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奔跑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停在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宾馆前,下了车,范专家有意打破大家沉默的僵局,笑道:“刚才那司机的一番话,不会把大家都给吓到了吧,我也不是第一次来大巴山探险,不也安然无恙吗?只是两位女同胞如果害怕的话,我建议你们在宾馆休息,寻宝的事就交给我们男人了。”
“是啊,小云,甜甜,要不你们俩就别去了吧。”安仁杰担心两个女生的安危说。
“不,我们既然打算过来,就不怕艰难和危险,要去大家一起去,要是不去的话就都不去。”田甜甜豪气十足地说。
安云也不示弱:“我也不会打退堂鼓。”
“看来两位都是女中豪杰,那么好吧,我们这就有难同当,有苦同吃。”范专家说:“都中午了,我们先去宾馆用餐,吃饱了肚子再上路。”
大家背着行囊向宾馆走去,安云却被宾馆的招牌给吸引住了,她念叨:“白虎宾馆。这家宾馆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这名字奇怪吗?”范专家回过身来说:“这座山就叫白虎山,这家宾馆依山而建,当然就叫白虎宾馆了。”
“白虎山?”安云激动地一把拉住田甜甜的手说:“你还记不记得,在《那苏谣》里有一段歌词就是这么唱的:情哥哥住在白虎山哟山间山哟。原来《那苏谣》里的地名真的存在!”
“是啊!难道我们已经进入了寻宝的第一站,白虎山?”田甜甜高兴地拍起掌来,她喊住大家:“大家等一等,我和小云有一个新发现。”
“什么新发现?”大家围拢了过来。
“我和小云发现《那苏谣》里的地名在大巴山真的存在,范专家,在这白虎山附近还有没有一座山叫腾蛇山?”
范专家眼睛一亮,“有啊!不过那座山离这里可不近,徒步过去可能要走上一天一夜。”
田甜甜唱了起来:“情哥哥住在白虎山哟山间哟乖妹妹住在腾蛇山哎湖畔哟,你们看,这两座山名,《那苏谣》里都有。”
这个发现让大家兴奋不已,安仁杰说:“难道《那苏谣》的歌词就是我们此次寻宝的地图?太好了,这下我们寻宝肯定事半功倍,不会遇到太多挫折了。”
“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有歌词作为指南,但是寻宝途中能够遭遇到什么困难还说不清。”范专家则表现的比较平静,他说:“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吃完饭后,他们决定根据歌词,从水路到腾蛇山去。
可是白虎山和腾蛇山之间有水路可以走吗?范专家虽然来到过大巴山几次,但是对这里的环境还是不太熟悉,他们请教了一位大巴山当地的乡亲,才知道这里果然有一条水路可以通往腾蛇山,而且水路只有十八里,这又吻合了《那苏谣》里那句歌词:想去阿妹家划船走一走就是十八里。
那条路位于白虎山的山脚之下,湖水清澈碧绿,环绕着大山,他们找了一位渔民,租用了他的渔船,向腾蛇山走去。
一路上湖光山色,山依傍着水,水倒映着山,还有阳光洒在湖面上,银光闪闪,似锦麟游泳,美不胜收。渔民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胸膛和脖子都是红彤彤的,那是被太阳长期烤炙之后的肤色,他划船划得兴致来了,还唱起来了山歌。她的歌声热情奔放,野味十足,但安云和田甜甜仔细一听,他唱的歌和哦呵腔有很多相似之处,怪不得说滇西所有民歌的所有基调,都可以从巴水之中找到。而巴水民歌的旋律,则可以从四川民歌中找到。
“老乡啊,你这歌儿唱的可真好,你在这里划船多少年了?”范专家与船夫攀谈起来。
船夫一边摇橹一边说:“我从五岁的时候开始就在这条湖里玩耍了,现在都已经四十年了,我是个老渔民,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水性和撑船的手艺可好了,所以坐我的船,你们放心。”
“我们没有对你不放心,这坐船坐的闷,找老乡聊聊天。”
“好啊,你们想聊点什么,若是聊这大巴山,我肚子里的故事可多了。
由于是中午,太阳还比较毒辣,坐船一久,船上的几个人都被太阳烤得有点头昏脑胀。这时,船夫的一句话,惊跑了他们的昏昏沉沉“前面是漩涡区,请大家把救生衣穿好,抓好船舷,注意不要落水了。”
听说到了危险水域,大家不由地紧张了起来,连忙检查一下身上的救生衣扣好了没有。很快船划到了水流湍急的地方,遇到第一个漩涡的时候,渔民凭借着船只的惯性,冲了过去,第二个漩涡他也很安全的冲过去了。见渔民是个撑船的好手,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这时,真正的危险出现了。
“哪儿有一个大漩涡。”范专家眼尖,第一个发现那个大漩涡。那个漩涡直径4米左右,水流湍急,中间的涡心就像龙卷风一样,吞噬一只渔船轻而易举。渔民也吃了一惊,他想避开这个大漩涡,可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漩涡已经如磁石一般将船只吸了进去,刹那间,船只失去了控制,陀螺般旋转了起来,漩涡如同磁石一般将船只吸了进去,而水底下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手,将船只拼命地朝水底拽去。穿上发出尖叫声一片,大家都认为翻船无疑、落水无疑的时候,渔民突然神奇地将船只从漩涡里划了出来,他将一支长长的竹蒿朝岸边的礁石上一点,然后奋力划离了急流。船上的人都被溅了一身水,浑身湿漉漉的,但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大家刚魂魄归位,安云发现坐在他身边的田海亮不见了,不由地惊叫起来:“田老师不见了!”
大家这才注意到少了一个人,焦急不已,安仁杰朝水下方一看,大声说:“他在那里。”
果然,大家看到五米开外的水面上,穿着救生衣的郑军像个皮球般沉浮不定,范专家急得对船夫说:“老乡,快点把我们的同伴救上来!”
“不要慌,我这就来救。”船夫将船划向田海亮,并将长长的船篙伸了过去,水里面的田海亮见到了船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了,然后,他在大家的帮助下上了船。
“太可怕了,刚才那一会儿,我以为自己会没命的。”田海亮脸色煞白地说,他虽然穿了救生衣,但是水性并不好,所以刚才落水的时候,他的确被吓得不轻。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冷,他的牙齿一直咯咯地打颤。
“好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要再害怕了。”见他受惊不小,安云安慰说。
“安记者,谢谢你的关心。”
“我说你一介书生,也来跟我们一起凑什么热闹。”一路上华章腾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田海亮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跟他们一起探险寻宝,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接近安云。他是警察,最会察言观色,华章腾也是喜欢安云的,可不希望身边多一个竞争对手,因此他讽刺田海亮说:“探险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介书生能做的,我看一会儿上了岸你还是回青城吧。我可不希望你后面再拖大家后腿。”
田海亮像是被刺激到了,牙也不打颤了,说:“我知道刚才落水让大家担心了,可是我既然来了,怎么能回去呢?接下来的行动我会小心的,保证不拖大家后腿。”
“既然田先生有这份勇气,并且下了保证,华警官你就不要赶他回去了。”范专家笑着说。
“是啊,华章腾。你怎么这么小气呢?大然既然一起出来,就是朋友,朋友应该互帮互助,有难同当,你怎么这么自私呢?”安云抢白道。
“是啊,我自私,我是个小气鬼,你不要理我好了。”见安云维护田海亮,华章腾越发生气,因此说话也没好气。
“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啊!”安云气鼓鼓地回道。
安仁杰知道华章腾这是醋意在作怪,他说:“我说你们俩就别争了,这寻宝才刚开始呢,就闹不团结,接下来还怎么共渡难关呢?”
安云和华章腾背对背,脸背脸,再也不理睬对方了。
船夫安慰大家说:“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现在前面的河流都很平缓,所以大家放心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