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主桌！
“叫什么妖王陛下，多生分！”
君清莞瞬间被噎住了，好像她们从来也没熟过吧？
不过她倒没有太防备，一来是瑞幸修为高她太多，要做什么她也防不住，二来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确实是瑞幸把她和君清则救了出来，总不至于是特意救出来再杀吧？难道她死在别人手里他不放心？
瑞幸像是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救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君清莞点了点头，并不否认。
“其实我们认识的，只是你忘了。”
怎么可能？！！！君清莞实在想不到，但忽然又有一点灵光划过脑海，还不等她抓住，就听见了瑞幸的声音。
“或者说和我相识的是上善的女儿，而不是人族的仙门弟子君清莞。”
果然……
想想也不奇怪，一百多年前上善妖王陨落时瑞幸就已经是大乘期的大妖了，认识上善妖王的女儿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一个大妖在夺命逃跑的时候还能把她甚至君清则都顺手带上呢？
“妖王陛下和……上善妖王交情甚笃吗？”
“算是吧，当年我也是从九天涧出来的妖，和他认识了几百年吧……”
瑞幸的声音带了淡淡的惆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君清莞心里也莫名的不好受，一人一妖都沉默着，然后过了几息，这股氛围立刻被打破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不叫他爹要叫上善妖王，你这样我怎么让你叫我叔叔？”
“……”
君清莞无语，这妖王陛下怎么这个德行？
“……我不记得了。”
她在上清宗上一世加上这一世也有三百多年了，从蹒跚学步到如今，几乎是以人族的身份重新活了一遍，近来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人族而是妖族，而且至今没有恢复记忆，又如何能轻易接受自己的身世、轻易接受自己还有一个逝世多年的妖王父亲？
“行吧。”
瑞幸好像也没有和她长谈过去之事的想法，他只道。
“等你回九天涧接受了传承也就知道了。”
洞中这下真的沉寂下来，君清莞盘坐着缓慢吸收灵气去探查自己的眼睛，眼睛受了伤，但不至于无法治愈，只是那里最为脆弱，才会在赤练女妖神魂自爆的刹那之间被震伤，就连耳朵也是，不过耳朵的伤势比眼睛轻得多，灵力游走过几周就舒缓了，不再疼了，也听得清声音。
……
君清则是在几日后醒的，此时君清莞已经可以勉强看得见些模糊的影像。
就如瑞幸说的，人族的躯体比妖族脆弱得多，再加上他只是瑞幸顺手捎上的，没刻意保护，伤势比君清莞严重太多，内伤外伤，连经脉和丹田都受损了。
君清莞一早就给他探过脉，此刻抿紧了唇。
“…阿姐……”
“呦，人族现在都玩儿这么花了？流行叫喜欢的人姐姐？”
君清莞：玛德！少说两句能死？堂堂妖王你是一点儿不正经！
“没事，没有伤及根本，只是我们的乾坤袋都被空间乱流搅碎了，没有丹药可以拿来医治……”
君清莞目光移向瑞幸。
瑞幸：……
“看我干什么？我们妖族不流行吃你们那泥丸子！”
“晚辈并非是想求丹药，只是阿则的伤势拖不得，晚辈又行动不便……”
“停！最讨厌人族那文绉绉的长篇大论了，你长话短说，就说要什么吧！”
“晚辈想求妖王陛下为晚辈找几株灵药，奇经仙髓、连环玄果壳、化灵玄树根、太保灵树皮、九转玄花、八目玄草……”
“……”
“你倒是真敢要啊！话说你不会是想借着这些大妖的手把我打死吧？那你可就要失望了，他们应该都会很乐意把东西交给我的！”
君清莞自然清楚自己要的这些哪怕是在妖域也都不是什么遍地长的大白菜，想拿到不容易，但瑞幸居然说那些妖会很乐意把东西给他，这是何等强大的一种人脉啊！
“妖王陛下和他们都有交情吗？”
“倒也不是，我是妖王啊！问他们要点东西是他们的荣幸！他们乖乖拿出来自然是皆大欢喜，大家都乐乐呵呵的，但他们要是不愿意，我打到他们乐意不就行了！”
“……”
很好很强大，她都忘了这妖域是个讲求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地方！
“你这么问，不会一开始真有这打算吧？”
君清莞：面无表情jbr /g.
“晚辈没有。”
“没有最好，我跟你说，我这忙可不是白帮的！人族成亲不讲究什么高堂坐主桌吗？等你们两个准备办酒席的时候，我要坐主桌！”
君清莞无语，妖王是这德行妖族真的还有前途吗？礼貌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妖王陛下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瑞幸已经在往外走了，听到这话又回头，粗声粗气。
“别整那些没有用的，你就说让不让我坐主桌就完了！”
这TMD…怎么跟坐主桌杠上了还！
“……前辈对我和阿姐恩同再造，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诶！还是你这小子痛快！老子去给你找草去，等你好了动作快点儿，磨磨唧唧地老子就直接把你们两个塞洞房里！”
君清则：夸可以，但塞洞房什么的就大可不必，心上人他自己会追！
瑞幸才不管他，已经跑去找灵药去了。
说实在的，有点尴尬，但毕竟他们都早不是忸怩着说不出口的年纪了，若按普通凡人的岁数，他们都可以抱重孙子了。
“也不知道仙门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但他们也都认得出混乱的人群里有几位大乘合体期的前辈。
“应当无事，老祖们修为深厚……”
可自爆的是赤练女妖，是一个曾经是渡劫期的神魂，君清莞又不能确定了。
但不管怎么说，赤练女妖已经死的彻底，危机解除，而当时在场的更多是妖族，再怎么样人族与妖族接下来的实力也不会相差得太多。
这个话题太沉重，又是他们无力去改变的，遂也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