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珠帘里面,若隐若现白色的石桌石椅,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红色的箱子。
安云“哇”地喊出声来:“太美了,这山洞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房子。”然后情不自禁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众人也走了进来,这石桌石椅通体雪白,色泽温润,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成的,玉桌上的红箱子描金画凤,古色古香,箱子没有上锁,云翩翩打开箱子,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里面迸射而出,然后整间石室亮如白昼。大家揉了揉眼,然后看清楚
了,里面居然装满了夜明珠,那些夜明珠都有鹅蛋般大小,有十来颗,每一颗都是璀璨夺目。
“哇,这么大的夜明珠,”田海亮拿起一颗夜明珠,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芒,“估计这一颗夜明珠就能换一套房子了,这十来颗,不要价值几百万吗?”
“是啊,这些夜明珠要是拿回家去,我们就发财了。”田甜甜捧着那些夜明珠,也是激动得手在发抖。
安云则表现得比较淡定,说:“可惜这些夜明珠再价值连城,我们也不能把它据为己有。”
华章腾说:“小云,这些财宝是你的祖先留下来的,应该可以属于你。”
“可是我一个人无权处置这洞内的宝藏,需要我们五水蛮五家人共同的许可,才能决定这财宝的去向。”
“哇,这个珠帘也都是宝石,”田海亮又大叫一声,然后走到珠帘前,抚摸着那些珠子,“这都是五彩的宝石啊,起码有上千颗,天啊,这些该值多少钱啊。”
“难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五水蛮留下的宝藏?”安仁杰说,他打量着那些宝物,眼睛里焕发出喜悦的光芒,一路走过来,经历了那么多凶险困阻,他们总算到达了终点。
范专家却对眼前的宝物显得不屑一顾,他说:“你们都是小家子气,我们还没有找到月光宝剑,真正值钱的是那把月光宝剑,找到了它,我们才算找到了真正的宝藏。”
“五水蛮的宝藏里有一把月光宝剑?”安仁杰问。
范专家说:“是的,大巴山里流传着一句话,大巴山中梳妆台,月光宝剑龛中埋。这把月光宝剑相传是巴人的祖先廪君留下来的,谁能得到这把宝剑,就能拥有廪君的神力,统治世界。而那把神剑,才是这些宝藏中最值钱的东西。”
安仁杰笑了,说:“范专家,你不会真的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吧。”
范专家一本正经地说:“安队长,有的传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大家看,这里面还有一个卧室。”安云叫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个石室里还有一扇拱形的门,通向里面的卧室。大家的心情再次一喜,走进了卧室,卧室里面宛如古代女子的新婚洞房,摆着一张玉制的床,床的四周垂下红色的纱幔,一个古铜色的梳妆台,一个放着软垫的绣墩,还有一个绣框,放在一个铜架上,铜架上缠满了五彩的丝线。“大巴山中梳妆台,月光宝剑龛中埋。”范专家像梦呓般吟念了几句,然后扑到梳妆台前,欣喜若狂地抚摸着它说,“果然是真的,大巴山中真的有一个梳妆台,月光宝剑就在这里面,我终于找到它了。”
大家围观起这个梳妆台,它做工精美,古色古香,台上立着一只金色的凤凰,凤凰的眼睛里镶嵌着一颗红宝石,映得整个卧室霞光浮动。
安云抚摸着这个梳妆台,内心又是一番惊叹,这时,一个令她不悦的声音传来:“哇,这个梳妆台一定值不少钱,这凤凰一定是金子打造的,哈哈,这下我们发财了。”
安云嫌恶地望过去,从进这个石室开始,那郑军就高兴忘形了,眼前的他两眼放光,贪婪的嘴脸尽显:“田海亮,你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想着把这些财宝据为己有,我们来寻找这个宝藏,不是为了私欲,而是想把宝藏的秘密公布于世,一是断绝那个土家族凶手的夺宝之心,二是解除我们五水蛮女子身上的危险,没有其他的目的。”
“为什么不能拿一点回家?”田海亮嚷嚷着说,“这一路上,我吃了那么多苦,拿一点财宝回家也是对我的酬劳,你不要那是你的事情,我是要拿一点财宝回去的。我也不贪婪,外面的那箱夜明珠就归我了,其他的我不要。”
“难道你这次跟我们一起过来,不是为了照顾我和甜甜,而是为了找点财宝回家发财。”想起他们来的时候,田海亮在车站虚情假意地对她们说,过来是要照顾她们的,安云气愤地说,“田海亮,你好虚伪。”
“你骂我虚伪也好,无耻也好,我都不在乎,开始我还想追你,得到你这位千金小姐,我这辈子也不会愁钱花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你是不会看上我的,你喜欢这华孙警官。既然我做不了富人家的乘龙快婿,我就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富人,好了,诸位慢慢忙吧,我先走了。”田海亮说完,就朝外面走去。
华章腾上前揪住了田海亮,恶狠狠地说:
“你小子要是敢动外面那箱夜明珠,信不信我扭断你的手。”
田海亮气得怒火直冒,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华章腾的对手,只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让我来看看你小子的庐山真面目吧,这一路上,我一直就觉得你不像个好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心怀鬼胎。”华章腾说完,就在郑军的身上四处摸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田海亮气得大叫,“耍流氓啊。”
“我一个大男人对你要流氓,有点说不过去吧,我要看看你脖子里戴着什么饰物。”孙汉儒说完,猛地将手插人郑军的颈窝,然后从里面抓出一根用红丝线串成的吊坠。看到那个吊坠,华章腾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他冲大家说,。“大家看看吧,这是什么?”
看到那个吊坠,安仁杰、安云、田甜甜都大吃一惊,那竟是一个白虎吊坠。“白虎吊坠?”安云看着田海亮,怒问,“你是土家族人?”
“说不定他就是杀害唐娆和姬画的凶手。”华章腾说。
田海亮涨红了脸不说话,田甜甜气得走上前,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说:“想不到你竟然是个骗子,你煞费苦心地接近我们,是想通过我们找到宝藏的下落。我真是瞎了眼,把你这个坏蛋当朋友。”
“小华,我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一心想找到那个神秘的凶手,这个凶手却自己送上门来了,“田海亮,这次你是插翅也难飞了。”安仁杰威严地说。
田海亮不屑地说:“你觉得你会那么容易抓到我吗?二位警官,先别那么自信,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就嘴硬吧,范专家,我借你包里绳索一用,让我亲手把这个骗子给绑起来。”田甜甜气势汹汹地说。
“好吧,我就借你一用。”范专家从包里掏出一根绳索,递给了田甜甜,田甜甜动作麻利地将田海亮捆了个严严实实。
华章腾检查了一下,确定田甜甜捆得很结实了,田海亮无法挣开,才松开了手,他将田海亮推倒在地上,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等我们找到了月光宝剑,我们就把你带回青城,好好地审一下。”
“老实点。”田甜甜又气得踢了田海亮一脚。
“范专家,月光宝剑会在这个梳妆台里面吗?”安仁杰抚摸着梳妆台说,“可是这个梳妆台没有一点缝隙,怎么打开啊。”
“我想打开梳妆台,找到月光宝剑,只有借助《那苏谣》的第五段歌词。”虽然知道月光宝剑近在眼前,但无法得到,范专家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说,“可惜我们不知道那段歌词,这下如何是好?”
“不知道歌词,我们只有凭自己的感觉去找了。”安云说着,转到那个铜架前,她拿起上面的绣框,想看看绫罗上绣的是什么。拿起来一看,始的眼睛又亮了,白色绫罗上竟然绣着一只五彩的凤凰,那刺绣的手工精湛无比,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的织品,但遗够的是凤凰的眼睛没有绣上,让整只凤凰失色不少。
安云抚摸着那只凤凰,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不把眼睛绣上呢?把眼睛绣上,这凤凰该多好看。”
“安云,这有一根绣花针。”华章腾看见铜架上面放着一根金光烁烁的绣花针,连忙告诉安云。安云一见,十分喜欢,她伸手去取那根绣花针,可是那针竟如同焊在了铜架上,根本拿不起来。
华章腾说:“翩翩,你不会连根绣花针都拿不起吧。”
安云说:“你不要笑,你来拿拿试试。”
华章腾也去取那根绣花针,可也拿不起来。
“真是奇了,这根绣花针看上去那么小,居然拿不动。”
安仁杰、田甜甜,范专家也过来了,他们试了试,都拿不动那根绣花针。
“唉,我还想把凤凰的眼睛绣上,看来绣不成了。”安云扫兴地说。
范专家摸着下巴想了想,说:“也许这根绣花针,就是打开梳妆台的机关。”
“范专家,这是你胡猜的吧。”安仁杰说。
“不,”范专家摇了摇手指,然后指着针眼上的丝线说,“你们看,这丝线与铜架上的丝线是连在一起的,铜架上的丝线又是从地面穿上来的,也许只要拿起这根绣花针,把凤凰的眼睛绣好,那么地底下的丝线就会牵动梳妆台的机关,打开梳妆台,出现月光宝剑。”
“说得有道理啊,”田甜甜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抽出这根绣花针呢?”
众人都犯难起来,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试过,都拿不动那根绣花针。范专家心一横,说:“反正我们也得不到第五段歌词,不如胆子大一点,把这根绣花针给砸了,再把丝线牵动,看能不能打开梳妆台。”
“估计这样不行吧,万一没有打开梳妆台,还破坏了洞内的机关,给我们带来危险怎么办?”华章腾担心地说。
“是啊,我觉得不能这么鲁莽。”安云也不赞成这么做。
“可是我们能有其他办法打开梳妆台吗?打不开梳妆台,就找不到月光宝剑;找不到月光宝剑,我们这次探险就失去了意义。”范专家有点烦躁地说。
“不,不能这么想,”安仁杰说,“就算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把月光宝剑,我们这次探险也是很有意义的,我们破解了《那苏谣》这首古老民歌的秘密,找到了民歌里所指的地方,还发现了几千年前五水蛮的祖先留下的宝藏,仅仅这几点,就足以让我
们骄傲的。”
安云说:“是啊,我回家也有好的素材可写,我把这首民歌的秘密以及我本人亲身的经历,写一篇新闻报道。报道一见报,我立马会成为青城的名记。”
“田小姐,你也会出名的,文化厅的领导会对你发现了一个民间的宝藏,对民间文化作出这么大的贡献,给你嘉奖的。”华章腾说。
田甜甜也微微笑了笑。
“你们都有收获,可是我却没有。”范专家愈发显得烦躁不安,说,“我在大巴山行走多年,探险多年,毕生的希望就是找到传说中的那把月光宝剑,目睹一下那把神剑的威力。现在宝剑近在眼前,我却无法看见,这叫我如何心安?”
“范专家,稍安勿躁,保持平常心,比什么都好。”
“不,此生找不到月光宝剑,我死不瞑目。”
“范专家,你不必如此吧。”华章腾说。
“我一定要找到月光宝剑,哪怕付出所有的代价。”范专家说完,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举起那个绣墩,就要朝那根绣花针砸去。
众人正要阻止,一个响亮的声音传了进来:“何必动粗呢?”
范专家的动作于是停止了,大家看向声音的方向,他们只当是那个“假阎王”出现了,可是当那个男人大步走进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安云最惊讶,她脱口而出:“爸爸,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