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初神皆陨落,原之于传说中的时代有一场声势浩大的诸神之战。
初代神王退隐,飞升至无妄坛极。神界没有了能够庇佑的参天树,导致数以千计的神群龙无首。
众神为了维护神权,根据初代神王留下的指神针开始了了‘‘指圣选神’’。
指神针是一个巨大的天体,漂浮在混沌的幽冥纵界半空,一遍接着一遍的旋转。它的尖端指向哪方,统领这一方的神便会接任下一任神王。
指神针第一次转动指向道仙山,可统领这一方的第二世主却选择闭关修行,无情无欲得真道,远天神明无一敢扰其清净,无可奈何。
指神针第二次转动指向苍山,初神之雨龙神,退隐于世外桃源一方山源水乡,自得其乐,也将神王之位拱手让出。
没有实体的时间如流水,沿着无尽的长河流逝奔向远方。指神针再次转动,神王之位落于四世主——昼帝之手,他不仅是第四世主,而且还是初代神王的亲弟弟,他接任他的兄长成为了远天神王。
这场神界接任游戏本该就此平息,奈何世间万物必须经历磨难。
后来,昼帝即位后暴露本性,不仅统治残暴更是花天酒地醉梦生死,全然不管神界的混乱。
甚至不惜耗尽所有神灵法力,搭造通往无妄坛极的天桥,期盼自己终有一天也能飞升极境。他靠自身地位为自己牟利,用神明的血骨筑就自己的城池,踩踏血肉,胡乱杀生。
这无数日夜的摧暴,使幽冥纵界的神,远天之上的神,皆发起反抗。闭关修炼的二世主和隐居山林雨龙神,率领部族小辈,助之于幽冥、远天之地的神明,共同‘‘伐神’’,伐的便是神王。
诸神的怒火爆发了毁灭万物的诸神怒战。
天,地,山,河,兽,林,飞鸟,鱼,谷,包含万物,在其刹那,天宇之中无一不是众神将的喊杀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声声刺入火海。
只见巨大的爆炸在空中回响迸裂,穿梭着流星剑雨般炽烈的鳞片。气势悠浑平地而起,烟气缭绕,万谷传响,乍现出刺眼关火。随之而来的是被神明的打斗辟开的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碧空之上高飞无追的神鸟,雷鸣霹雳轰鸣环绕震荡,洪兽爬满山林高峰,争相长嚎。沙尘飞弹,一白一黑拳法交汇如流云遁日迅疾,宛若猛虎出林,势不可挡!
金红相汇集的光芒遍撒苍茫,一头宛若金银浇铸的神兽麒麟横空腾起,将境地撕开了一个百时来米的大口子。
漫天冰羽墜,神波一击击破,真恐怖如斯,寒露飞剑乱阵合成了毫无章法的剑雨。风火血月杀,游目所到之地,皆化为齑粉,火焰赳赳形成了无数集中冲击波,大肆幻灭天地。
如同死神的使者,旋风镰刀切割一切黑暗,送神去往深渊。层林叠木护其主,山峰峭峻陡狭,大小沟壑万万千千,旋旋转转的气波震动万里无遗,无数的风暴残留,一声狮吼,震破天地,划破山河。
无处不是血溅四射,凶戾污秽不堪的杀气冲天,战意如风卷残云。
良久,不见其形。
悠古的空间,万青碧云,大地磅礴高枯。星宿乱动,飞速疾驰,饶有变换古今之意。兽走苍穹,风卷尘飞,暴力之至,怕是穷龙古兽也不及也。
天地秀位,十八圣宗,九大星系,五行十派,什龙飞绕,地动山摇。凤卷麒龙,虎斗金刚,翎若翔天,枯枝烂叶化作尘土摇摇飞逝去。
终始之终,远天一众众仙人在波涛中渐渐隐去了身形,他们各型各色的身躯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诸神陨落,这次大战几乎覆灭了远天神州。
从而导致远天神州与万古隔绝了千秋万代,古时候遗留下来的传说则是神明皆殉命于远天,无一幸免于难。
还有一种说法则是:还有活下来的神明,但神伐之战后元气大伤便闭关修养滋补,上万年未曾出关。
而这场神伐怒战把一部分神州打塌了下去,形成了地,一部分神州在地之上,形成了天。于是分了天地,人间和神界相融合后又再次分裂。
相传,昼帝的妹妹因悲于神伐之战所带来的灾害,于是在塌下的神州上播下了生命种子。生命种子在地上一代一代进化,逐渐化为了人形,就成了人类,人们聚集在一起成了部落。
人有道行修行,且极为聪慧,地下下苍。吸及诸神大战神明陨落后所散发的神力,受其滋养。所有生灵几乎皆具有灵力和法力,而人逐渐摸索到一种仙道——修神道。
斗转星移,万物千变万化,风云怪诞,飞瞬即逝。
天地已然千千万万个时期如策马奔腾,一朝一夕过去,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后,天地安定。
地下神州分有三界,古陶界,封邺界,罗森界。穷古的月主,昼星所系,指神针慢慢偏移,波及十界十宗。
武神之净雨位,天炬移位。
雪帝之九宗位,天秀移位。
岭南之越帝位,天量移位。
十万年安睡,得十万年苏醒。
地下神州,封邺界,元朝——
凛冬的天,如堕凄寒之窟,苍雪茫茫,大地素白包裹。雕栏玉砌,壁立千仞的宫殿之上,冰雪奇寒。
元朝今年开年以来有一桩喜事和一桩哀事。喜事是大元皇帝战觉的妃子-淩绯,经过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位皇女,是皇帝的第四个女儿,万喜万贺,天下官民拜地谢天。然而这位皇女降生之时天空中出现一阵鸟兽的鸣响。只见一颗凤爪飞扬的图腾荡漾在上空,羽鳞凤爪划破天际,万千翎羽腾空而起,翱翔冲击无阻。
群臣皆道是怪事也。
神鸟图腾消失后,这座坐落在封邺界的小小国家迎来了百年以来最狠厉的寒潮:冰霜经年不化,白雪覆地三尺,水花落地成晶,万家万户粮食颗粒无收。
历经了大苦大寒,元朝皇族的名声和地位一落千丈。皇城中,无论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世家的公子哥,或是来往仙人,都哀声哉道。
“天大的灾祸落到咱这处小国,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哎不对!都怪这鬼天,我现在还没娶媳妇呢!”
“我游历这么多的小国,还没见过如此...如此...——这该怎么用语言形容呢?哦,我知道了,是冷的出奇!怪得可怕!”
“靠!我靴子都陷不进去,这雪层怎么这么厚硬!跟砖头铁块没什么区别呀!”
“皇族降生的皇女真是离谱到没边,皇帝的妃子生个孩子都能招天灾。引来个一半像鸟,一半什么都不像的飞兽,跟变法似的!从此到处都是寒流,要不是有各大家族设的结界,估计那些没有神魂修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全都得死完!”
“听说圣阳家族要整治皇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把皇室赶下来了,他自己逍遥,百姓也逍遥!”
声音戛然而止。
大元皇宫,一处宫宇阑珊高处,一男子负手而立。看到一望无边的长街飞霜和几处隐蔽的点影,不禁皱起了眉。
此人身着华丽纹龙秀玉袍,身形高大,浓眉皓齿,后脑勺留着几缕长发絮。他的眼神犀利,眉宇颇有英气,有睥睨天下之慨,威慑四方之气,此人正是元朝皇帝——元帝战觉。
他身后面前跪着一列侍卫,个个腰间别长剑,清一色的黑衣服,都用黑布遮住了下半张脸。
一领头侍卫出列道:“陛下,宫外有一紫衣老头求见,说是来找您。”
战觉听到后,转过头道:“可是国师从圣仙宗请的风水大师?”
国家遇灾,身为一国之君,战觉曾招选天下奇人异士赶赴皇都,以寻解决之法。国师刘不人乃是皇后的亲哥哥,位高权重,他为元帝战觉寻了个厉害的仙师。据说是来自封邺界四大神宗之一的圣仙宗,地位可比拟长老级别,法力无边,战觉只是略有耳闻,未曾想今日即可亲眼相见。
‘‘正是,他说他乃是国师请来的,来自于圣仙宗,只是此人拄着个拐杖,行为举止古怪.....’’侍卫道。
战觉心想:举止古怪?能古怪到哪里?难道举止奇特是天下仙师的一派作风吗?
‘‘不管怎么样,你都快快把他召来吧!’’战觉一摆袖,急不可耐。
侍卫立即寻那位名为‘乌鸦’的老头,只见他嗖的一声,飞过皇宫屋檐,也不知去了哪里。没过多久,一老者便登高而来。
仔细上下打量一番,便可以看到这老者手心里攥着枯干如槁木的手杖,手杖最上面嵌有一颗紫灵灵的宝石,闪着细微幽光。身形略有崎岖和佝偻,不矮不高身材适中,可与元帝一比,就显得十分矮小。
他的行动举止正如同方才侍卫所说,有些古怪:
他的下身竟是歪斜的,风一起,紫衣风袍便被吹得向后偏,幅度很大。此时可以看到他整个躯壳就向前倾斜在这地面。
这就是怪!
“你就是国师所说的那位通天晓地的仙师?”战觉率先开口,为了不显得自己粗俗,又道:“仙师,你是刘不人请来我们国家的救星,敢问阁下姓甚名谁?”
战觉想:打听到了这老者的名讳,再去打听他在圣仙宗的身份地位,岂不美哉?
老者摇晃着身躯:“通天晓地不敢当,你若问我的名号便是乌鸦。”似是猜到了战觉心中所想,而故意报了个虚假的名号。
战觉疑惑不解:“乌鸦?这怪名号不怎么配您这身份啊。”
老者淡然一笑,莫名有些些癫狂,‘‘不怪不怪!名字只是代号罢了,这东西可有可无。好名不一定配的是好人,坏名配得不一定是坏人,谁能说清楚呢?嗯?哈哈哈!皇帝陛下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战觉感觉这老头有点傻气,不像是得道的仙师,倒像一个癫狂的老乞丐。为了保守起见,他清了清嗓子干咳了几声后,道:“您说得对,名号是天下给的,好坏与否自然不知挂齿。’’
老者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战觉干笑了几声后,立马进入了主题:‘‘既然是国师举荐的你,必定不同凡响,这寒潮存与我国些许时日,你可知破解之法?”
战觉说到这里就直直看着老者,眼睛里冒出精光。
老者没有被扰乱,反而发出轻笑,随即他面目坚定,‘‘您若想知道,我便告之。’’
老者在长廊上倾斜地走,一跨一步,一步一字,慢慢靠近战觉,而战觉站立不动。
砉嚓!老者此时已然走到其跟前,他噔地用力一甩繁厚沉冗的绣纹长袍。用语调徐缓却又铿锵地说道:
“岭南之雪,世间孤物,一个字就是'幽'。’’
“岭南……之雪,世间……孤物……这是何意?”元帝跟着老者的话重复了,百思不得其解。
‘‘我修行至今未见过如此狠烈的天象,这降生的女婴引来了大灾鸟,注定会毁了整个大元朝。’’老者压低了嗓音,使说出的话更加沉稳。
‘‘这些日子以来,国不成国,内忧外患,陛下您没有发现这些灾祸都是因为那个孩子!百姓抱怨,官兵凄喊,连动物家禽都苦不堪言!国家里里外外谁不言您的妃子是妖妃!’’
‘‘我游历古陶界时,曾在一处村庄中看到漫火接天的天象,一寡妇生了一个浑身是火的孩子,那晚整个村子都被熊熊火焰所吞没,无一村民生还。’’
‘‘所以,异象之子非难即灾,她会毁了自己的亲人,族群,乃至整个王朝!’’
话罢,战觉面色一落千丈,表情严肃起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