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
“你…你没事吧?”林听注意到应有期手上的伤疤,也是很奇怪,明明都躲过了,但是应有期的手上却莫名其妙多了条疤。
“什么?不是我们都没事吗?”像是没有注意到,应有期也是一脸疑惑,但随即还是提醒林听“这里还是挺危险的,我们还是先走吧。”
看到应有期没发现自己手上多了条伤口,林听没有多问,于是两人就这样回到车上。伴随着一段沉默,林听还是在车子启动前开了口。
“你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像是猜到林听会这么问,应有期没有回话,而是随手拿起刚买的水打算拧开,但却被林听抢走,“应有期,你既然带我一起来,不就是要告诉我吗?你现在不说话什么意思?”林听语气坚定,似乎就是要在这里问个明白。
“先回家。”应有期淡淡开口,随即启动车开回家。林听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时有些失神,自己厌恶的城市如今在这个精神世界里却是如此动人。夕阳西下,大片云被染红,随着光的逃离一点点的逝去。
直到到家,应有期才问林听饿不饿。“你不是说这里生活久了不会饿也不需要睡觉吗?”林听是饿了,但是应有期明明说过适应了就不会饿,但眼下应有期的意思难道不是他饿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饿了。”应有期挠挠头,“我记得你今天买了吃的,要不做点?”
林听翻了个白眼,“那吃什么?我会做面,饺子,汤圆……”“停停停!我来做我来做,我怕你下厨毒死我。”应有期一听林听会做的菜立刻意识到林听肯定不会下厨。
“???你嫌弃我的技术?”,听到这里林听真的有点生气了,“拜托,你还没吃呢!再说了,你那个车技,我都不想说……”
但她又想到,或许以后自己都不用做饭了,还是挺开心的。
“应有期,为什么你这么有钱还会做饭,这些不该保姆做吗?”
应有期摇摇头,走向洗菜池,“钱又不是我的,而且我的生活算不上太好。”
“算了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信你过得比我差。”林听撇撇嘴,“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有期洗菜的手一顿,顺手关掉了水龙头。“你想知道些什么?”
林听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淡淡开口,“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也在病房里昏迷,这个精神世界到底是怎么创造的?”
“就这些?”
“这还不够吗?还是说你有特别多事没告诉我。”林听眼神坚定,似乎要将他看穿。
而应有期也微笑道,“我不一定什么都要告诉你。”“但考虑到我们还要相处很久,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林听示意他继续说。
“刚刚那里,是我小时候的家,但我已经忘了以前的样子。”应有期边择菜一边继续,“十年前那里突然发生一场意外,是人为纵火。那天我正在家里练琴,但火是从二楼开始烧,所以我并没察觉。”
“怪不得床单和窗帘都裹挟到一起了。”林听听得很认真。
“过了一会儿直到我妈回来,我才发现,但……已经来不及了。”应有期想到往事,表情也随之痛苦起来。
“我当时一心想救我写的曲子没注意二楼的吊灯要掉下来了,我妈她……”
“我妈走后很久我都觉得愧疚,但我一直觉得那个意外有问题。”
“所以我在几年前便开始收集资料,才知道当时是有人翻进蔷薇墙和阳台,点燃了窗帘。”
林听有点疑惑,“可是及时发现的话,怎么会来不及呢?”
应有期点点头,“所以是人为,我在现场找到了煤油,家里很多处都有这个痕迹。”
“我怀疑是做清洁的阿姨,所以开始了调查,但刚有一点线索,我就出了车祸,一直没醒,就这样了。”应有期简单陈述了一下事实,开始炒菜。
“那,撞我的那个阿姨,不是你妈妈吗?”林听好像隐约听到了,有个阿姨说这是她儿子的病房。
应有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说应姿吗?她是我小姨,对外都称我是她儿子。”
林听点点头,“那你一定很难熬吧。”
“最苦的时候都过来了,还怕现在吗?”
“那如果我们永远都在这里呢?”林听问道,“刚来这里的时候,我觉得新鲜,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吗?”
“不论是随着你心境变化,还是我们明明都躲过了吊灯但是你还是手上有了疤。”
应有期摸了摸手上的伤疤,“但现实是我们已经在这里了,我们弄不清这里的规则,就慢慢摸索吧。”
“好了,吃饭吧,我们还有明天。”
林听原还想说什么,听到这里也闭嘴了,应有期说得对,现在他能说的都说的,这里的规则谁也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
应有期说话的间隙就简单的做好了晚餐。“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炝炒青菜,还有海带汤!你怎么这么会做!”林听望着桌上再正常不过的一顿饭,却眼冒星星。
但应有期却当真了,“这很容易啊,你好好说话的话,以后的餐食我都包了。”
“洗碗你也包?”
“包啊。”
“房子打扫?”
“我来。”
“呃……那我能做什么?”
应有期思考了一下,“呼吸吧要不。”
“服了。”林听真的要翻白眼了。
两人就这样拌着嘴聊着过往,嘻嘻哈哈的吃完了晚餐。应有期收拾完残局,就走向了钢琴。
“你真的很爱你的琴。”林听感叹道。“为什么呢?可古典真的很枯燥。”
“那你想听什么?”应有期一边打开谱夹,一边问。
“稍微大众一点的?或者是你弹点我知道的……”林听开心的向应有期表达自己的诉求。
“好吧,不过我只会弹知凝的《伤疤》。”
林听点点头,“没事没事,我听听!我叫林听嘛,最擅长聆听了。”
应有期笑的脸上起了一点小褶,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不论他之前是什么样,但他此时此刻弹琴的样子确实是彻底迷住了林听。林听望着他,一时也失了神。“你好像,还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