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丝僵硬地坐在蔷薇花缠绕的木椅上,看着黑洛克优雅地洗牌摆牌,脑子里仿佛有一万个小人在吐槽自己为什么要到这个疯子横行的地方来。
十分钟之前,“Fallen Angel”迎来了它今晚的用餐时间,随着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到来,原本空旷的大厅被赌徒们的嬉闹声填满,各种各样的赌注被摆上餐桌,器官、肢体、秘密……甚至自己的人生。
洛唯丝厌恶地抱紧手臂,不耐烦的看了桌对面的莫曦予一眼,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都让她不开心,自己脑子一抽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来赌,而莫曦予就真的敢答应,黑洛克那个疯子中的神经病最是可恶,说什么“既然两位暂时还不知道该赌些什么,不如先玩一局,说不定一局结束就知道该下什么赌注了。”
玩一局就知道了?哈,你在开玩笑呢?这里的赌注一看就不是用点钱就能应付的好吗?洛唯丝已经在这个大厅里看到不止一个“残疾人士”了,一会儿自己要是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怎么办,难道要对莫曦予抛个媚眼说“姐姐,你看我这头发还不错,要不送你做顶假发带着玩玩?”她可拉不下这个脸!
另一边,莫曦予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事情怎么总是会变成这样?怎么总是会……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真的……好没用。
突然,一个人带动椅子倒地引起的巨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啊……”倒在地上的男人吃力地用他那仅剩的一只眼睛确认赌桌上的结果,可骰子鲜亮的红色点数将这场赌局的胜负展现的清清楚楚,男人呜咽了一声,突然飞扑出去抱住赌桌对面那人的腿:“沃尔科夫先生,求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把我的眼睛和左手都给你,求求您……”
被称作沃尔科夫先生的老头只嫌弃地看了那男人一眼,立马有训练有素的侍者将人拉开,老头挺了挺将衬衫紧紧撑起的肚子,重新坐好,肥胖油腻的脸挂上了虚假的微笑,“哎呀,米切尔先生,你想陪我再玩一局我当然是乐意至极,只不过咱们这个场的规矩可是赌注一轮一结,你已经把你的最后一只眼睛输给我了……哈哈,没有眼睛,你要怎么继续和我赌啊?”
那男人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突然开始疯狂的尖叫,仿佛沃尔科夫为他宣判了死刑,两个黑衣侍者架着他走向大厅最深处的那扇门,那是输家支付赌注的地方。
所有人都用看热闹的眼光看着这一幕,欢呼叫好,除了洛唯丝和莫曦予,她们只感到背后一阵恶寒,不光为那输家将要迎来的结局,更因为展现在她们面前的人性扭曲的场面。
黑衣侍者已经带着那男人走到那扇门前,门被向内推开,突然,赌厅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就连米切尔都停止了尖叫,愣愣地看着门内的那一幕。
一个高瘦的男人端庄地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上,黑色的蔷薇花密密地缠绕住他的身体,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昭示了他生命的终结。这一幕太过妖艳诡异,众人都情不自禁放轻了呼吸。
有人打破了沉默,“那,那不是史密斯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