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酒楼二楼的包厢窗口处,刘修文正好坐在靠窗边上,看着外面的行人,一边听着刘木聊和叶炳微两人的聊天,一边喝着茶水。
叶玄冰两个月前派去查人口失踪一案,失踪案倒没查清,反而被卷进了赌船的事,牵扯出红意堂,莫非这人口失踪一案也跟红意堂有关?
“木聊兄,你跟我说说这失踪一案是怎么回事?”叶炳微这几日整天提心吊胆的,现在是最休息的时候,此时她吃着一桌子吃食,嗑着瓜子,吃着桃酥,喝着茶水,托着腮想听刘木聊讲讲失踪一案,现在的她在古代最舒服的日子了。
“那我跟你说说,这失踪案是两个月前发生的,失踪人的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左右年纪,男性居多,而失踪的女子都是家境比较的千金小姐,年龄在十五到二十,更奇怪的是这些失踪人员,他们失踪前,都在屋内失踪,屋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这个案子可是轰动整个秋国,也震动了我们皇上,皇上当时下令,尽快查出此案,要不然我们少卿大人可不能查案喽。”刘木聊嗑着瓜子,说着说着,看了一眼正在看窗外的少卿大人。
“不能查案?为什么?“查案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得出来的,就像现代一个案子压了十几年才破,为什么查不出案就能不再查案了,她有些不懂。
刘修文看到街上有一个戴斗笠的人,他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身形跟李二官所画的画像有些相似,他一个跃身,跃出窗外,吓得两人连忙起身,正在喝茶水的叶炳微一下惊得洒了一脸的水,”大人,这是干什么去了?“她趴在窗边看着少卿大人运用着轻功在屋檐上跳跃着,她拍了拍一旁的刘木聊。
“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他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刘木聊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少卿大人的性子,想做什么也不说一声,自己闷头去干大事。
刘修文跟着那戴斗笠之人,在屋顶上太过明显,他在那斗笠人没有发现跃下屋,一路跟着,大街走后转右又向小巷子走去,又拐了一弯,拐进了一户人家的后院。
刘修文也跟了过去,直接跃过墙,“主子,你这么急着找属下过来,可有什么吩咐?”屋子内响起一个年轻女子声音。
刘修文此时在屋外听着他们的谈话,”今日送一批人去夏国。”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听这声音,应该是不想大声说话,压制住原本的声音。
“主人,不是前几日已经送了一批?这要是再送一批,恐怕会被官兵发现。”那女子无奈。
“前几日送去的一批人,主上看不上,重新再选一批。”
“可是,上次那一批我们已经千挑万选算是最好的了。”
“不管如何,这几日你们要选一批过去,你也知道主上她的为人,她要是怪罪下来,你我都要死。”那男子加重了声量。
“主子,前几日我确实发现了一个尤物,这女子是海令县县主的女儿,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而且长得非常美。”那女子突然想到春国海令县县主女儿。
“这么好,为何前段时日选去?”他有些责怪道。
“主子,海令县县主最近听了传言,把他女儿保护很好,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想办法,三日后,丑时我在码头等。”那男子已经没有耐心了。
听到有走路声,刘修文快速地躲了起来,见到那戴斗笠的男子从屋内出来,他出去不久,又有一个女子从屋内出来。
这女子穿着花枝招展,脸上妆有些浓,这么一看应该是青楼女子,见这女子走出屋,他跃出墙,按来的路线回到客栈。
叶炳微和刘木聊在屋内嗑着瓜子,两人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少卿大人的人身安全。
这不,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他们家少卿大人从房间门进来,“大人,你回来啦?”叶炳微忙上前。
刘修文看了眼桌上还有凳子上的瓜子皮,再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很是嫌弃,“大人,坐坐。”叶炳微比刘木聊反应快些,马上跑到座位旁用袖子扫掉桌上的瓜子还有凳子的瓜子壳。
“晚上去一趟县衙。”刘修文坐在位子上。
“大人,你查到了什么?”刘木聊好奇凑上去。
“到时候去了就知道。”刘修文喝了口水。
晚上夜幕降临,天空挂着满星星。
三人悄悄地来到县令屋内,这好死不死的,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县令大人正和他的县令夫人正在床上相互亲热。
县令气得大叫抓人,被刘木聊点了穴道,一臂弄昏了县令夫人,刘修文从怀中拿出秋国少卿持牌,这才让县令放松下心来。
刘修文与县令商量了最近出现凭空消失的那些人,他想让叶炳微假扮县令的女儿,来引出幕后之人,要让县令帮忙。
县令听了他的话后,思考了再三,同意刘修文的建议。
春国不单单只有海令县有人凭空消失,整个春国都有人每隔段时间都会消失一批人,再查不出原因,他这个县令保不住,也连自家的闺女整日提心吊胆。
县令安排他们住在县令府,隔日,他带他们见了他的女儿,叶炳微以为只有叶玄冰会易容,没想到少卿大人也会易容。
说来也是巧,县令的女儿跟叶炳微的身形是差不多,所以由叶炳微来假扮,就连县令府上的人都认不出来,在他们面前的人不是真的小姐。
这三日,假扮县令千金的叶炳微,带着假扮丫环的少卿大人和刘木聊在大街上四处逛着,又去了庙里上香,为的就是引出那些人。
他们这几日的举动,确实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天香院三楼豪华的厢房内,“你是说这几日县令的女儿带着两个肥壮姑娘在大街上闲逛还去了庙里上香?”前几日刘修文见过的那个青楼女子正侧躺在躺椅上,听着派去监视那些年轻男女的隐卫。
“是的,听说县令大人放话了,说自家闺女这段时日在府上待久了闷的慌,所以就派两个壮丫环保护他闺女。”
“最近县令府可是放松了?”
“确实放松了很多。”
“那就今日晚上动手,把名册上的这些人丑时弄到码头,主子会派人来接。”她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交给隐卫。
这女子笑了笑,这次她总算可以交差了。
“是。”隐卫拿到册子,塞进怀里,从窗口处跳了下去。
县令府
县令闺女的屋内,黑漆漆一片,被易了容的叶炳微脱下外衣躺在床上,斜眼看了一眼躺在她旁边的少卿大人和房梁上的刘木聊。
这时一个一阵阵箫声响起,而这些箫声也只有叶炳微听得到,她身体不听使唤,自己起身,“怎么了?“刘修文看着她有些不对劲,好奇问道。
可叶炳微回答不了他,向外走去,“木聊,我们跟上。”刘修文突然想到今日她吃的吃食,怀疑吃食有什么问题,他下了床跟上去,顺便喊了一声。
两人远远的跟在叶炳微身后,见她走出县令府,一直向码头走去,他们偷偷的跟着,看到还有些人同叶炳微一样,一个个向码头走着。
码头边上靠着一艘船,这艘船不是很大,但能装得下几十人,船板上有个人拿着册子,数着数,“总二十三个。”
“你们看一下,是不是这些人。”他指着那些穿着黑衣戴着面巾的人。
“是的。”那些人看着一个上船的人,点点头。
“那就好,起船。”那人摆了摆手。
船上多余的人下了船,“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见船准备起航,刘木聊有些担心。
“等这些人走了后,我们游过去。”
“不会吧大人,这种天气!”刘木聊一想到水面上的温度他有些为难道。
“你要么在这等我们。”看他这模样,刘修文也不强求他一起去。
“不不不,大人,你到哪我到哪。”刘木聊听少卿大人要丢下他,他可不答应。
“跟着。”刘修文见岸上的人已经离开,他快速走到码头边上,下了水。
那船划的不快,他们很快就游上,他们趁那人没注意上了船,躲在船的暗处。
这船一路划着,划了很久,从黑夜划到白日,白日划到黑夜,整整划了两日,他们来到了夏国。
幸好刘修文他们一上来,就扒了其中两男子的外衣,不然他们真会被冻死,这些人一上船全部都睡着了。
刘修文和刘木聊两人,跟着他们来到了大宅子,不过这大宅子守卫森严,他们进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炳微走进宅内。
在靠岸的时候,船上的人都听话的跟着划船的人上岸,然后一路到了大宅子。
叶炳微他们跟着那个划船的人来到了宅子里,宅内就有人等着他们,那人数了数人数,报了下名册上的名单后,命令两人领着男子们,女子们去屋内。
叶炳微被人推入一个明亮的屋内,屋内有几个女子一脸忧愁,“砰。”门被关上。
他们一下清醒过来,“这里是哪里?”有个女子大喊,“快给开门,我要出去。”
“不要喊了,他们不会放你出去的。”比他们来的早的那些女子,劝说道。
“姑娘,请问这里是哪?”叶炳微很冷静的坐在那出声的女子身边。
“我们也不知道,前些时日,我莫名其妙的在自己家,就被人弄到这里,刚开始我也像你们一样,大喊大叫,可这里的人压根不会理你。”那女子的眼眶红红的。
“你们可是吃过路边的糖糕?”她想来,在前几日她在海令县吃过摊位卖的糖糕,那个卖糖糕的人很热情,可以试吃,她就吃了几块。
“好像是。”那女子想了想。
“我们也吃了那糖糕。”其余几人也纷纷道。
果然是糖糕的问题,“请问你们是哪国人?”她看了一眼屋外,轻声地向她们询问道。
“我是冬国的。”
“我是夏国的。“
”我是秋国的。“
”我是春国的。“
”......“
几国的都有?他们找这些人要干什么?
“请问姑娘,你来这多久了?有没有见过其余人?”她向刚才那姑娘问着。
“我来这已经快七日了,我刚来时还有其他姐妹也在屋,不过我来的第二日,就有六个姐妹被他们带走了。”那姑娘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她有些害怕,下次轮到他们被带离这里,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
“你们可知道他们被带哪了?”
她摇摇头。
“那你们都没有出过这个屋子?”
“是的,我们进了这后,就没出过这屋,有人每日按时会送饭过来,我们也想出去,可屋子窗户都被钉死了,门外都有人守着,根本出不去。”另一个女子也加入了聊天中。
“屋外平时有几人守着。”
“有两人。”
“那送饭的是女子还是男子?”
“送饭的是女子。”
“好的,你们先不要着急,我们会出去的,先睡吧。”叶炳微见过的事太多了,所以遇到这些事,她自然比她们要冷静很多。
那些女子,见她不哭不闹的,慢慢地也冷静下来,个个靠在墙壁上睡着。
叶炳微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少卿大人和木聊他们有没有跟来,不过她要先出了这屋,才能知道这里是哪里。
她要等那个送饭女人过来,到时候假扮那女人出去。
睡了一晚,一道阳光从窗户照来,”守卫大哥,我给姑娘们送吃的来了。“一道中年女子的声音响起。
叶炳微把这声音记在脑中,”进去吧。”门外一个大汉的声音响起。
门也被推开,一个中年女子款款地走进屋内,怕屋内的女子跑掉,她快速地关上门,“姑娘们,吃饭了。”她提着饭桶和二个食盒放在地上,一碗一碗的盛起了饭。
“这位大姐,这些饭菜还真香。”叶炳微走了过去,帮着她摆好菜。
那中年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姑娘来到这里不哭不闹的,还帮她摆菜,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