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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过往1

  在这未知的环境里法力尽失,真是一件无比糟糕的事情。眼下自己和冯念初的安危都不能得到很好的保障。

  这种境遇也是白慕从来都未曾遇到的,短暂的慌乱后,白慕便稳下了心神。左右也不能比眼前的处境更糟糕了。

  坐以待毙是不行的,积极寻求出路才是上策。现在时间正值下午,须得尽快找到可以留宿的地方。

  白慕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处较矮的山坡上,周围都是茂盛的草地,但是向下眺望便能发现,在山脚处有大片长着水稻的田地。

  这周围定是有村落的,须得在天黑之前赶过去才行。

  白慕道“念初你看,山脚下都是田地,这周围定是有村落的,我们天黑之前得找到借宿的地方,决不能露宿野外。”

  冯念初顺着白慕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田地,便点头回应道“好,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二人搀扶着向山脚下行去,好在这座小山不是很高,不然依着眼前她二人的体力不知要走到何时才能下山。

  约莫走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山脚下,顺着田间的小路一路前行。便看到了一个不算小的村落。

  村口种着一颗大大的榕树,旁边的石碑上写着苏阳村三个字。

  因着是下午,村民们大多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乘凉,闲聊。冯念初欲上前问好,但村民们仿佛都未看见她二人一般。

  继续自己的话题,白慕察觉到不对。伸手去扶一个要站起来的大婶,但是下一刻白慕纤长的手指竟然穿过了,那位大婶的身体。

  白慕猛地挥手打向另一位坐在树下的老奶奶,竟也是打空了。白慕回头和冯念初对视,双方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惊异。无论怎么看,这树下坐着的村民们,都十分地有生气,阳光照过去也有影子,是活生生的人。

  但为何自己触碰不到她们?冯念初尝试着触摸一旁的大榕树,也是摸了空。

  白慕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陷入了沉思,这里的人和事物应该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自己和冯念初像是外来的异客,突然闯入这个世界。

  自己和冯念初是被那厉鬼自爆产生的能量冲击带到这里来的,那就一定和女鬼有关,只是不知她的用意是什么?

  眼下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也许只有破解这里的秘密才能得到出去的方法。思及此白慕对冯念初道“念初,我们应该是被带到了一个独立的世界里,它可能是一段记忆,也可能是女鬼制造出来的幻境。我想我们只有寻找到真相才能找到离开的方法。”

  冯念初闻言只是苦笑“眼下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但是阿慕,这里的人都看不到我们,纵是想寻个乡亲询问都无法做到,要怎样探寻真相呢?”

  陌生的幻境未知的命运,像是两座大山紧紧压在了冯念初的心头,她纵使心性再过沉稳,也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面对如此境遇,心防几近崩塌。

  白慕一手扶腮,圆溜溜的杏眼转来转去地思考:“我们触碰不到这里的事物,这里的村民也看不到我们,很可能是我们的灵魂被冲出了体外,带到了这个世界。只要我们坚持住,挨到了白天,阿羽回来发现异常后,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冯念初很是疑惑的望着白慕“阿羽是谁?”

  白慕有一瞬间的怔忡,她垂下了眼睑望着地面,良久才抬起头直视着冯念初的脸说“阿羽就是一直跟着我的小麻雀,他是一只很厉害的妖,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很抱歉念初当初骗了你,那女鬼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妖怪而且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大妖。”

  白慕的话让冯念初想起了之前因为环境骤变而忘记的事情,白慕是妖怪!

  一时间冯念初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复杂,惊慌和难以置信。这件事情信息量太大了,冯念初一时间难以消化。

  白慕看着冯念初的复杂的表情,先是自嘲的笑了笑而后道“所以,念初你会像那个女鬼说的一样,出去后就找道士抓我吗?”

  白慕轻柔的声音吐出的话语像是一声巨雷,哄得一下在冯念初的脑海里炸开来了。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阿慕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下一刻她用力地摇头“不,不,不,阿慕我一时间很难接受你是妖的事实,但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想法,我知道就算你是妖怪,那也是一只善良的妖怪。”此刻冯念初的语速极快,像是怕白慕不会相信一般,眼睛里也有了一层淡淡的泪光。

  白慕则是笑了,那笑容爽朗极了,她只说了三个字“我信你!”

  两个姑娘都望着彼此,这是她们打心底里认可的朋友啊,是一个让自己真心喜爱,信任和依赖的人。这时突然一个主意在白慕脑海里闪现。

  她兴奋地拉着冯念初的手说“念初,我想到方法了,阿羽说过这凡间的大婶最是碎嘴,天天就是坐在一起说东家长西家短的,我们就在这里听她们唠嗑呗,总也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

  白慕说完还未等冯念初反应过来便拉着她,看都没看便往地上一坐。反应过来的冯念初已经坐到了满是尘土的乡间小路上了,瞬间冯念初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慕看着脸色发绿的冯念初,乐得前俯后仰的末了还欠欠的说“现在你我都是魂体,怎么可能粘上泥土,你呀就别讲究了。”白慕说的甚是有道理,冯念初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哎,你别说就这样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坐在地上,还挺舒服的。

  是而十六年来,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闺秀典范的冯念初,第一次抛却礼仪,做这种粗俗的动作,更神奇的是她还乐在其中!

  白慕和冯念初坐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正在闲聊的村妇们,只见她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有的要着蒲扇扇风,有的捧着箩筐纳鞋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稍稍好一些的,吊梢眼妇人说“哎,你们最近见夏秀才家的丫头了吗?小小年纪长得便妖里妖气的,走起路来恨不得把那腰扭断,钩的附近大小伙子们魂都掉了。真是不要脸皮,我呸!”

  那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啐了一口,表情就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极了。她旁边坐的一个矮胖村妇应和道“东子娘你说的对,这夏秀才好歹也是有功名的人,怎的养出这样一个风骚的闺女丢死人了。”

  那东子娘见有人附和她说的更是来劲“就是,就是,这夏秀才体弱多病,连私塾坐堂的活也没法干了,这里里外外看大夫抓药,可得话不少钱,你说他家这钱都是从哪来的,说不啊就是他闺女和人厮混,别人给的嫖钱呢。”

  说完便得意的笑了,那本就刻薄的一张脸配上笑容说不出的丑陋。而背对着村口的东子娘并未看见,她身后走近了一个穿着浆洗的发白长衫,蓄着胡须的极为瘦弱的中年男人。

  那男子一字不落的听见了东子娘的话,一瞬间惨白的脸涨的向猪肝一样又红又紫,这东子娘独自笑了半天,也无人应和她,正觉得奇怪,更是看到跟她对坐的妇人脸色十分的难看。这才回过身去,很快她的笑容便僵到了脸上。

  因为她身后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口中的夏秀才。这说人家坏话被正主堵了个正着,委实很是尴尬,再者她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子虚乌有张嘴胡诌的。不由得便没有底气,“那个,夏秀才这大热天的你咋出来遛弯了。”

  夏秀才气得眼睛赤红,伸出手来发抖的指着东子娘“你,你这毒妇,心肠实在恶毒,我家华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编排我家华儿。”

  这东子娘本就心虚,现在被夏秀才指着鼻子骂毒妇。更是羞愤不由得恶从胆边生“我呸,就你家华儿做的那些没脸见人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有脸做害怕别人说道不成!”周围的村民见东子娘越说越过分,不由上来拉扯她,让她别说了。

  夏秀才是自幼饱读诗书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粗俗恶毒的妇人,竟然用如此恶毒的话语,编排他视若掌珠的女儿。他悲愤极了,但一时语塞也不知怎么反驳,只得气的浑身发抖的站在那里,因着夏秀才本就体虚,常年缠绵病榻此时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凝滞的气血上涌。活生生气得吐出血来,昏倒在地。

  围观的村民们,见夏秀才气的吐了血还昏了过去,都炸了锅,七手八脚地架起夏秀才往他家里送,而一旁的东子娘眼见自己闯祸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就没有,整个人跟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趁机溜回家闭门不出。

  很快刚才还乱糟糟的村口,一时间一个人都没有了。目睹了这一切的白慕气得脸都红了,直骂道“怎会有如此恶心的人类,我要揍得她娘都不认识她。说着就要去追东子娘。”

  冯念初是用尽力气才能拉住正在气头上的白慕。“阿慕,我们现在只是灵魂什么都做不了,你不能冲动。这妇人确实可恶极了,女儿家的声誉是何等的金贵,她竟如此肆意诋毁,这不是要逼着这姑娘去死吗?”

  冯念初也是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压制住心底的怒火,“阿慕,现在的我们只是局外看客,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冷静下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和夏秀才有脱不开的关系,现在先去夏秀才家弄清事实才是最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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