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
警察已经赶到了。他们把我们带走询问了几句,然后做了简单的笔录。事发突然。没有证据。眼看着我们就要白白地吃了这个“哑巴亏”,徐爱妮却十分镇定地脱下她左脚的高跟鞋,掏出一支录音笔。这录音笔就一直粘在高跟鞋鞋底。原来徐爱妮早有准备。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徐爱妮。
警局外面,晚风很凉很凉。太阳已经离开了地平线,天空仍微微光亮,看样子明天应是个极好的天气。华灯初上,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路灯散发出暖色的光晕,映着一旁的树叶都添上了几分明媚之色。天边,一抹绯红的霞光格外亮眼,这是太阳对大地最后的缱绻。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夜景,我和徐爱妮都无心欣赏。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并肩无话。
徐爱妮偏着头,始终望向路的另一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知道。她在流泪。她只是不希望我看到她这样。
我清了清嗓子,像是对她讲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这个人不会讲故事。但是,我还是决定给你讲一个故事。”徐爱妮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见她没有提出异议。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父母关系很好。家庭成员之间虽然有时候有些小打小闹,但很快就会和睦如初。小男孩的梦想很简单。他从小就对历史知识很感兴趣。他好奇在他未出生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件,它们分别对现在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他想长大以后去考古队工作。父母对于他的爱好很支持。他们买了一大堆历史方面的科普书籍,开始潜移默化地引导他。后来,小男孩他成为了大男孩,还考上了省重点高中。父母很是为他骄傲。老师和同学也很欣赏他的独特见解。他便更加努力地学习。终于有一天,他实现了自己的初心,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考古队员...”说到最后一句,我声音带着哽咽。这个故事,我编不下去了。
“怎么了?”徐爱妮看我这个情形,终于说话了。
“没什么,风太大了...”我抹了把脸。
徐爱妮:
上学期快放假的时候,林落的抽屉里出现一封匿名情书。傻乎乎的林落居然以为写情书的人是叶宸。逢人就打听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怎么回事,可我不想告诉她。我自己的事情都无暇顾及,哪还有空管她呢。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洋和洛凡是初中同学。洛凡被李洋欺负了三年。还因此患上了抑郁症。可她竟然就这么没出息地跳楼了。如果换做是我,至少也得让李洋脱层皮。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伺机而动。我知道以李洋的性格,她很有可能会害我,毕竟我让她嫉妒太久了。但是凡事讲究证据。
所以我还是去了。其实去之前,我已经跟班上的卢韦同学达成协议。如果我进入包房30分钟之内,没有出来,他就会打电话报告班主任刘老师,说明情况,让刘老师出面报警。至于为什么不是卢韦同学亲自去报警,卢韦同学给的说法是,他胆小,不想招惹是非。所以,警察才会来得这样快。
卢韦同学肯帮忙的原因是他欠我一个人情。因为那封情书是卢韦写的。是他拜托我把它当面交给林落的。我根本就没心情管这事,于是就把那封情书草草地夹在林落的书里。
褪去了喧嚣的浮华,校区的小树林十分寂静。夜色如水,月弯似钩。
按理说,假期期间学校小树林附近不应该有人的。
我在这里约了人。
“你们得帮我们。”我认真地看向林落和任婷婷。
“我们凭什么帮你?”林落气鼓鼓的。
“不是帮我,是帮我们。”我难得这么好耐心地跟她解释。
“有什么区别?”林落不解。
我懒得跟林落废话,直接望向任婷婷:“你呢?肯不肯?”
任婷婷:“你说说看,我会考虑。”
“我们都不喜欢李洋,对吧?她可以搞小团体搞事情。我们也可以放下成见。”
任婷婷拉着林落去一旁商量了。她们低语了好久。我就在一旁等着,吹吹风,看看景色。
任婷婷最后拉着林落的手,两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们考虑过了。答案是:可以!”
“Deal!”我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