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团长眼睛红红的坐在酒店房间里,接受着安仁杰的询问,唐娆死了,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这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地球一如既往的转动着,微风拂过脸颊,世间的生命都在延续,周围的人都生龙活虎,怎么就唯独昨晚你在舞台上那个耀眼唱歌的女孩就没了呢?他在内心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宁愿相信此刻自己在做梦。
安仁杰将房间里发现的所有可疑物件一一拿给王团长辨认,最后剩下那个玉虎吊坠,他拎细细的红丝线,将吊坠在王团长眼前晃了晃,问:“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王团长麻木的看着吊坠,最后木讷的摇了摇头,“我没见过。”
“这也是在死者房间发现的,我想,这会不会是死者的东西?”
“这不是唐娆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唐娆身上有这个挂件,这上面的白虎凶神恶煞的,唐娆这么温柔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东西?”王团长摆了摆手,坚定地说。
“唐小姐是不是属虎,所以佩戴一个代表着自己生肖的挂坠。”安仁杰问到。
“不是,她是87年,属兔。”王团长立即否认。
“这样那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安仁杰将吊坠收起,深深吸了口烟,继续问,“唐小姐和什么人有过恩怨吗?”
“没有,唐娆是个很温和的女生,从不和别人起冲突,更没有什么仇人值得下此毒手。”
“你对唐小姐的死有什么看法?”安仁杰又问道。
“我觉得这个凶手简直是灭绝人性。”提起唐娆的死,王团长仇恨的情绪膨胀到极点。他眼睛红红的,说话的时候拳头都在发颤,“唐娆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从不招惹是非,平时在剧团就是练练歌,排练节目,从不跟社会上的闲杂人员来往。她又刚刚获得了省民歌大赛一等奖,那么好的前程刚刚向他展开,可是谁能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凶徒应该拿去千刀万剐!”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安仁杰见王团长那么激动,连忙打断他的话,“你是死者的团长,对死者生前的情况肯定了解不少,你认真想想,谁会有可能仇视死者,并且下毒手?”
王团长接过安仁杰递来的烟,苦思冥想起来,突然,他抬起头疑惑的对安仁杰说:“唐娆刚刚拿了民歌比赛一等奖,不会是某个对手吧?”
“大赛的对手?”安仁杰挠了挠头,尴尬的想笑,这么幼稚的推理,王团长怕是电视剧看多了。他摆了摆手说:“这不太可能,按照你的推理,就是那位亚军选手,因为没了唐小姐,她就可以稳坐冠军宝座?”
王团长也被安仁杰说的不好意思,他说:“安队长,我也是一时性急,胡乱猜测,见笑了。你让我想谁会有动机对唐娆下狠手,我实在想不出,因为唐娆这丫头来自小村子,在县城也没什么朋友,社会关系很简单,若说是仇杀,我觉得不太可能。”
“那她生活作风怎么样?有没有交男朋友?”安仁杰的破案思维又朝着“情杀”上靠拢,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又是一个演员,感情生活一定很丰富。
“这么大的女孩子,肯定是交过男朋友的,不过唐娆的奶奶对她管教的很严。几年前唐娆谈了一个做生意的男朋友,她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那个男孩是个花花公子,坚决阻止了孙女和那个男生来往。说起唐奶奶,我真是于心有愧啊,明天我们就要回广南县了,我要怎么和她交代唐娆啊?”王团长一脸愁容。
“除了奶奶,唐娆家里还有什么人?”
“哎,唐娆这孩子命苦啊,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事故双双遇难了,是奶奶将她抚养长大。她是农村孩子,当初她考上了县剧团,自己是挺高兴,可是奶奶不愿意让孩子来剧团上班。我看中唐娆是棵好苗子,不忍埋没人才,于是带着剧团的人跑了好几次唐娆家去做奶奶的工作,这样唐娆才顺利来到了县剧团。”
“唐娆奶奶为什么不愿意孙女来县剧团上班?”
“农村老太太嘛,思想保守古板,对演员这个职业抱有偏见。”
安仁杰与王团长很用心的聊了几句,王团长搜肠刮肚,是该说的都说,不该说的也说了。安仁杰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便结束了询问,喊来了另一个女孩。]
女孩走进房间,她是嘉湖宾馆的服务员,唐娆被害的那一晚,正是她值班,安仁杰指了指前面的座位,让她坐下。
见她坐下后一脸紧张,安仁杰说,“别紧张,这是警方的例行询问,我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
“好的。”
“我们检查过死者的房间,房间门锁是完好的,因此凶手肯定是用房卡或者钥匙打开房间门,直接进入死者房间的。”
女孩连忙回答:“但是那个房间的钥匙和房卡都在我这里,没有丢失。”
“我没有说你丢失,你要是丢失了,你麻烦可就大了。”
女孩脸红了起来。
“我再问你,死者的被害时间是在凌晨左右,这时候你在哪里?”安仁杰又抽了一口烟。
“我在值班室。”
“你一直都在值班室吗?中间有没有离开?”
“离开过两次,第一次是一位客人忘记带房卡,让我去开门,第二次是一个客人房间的灯坏了,让我去看看。”
“这两次离开分别是什么时间?”
“第一次大概是十一点左右,第二次是在凌晨。”
“凌晨几点?“
“是在12点左右吧。”女孩说。
“那就是死者遇害的时间了,那时候,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来到这个楼层?”
女孩很果断的摇了摇头,安仁杰觉得很扫兴。他的眼睛宛如探照灯一样在女孩脸上扫来扫去。女孩朝安仁杰手上的香烟忘了忘,摸了摸鼻子,大概是不习惯香烟的味道。
“好了,你走吧。”安仁杰超女孩挥了挥手。
女孩连忙走了出去,望着她轻松离去的背影,安仁杰猛地往椅子上一靠,感到身上的担子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