都做不到吧?除非这人毅力、忍耐力强,可再有什么毅力忍耐力强,也很难把自己的舌头拔掉吧,那样有多痛呀,想想也觉得全身发麻。
“你一定在想,一个人为什么自己拔掉自己的舌头,如果他自己去拔掉自己的舌头那是不可能,而是他自己愿意别人把自己的舌头拔掉,所以我说是他自己拔的。”刘修文听了李二官的小故事,他才会觉得陈德是自愿拔掉舌头。
“哈哈...,少卿大人,你想象力真太大了吧,怎么会有人自愿让人拔掉舌头的,他又不是傻子。”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叶炳微恢复以前的性格完全不顾自己在古代,而且自己还被架在木架上。
刘修文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他不是傻子,而是他太看重师恩情,才会自愿拔掉舌头,他自以为他的做法是在帮他的老师,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做法已经让他的老师陷入了这种无法自拔的感觉,等他知道自己意识到自己越做越错,所以才会把你引过去,就是让我们六部的去查他。”
这人说的话就像是自己就是陈德是的,就凭李胖叔的这个小故事,他就能分析的这么清楚?
把她引过去不是为了顶替?而是让人去查他?一个凶手不怕自己被抓,找人顶替罪而是等别人抓他?这是什么逻辑?
她自以为自己的推断已经是超人想象了,而这个少卿的想法更让人无法想象。
“大人,你的想象真不错,不过还是要看真相吧。”不过一想到自己不在他的怀疑中,她松了口气,但还是提醒他不要过于想象。
“叶姑娘,我们家大人的推理一向很准的,而且他会在别人的言语中就能推出案子的经过。”见叶炳微不信,一旁的葛平凡替自家大人说起话来。
葛平凡比徐兵大两岁,也是六部当中把刘修文当作他的神来看待,是最看不惯有人说他大人的不是。
有这么神?叶炳微一副不信的样子看着对面的人。
刘修文倒是无所谓,他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去想他。
“大人,陈德不在自己屋里。”徐兵急急的从外跑进审讯室。
不在屋里?难道他杀了人后,跑了?叶炳微有些不解。
“大人,确认过了那些死者都是城街私塾学堂的学生。”这时刘木聊拿着一叠厚厚的书册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书册递给刘修文。
“今晚死的那人也是城街私塾学堂的学生?”翻看着刘木聊递来的名册,名册上多了个人,他不禁问道。
“是的,卷宗堂那边已经确认过,今晚那名死者是城街私塾学堂的学生,而且也是今年的考生。”刘木聊对于卷宗堂获取信息的本事很是认可,也很佩服,短短一个时辰,已经把信息掌握的如此详细。
“大人,后面是城街私塾学堂各个学生的名单,还有今年参加考试的考者名单,不查不知,一查我才知道,那些死者都是来自城街私塾学堂的学生,也是这次参加进考的考生。”刘木聊也没想到他们查了半个月的线索,压根没想到这些死者都来自一个学院。
刘修文翻看着名册,每一页都很仔细的去查看,当他翻看到那些参加进考的考生所有人的名单时,手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见名单上有陈德的名字。
合上名册,“走,去一趟城街私塾学堂。”
“少卿大人,带上我。”见少卿大人带着一帮人出了审讯室,叶炳微急急的向木柱外的刘修文大喊。
既然事情找上她,她也要去看个究竟。
听到喊话,刘修文停下脚步,“木聊,把李管事带上…”
“少卿大人,我…,还有我。”叶炳微听少卿大人没提她,她又大声喊道。
“木聊,顺便也把她带上。”刘修文看了一眼木柱内,那满是疤的女人,又向身后的刘木聊交代了一声,大步向大牢外走去。
刘木聊从外返回到审讯室,解开绑在叶炳微身上的绳子,“你跟去做啥?这大冷天的。”看着她薄薄的衣裳他不禁说了一句,“李大哥,跟我去一趟城街私塾学堂。”拉起李二官走出审讯室。
叶炳微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衣裳,她倒是没想到,等一下出去又要被冻。
“不走吗?”刘木聊在木柱外看到傻站着的女人,忍不住喊了一声。
“哦,来了。”叶炳微跑出审讯室跟在刘木聊和李胖叔身后。
刘木聊她是认识的,在这两个月来,她能看得出刘木聊对鬼奶奶是特别的照顾,对她也还是挺关心的,总的来说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虽说他人很八卦,但人热情,幽默风趣,特招人喜欢,人缘很好。
大理寺到城街私塾学堂需要走二条街,一路上叶炳微的鞋又湿透了,脚冻的走不了路,但还是咬牙跟在刘木聊他们身后一直到城街私塾学堂大门口。
从私塾学堂大门口出来一个举着木火的人,走近才看清那人是少卿大人派到私塾学查案的何饼意,看他脸色有些不好。
叶炳微寻思着定是私塾学堂里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你来了?”他刚想去大理寺,没曾想少卿大人已来此处,想必少卿应该想到了。
“里面可是出事了?”看他的神色,刘修文已经猜到了什么。
“陈德死了,被吊在学堂的栋梁上。”何饼意点点头。
“进去看看。”刘修文眉头皱了皱,心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大步向门内走去。
听到陈德死了,叶炳微知道自己的猜测有误,不会真如少卿所说,凶手是那严先生。
“严先生,可在?”刘修文边走边向何饼意问道。
“回大人,严先生不在学堂内。”何饼意一边带路一边回答少卿大人的放大。
“不好。”刘修文停下脚步,“木聊带几个人去城东七号豆腐铺去找柳东民。”刘修文想到名册上那考者名单最后一位,他感觉柳东世民要出事,马上刘木聊吩咐道。
“是。”刘木聊领命,“你们几个跟我去城东七号豆腐铺。”又向几个跟来的六部寺郎招招手后,带着几个人向门外跑去。
留下其余的几人,继续向学堂走去。
学堂内,烛火通明,堂内的书桌之上的栋梁上吊着一位年纪二十几岁的男子。
这男子是被一根粗糙的柴绳吊着,双手下垂,已经是死了,叶炳微他们来时,他的尸体正被六部的人往下放。
“陈德,陈德…”李二官见到被吊在栋梁正往下放的人,他忙上前。
他就是陈德?看这身型像是今晚那个黑衣人,看这样子是被人吊死的?
陈德的尸体被放下,刘修文蹲下身查看了一翻,“刚死不久。”
“饼意,你们先把尸体带回大理寺,派几个人在这守着。”刘修文向何饼意交代道。
“好。”何饼意点点头。
“平凡,带上李管事,我们却去一趟城东豆腐铺。”吩咐完后,对着平凡交代后,又大步离开学堂。
叶炳微也跟了上前。
刘修文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叶炳微,见她的鞋已经湿透,却还要跟着他们,他觉得这女人有些固执。
但也不说什么,转头继续走着。
城街到城东不远,走一段路马上就到。
“严先生,把人放了,饶你不死。”还没到七号豆腐铺,就传来刘木聊警告声。
他们加快脚步向七号豆腐铺跑去,豆腐铺外,六部的几个人围着,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一位被中年男子用绳子勒住的男子。
这名男子嘴角鲜血直流,应该是刚灌了酒又被拔了舌头,神志还有些不清。
叶炳微看到这位中年男子的面容后,“他就是那个指我是凶手的人。”她指着那人对着众人喊道。
“没想到,少卿大人这么快就查到我,果真是神人也多!”那位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大喊的女子一眼,后对着刘修文笑道。
“严先生,这些学生都是你杀的!”
看到自已的好友,此时勒着自己的学生,李二官还是不能相信,一个文人又是多年好友,会是个杀人犯。
“二官,他们不是我杀的,都是自愿和我去阴间相伴的。”这位严先去不认同李胖叔的话。
“哼…”叶炳微只听身边的少卿轻哼一声,一道抽刀声,“啊。”一把刀向那严先生的手划过,那把刀倒在严先生的后方雪地上。
“把人抓起来,带回大理寺。”只见身边的少卿大人,走到被刀划伤后,又被那些六部的人架起的严先生身后,捡起被他丢过去的刀,重新插回刀壳中,大步向前,丢了这么一句话。
叶炳微看的一愣一愣,这人动作也太快了些。
一行人回到了大理寺的审讯室。
那个快被勒死的人被带去治疗,还有几个人在学堂外,其余的人都回到了审讯室。
这一次换作了严先生被架在木架上。
“严青,你为什么要杀了陈德,他可是你一手带大的。”李二官完全沉静在陈德的死中,他红着眼睛向好友责问道。
“他该死。”严青听到陈德,脸色大变,恶恨恨道。
“他阻止你杀人,就该死了,怎么自己考不上功名,就阻止他人去考功名,你这是妒忌成魔。”刘修文听到他还这么死鸭子嘴硬,对着他说道。
“妒忌,我妒忌他们怎么可能。”听到好笑的话一般,他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