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啊,还真有那么一些人不为女人的美貌而心动。没有淫欲,女人就不会坏事,他们就能做自己的大事业。
柳仙首算得上是极品了。
柳仙首没有回绝任何一个提亲的人,也没有答应任何一个,他只说,女孩儿到底只是被他养了六年,还不能替人家做决定。
至于那几个被废成太监的,他也是一副嗤之以鼻的高尚之姿。
女孩儿对他这样的处理方式不置可否,直至某夜柳仙首差人送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她半壶下肚,不省人事。半夜不知被弄到了哪根神经突然惊醒,衣衫被撕扯了大半,柳仙首压在自己身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那双眼睛里没有欲望,有的只有恨意和快感。
女孩儿懵了,愣愣的看着柳仙首。柳仙首一边解着他自己的衣衫,一边说:“本来你睡着,更好办事的,但你醒了,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说罢,他欺身而上。
女孩儿大惊,一掌拍在他心口,却忽然发现,自己身体里一点灵力都没有。
“怎么,怎么回事儿?!”女孩儿颤抖着问,活了十六年,她第一次知道害怕的感觉。
“六年啊,你还是太笨了。”柳仙首恶狠狠的说。女孩儿剧烈的挣扎让他无法轻易得手,他的心情很不好。
女孩儿拼命的挣扎起来,长长的指甲划伤了姓柳的脸,腿也一直不停的折腾。
姓柳的大怒,一巴掌打的女孩儿偏了头,他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长长的血印划在他脸上,衬的他整个人凶神恶煞的,那还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小贱人,老子忍你九年了!”
昏暗的房间里,女孩儿泪流满面,尖叫着嘶吼,她觉得她要死了。
十六岁的少女毫无灵力哪里挣扎的过贵为仙首的姓柳的。
他要进来的那一瞬间,漫天的恨意突然爆棚,姓柳的整个人被瞬间撕成碎片。
女孩儿的灵力没有回来,她爆了自己的元灵。
她爆了元灵,保了清白。
她浑身都是血,赤裸的肌肤上黏黏腻腻的沾着血。她恍恍惚惚的坐起来,又站起来,勉强把自己的衣衫拢了拢,推开了门。
她想叫一直跟着她的小精灵,却怎么也长不开口。
好像她的喉咙也被血糊住了一样。
她身体越来越轻,脚步越来越浮,爆了元灵之后的撕裂感越来越强,她真的要死了。
黑云压境,风雨欲来。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却恍然看见自己的后院里忽然有一点微弱的灵力。那灵力太微弱了,就像当初那几只灵猴一样,是要消亡的前兆。
记忆铺天盖地的涌来,女孩儿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
一不做,二不休。
她顾不得什么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了。她跑了起来,朝着那点灵力的方向跑起来。
还是去晚了。
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小精灵,化形之后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女生。她瞪圆一双眼,满脸泪痕,浑身青紫,衣衫不整。
几个姓柳的亲信都大笑着站在她周围。他们得到了她的身体,吸干了她的灵力,还想奸尸。
女孩儿浑身浴血的出现吓了他们一跳,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还互相打趣着,说他们仙首这是用了什么法子啊把小美人弄的浑身是血。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仙首的法子,就是被人撕扯碎片。
女孩儿不理他们,径直走到小精灵身边。
她还那么小,她化形还没几年呢,今天和她一起喝女儿红的时候还打趣她说一定要给她找了好人家。她红着一张脸闹过来要打,又说之前认识的老虎哥哥就不错的。她还说,过几天没事了,要一起回去一趟,六年了还没回去过呢,怪想念的。
六年,九年,十六年,甚至更久,她们是一起过来的啊!
怎么会,怎么会呢?
她怎么会死呢?
女孩儿颤抖着想摸了摸小精灵的手,抬起手才发现自己满身是血。
她把手努力在衣衫上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都是,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
她不该六年来毫无察觉,她不该相信人是可以信任的,她不该贪恋人间的温暖,她不该出现在人间。
一道惊雷闪过,女孩儿绝望的嘶嚎。
血,和着泪,糊上了女孩儿的眼睛。
女孩儿什么都看不见,她没有神智了。
天雷轰下,苍州境仙柳家,一片焦土,流血漂橹,哀鸿遍地。
女孩儿抱着小精灵的尸体,她的眼还睁的很大,亲眼看着这样的惨状,但是她已经没有魂魄了。
灵力被榨干,那群人渣把魂魄也吸干了。
女孩儿也快没有魂魄了。她爆了元灵,活不了了。
她就坐在一片焦土之上,隔着猩红看一道道天雷劈在苍州境上。修仙圣地,天神震怒。害怕的人类四处逃窜,像过街老鼠一样狼狈。不知道他们之前在嫌弃老鼠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这样一天。
女孩儿看着,静静的看着。
竟然还有点壮烈的美感呢。
天雷之前把柳家劈成了焦土,现在却不再来劈这里了。
那些四处逃窜的人有眼尖的,很快就看出这点事来,乌泱乌泱的一群人浩浩荡荡想柳家的方向跑来。
天雷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
那些人看女孩儿浑身浴血的抱着一具尸体坐在柳家的焦土之上,眼神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只当她是吓傻了。
谁一时也没想起来,柳家里还养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天雷劈的越来越密,一道狠过一道。那些人忙不迭的躲闪,却看见女孩儿身边一点事都没有,有些身手矫健的汉子就大着胆子往女孩儿身边靠,果然天雷没有再劈过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一看这情形,立马跳起来把女孩儿踹到了一边,“滚滚滚”的说着。
女孩儿现在情况很不好,冷不丁的就被踹到了一边,她护好小精灵的尸体,撑着设了个结界,把小精灵的尸体护在结界里。
之后,她朝着那个男人靠近。她认得这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厨房里的糕就是他妻子做的。
尖嘴猴腮的男人站在她原来站的地方,看女孩儿走近,心里一阵一阵的心虚。死期将至,人也跟着大胆起来,他梗着脖子大声吼道:“干什么?!”
女孩儿不答他的话,问:“你夫人呢?”
女孩儿步步逼近,血腥气顺着肃杀的气氛跑进尖嘴猴腮的鼻子里。他不免有些畏惧,却还是梗着脖子,气势弱了一大截又吼道:“你要干什么?!”
“你夫人呢?”
“滚!”
“你夫人呢?”
“滚啊,我叫你滚啊!”
“你夫人呢!”女孩儿的声调突然拔高,她没有耐心了。
尖嘴猴腮的男人被吓住了,半晌才小声的回答:“她跑的慢,死了。”他根本不敢看女孩儿的眼睛。
“呵。”女孩儿轻呵,随即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够了,笑出了眼泪才说:“我以为,只有修仙的人才会骗人的。看来,人都是一样的嘛。”
女孩儿走近尖嘴猴腮的男人,男人闪躲,却被天雷轰回来。女孩儿一个闪身,伸手抓住了尖嘴猴腮的脖颈,再一用力,咔嚓,男人的头无力的垂落下去,连同他的尖叫一起闷死在尸体里。
尖嘴猴腮的男人的魂魄游离出体外。女孩儿冷冷的盯着那个魂魄,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女人的魂魄。
他们的孩子还太小,不知道死在了哪里,魂魄也不知所踪。
“果然,人都是该死的。”
尖嘴猴腮的妻子知道自己跑不了,就拉着孩子和丈夫一起陪着自己赴死,她拉不住丈夫也要抱着孩子死。死也要找个找个垫背的,管他是谁。可是丈夫是能带着孩子跑的啊,尖嘴猴腮狠狠的把自己妻子的头撞在墙上,自己抱着孩子跑了。他们甫一逃跑,天雷立马劈了他们家,妻子死了。跑向柳家的路上,小孩子哭闹不停,尖嘴猴腮又狠心把孩子丢了,孩子死了。最后他也死了。
果然,人都是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