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的真诚,比魔鬼更可怕。
——泰戈尔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为什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为什么……”
季衔看着对面那位哭的梨花带雨的美妇人,不自觉的皱眉,总感觉这位受害者的遗孀身上有种违和感,但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啧,探一探就知道了。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夫人节哀。”
他绅士地递上纸巾,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怀。
“谢……谢谢,对不起,我听到利亚姆他……我有些失态了。”
史密斯夫人轻轻接过纸巾,尽管那双美丽温柔的蓝眼睛此刻盛着深深的海水,多年养成的良好教养依旧使她保持着得体的礼节。
“史密斯夫人,这件事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但事已至此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还史密斯先生一个答案,所以还要您来协助我们调查。”见史密斯夫人的情绪已稍稍平复,曼森表达了他们的来意。
闻言,史密斯夫人微微端正了坐姿,她深吸一口气,面上多了几分坚定。
“好的,两位先生,我会尽力协助你们调查的,毕竟这也是为了利亚姆……”眸中再次涨起的潮水几次翻涌后被压下,“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就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曼森对史密斯夫人这一番诚恳的说辞十分满意,如此一来,这件事的调查也能简单许多。本来嘛,在赌城死一两个人并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可一方面这次的凶手将尸体大摇大摆的展示在那位的赌厅,明显是对赌城秩序的挑衅,另一方面,拍卖会也即将开幕,一些潜入势力难免按捺不住做一些小动作,他作为赌城明面上的管理者不得不慎之又慎,既要维护规则秩序,又要给某些人一个警告,在他的地盘就要安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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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史密斯夫人的说法,她从早上起床时史密斯先生就已经不见了,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异常,这么说他应该不是被掳走的,而是自己离开房间的。”季衔简单的梳理了一下从史密斯夫人那里得到的信息。
“嗯,而且她早上起床时间很早,大概六点半左右,那么史密斯出门的时间就在六点半之前,他那么早出去做什么呢?”曼森也随着着季衔的思路向下思考。
“曼森先生别忘了,史密斯夫人说过这位先生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失眠多年,常常要在晚上服用安眠药才能正常睡眠,一个长期失眠的人出门散散步或许也可以理解……”季衔顿了顿,继续说,“或许可以测一下死者体内残留的安眠药成分,看看能不能帮助鉴定死亡时间。”
“希望还能鉴别出吧,毕竟那位可怜的先生血都快流干了,上帝,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那个杀人凶手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曼森还没来得及挥手召来手下将事情吩咐下去,便看见一个侍者匆匆忙忙向这边跑来,按礼节问好过后小心凑到他耳边小声汇报调查情况。听完后,曼森微微一笑,看向一旁自觉回避的季衔,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不吝分享。
“找到杀人地点了。”
两人跟随传话的侍者到达凶手作案地点——一个放置清扫工具的储物间,一进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使已经带好侍者事先准备好的口罩,那味道仍然有些令人反胃。
曼森看着满屋的血迹紧紧皱着眉,心想等这次事情结束一定要把这个房间的每一块地板都撬开重新装修,还有这股令人恶心的味道,如果散不掉干脆就把这个房间封了,他都有些后悔亲自过来了,这些杂事交给下属去做就好。
与曼森的嫌弃与不适不同,季衔很快就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的构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房间内各种清扫工具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痕迹,周围血迹虽然分布面积大但没有溅到墙皮上,说明史密斯很有可能是在昏迷或没有反抗能力的状态下被杀害,还有一种可能是史密斯并非死在这里,而是死亡后被拖到这里放血,但那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不然尸体僵硬根本做不到大量放血,曼森的手下并没有在周围发现可疑的地点,第二种猜测基本可以排除。这时季衔又注意到门锁和门框上的擦痕,破坏痕迹?
“这扇门是被暴力打开过吗?”
一旁的侍者恭敬地回答:“按照负责打扫的服务生的说法,在他昨晚锁门离开之前,这扇门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猜测是凶手暴力进入,完成作案。”
“那这么说,凶手应该是成年男性喽,不然要强行打开这扇门还是挺吃力的。”曼森试了试这扇门的坚固程度,作出结论。
是这样吗?季衔注视着那个已被破坏的门锁,或许是杂物间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的缘故,门锁是很普通的款式,并没有用加固材料,或许一个足够强壮的女人也能将其破坏。
“不管怎么说先调查一下附近客房的客人吧,我记得旁边就是曼巴厅客房吧,就从那里开始吧。”
黑衣侍者们立刻鞠躬,按照曼森的命令前往曼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