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日光荏苒。转眼十年悄然而过。
秦昭如往常一样来到玄天宫殿门前翘首徘徊,空间里的灵力越来越稀薄,最为凄凉的便是屁屁那棵原本枝繁叶茂的本命树现下早已面目全非,稀疏几片叶子垂头丧气的挂在光秃秃的枝干上,偶尔随着微风蔫蔫的摇摆几下。
屁屁却是自从得到那颗血灵果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太乙神鼎里去给自己炼制能够塑肉身的丹药去了,这丹药自是不凡,因此需要付出的心力也必是艰难万分。
在此期间倒是有一件喜事让秦昭甚是高兴。之前秦昭花费数年帮助阿呆寻找解妖丹的材料,其他都好说,唯独寻来的那颗人丹却是一颗“伪人丹”。
幸好屁屁的炼丹技能绝顶高超,再加上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天下至宝——炼丹神器“太乙神鼎”的加持,将伪人丹重新淬炼成极品人丹。
至此阿呆的解妖丹所需要的材料全部集齐。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阿呆了。
从小,不,应该说从出生以来便因自己的人妖身份备受煎熬,遭人白眼欺辱,不被世人所容的遭遇,让阿呆做梦都希望自己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堂堂正正的行走的天地间。
他有时看着在人群中摇着尾巴讨好路人来乞食的癞皮狗都令人羡慕的眼睛发酸,羡慕它能够在不招人待见的情况下也可以毫无顾虑的自由穿梭在人群中。
可气的是,原本应该炼制解妖丹的屁屁,看见了血灵果立刻便改变主意先去给自己炼塑身丹药去了,搞得阿呆十年了天天眼巴巴的呆在太乙神鼎旁边等着屁屁出关,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秦昭起初对屁屁的不义气行为也是义愤填膺的,跑去阿呆面前狠狠的批判了屁屁的见利忘义,自私自利,利令智昏,利欲熏心,背信弃义等等,总之将屁屁批判的一无是处,体无完肤。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随着屁屁本命树日渐凄凉的光景,秦昭心肝儿开始发颤了,渐渐的开始祈祷屁屁小祖宗千万别从炼丹炉里爬出来。
一旦那天屁屁出来看见自己本命树的凄惨模样秦昭怕他会发疯把自己活撕了。
秦昭日日忐忑着期盼着自家师傅能够快点儿出关,最好赶在屁屁之前出关,自家有了靠山就不怕屁屁出来跟自己算账了。
也许是师徒之间有了心灵感应,她家师傅不忍自己小徒弟天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过日子,终于在榨干屁屁本命树的最后一片灵气叶子后出关了。
轩辕莫出关的那一天,是一个普通的一天,天上晴空万里,凉风习习,当然做为一个自成一体的小天地的空间,每一天没有特殊认为因素似乎都是这样的好天气。
所以轩辕莫出关后也是这样一个让人非常舒适的环境,没有惊天动地的天地异象,没有鸾飞凤舞,没有彩虹霞光,没有仙音妙曲,没有神女献舞。
清清冷冷的一位如玉公子,浊世无双。从那清晨雾霭中缓缓踏步而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小草便如被注入了无限生机一般盎然生长,原本已经如一片死地的空间从公子踏出的第一步开始犹如寂静荒芜的沙漠被悄悄浇灌了甘甜的清泉将焦渴的大地瞬间被滋润成膏腴之地,青的草,红的花,壮的树,甜的果都像赶集一样争着抢着出来凑热闹。
微风拂动间一股股甜丝丝的灵草香赶着趟儿的往你鼻子里钻,嗅着这香味浑身的经脉都似乎像这里的土地一样被唤醒,好像睡醒的婴孩一样亟待舒活舒活筋骨。假如它可以,它想在琴弦上起舞,假如它可以它想到枝头高歌,假如它可以它想花丛里自由飞翔。
没有几息间,整个空间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当然秦昭最为担心的屁屁本命树也一样重新舒枝展叶,拥翠抱绿,好不热闹!
恰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参杂进一股浓郁的丹药香气,更加将这个热闹的空间拱向了一个新的高潮。看来是炼丹大师屁屁也成功出关了。
热闹留给了别人。秦昭看着又从新长大的师傅心下还是蛮遗憾的,小时候的师傅实在是太可爱了,总让她爱不释手,现在看着虽然挺温和的师傅却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一时不敢亲近,远远的,静静的,傻傻的看着。
面前的人儿像梦一样即美好,却又有些不真实。她想伸手轻轻碰触一下又怕亵渎了眼前的美好;她想开口唤一声师傅,又恐是一场梦被惊醒。唯有傻傻的,憨憨的,蠢蠢的,静静的,看着……
“昭儿,吾徒,醒来。”一道舒缓微微杂糅着一丝金属之感的大提琴般的空灵男音响起,将沉浸在瑰丽男色里的小色女轻轻唤醒。
将宽大袍袖甩出一个优美弧线,当这个弧线消失的时候那个娇小婀娜的小身影也被紧紧箍进了那个有着清冷竹香的怀抱里。原本以为这个怀抱应该会像夏日里的竹荫一般有些清冷,谁知真正靠近这抹凉意时却是感觉到了一团火在热烈的燃烧。
这团火把秦昭从头到脚紧紧笼罩起来,那扑头盖脸的热浪将秦昭瞬间点燃。她不知道身处何地,不知道的今夕何夕,不知道烦忧苦闷,只有那团火炙烤着自己的灵魂,在这团火焰里没有粉身碎骨的恐惧,只有奋不顾身的沉沦。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这是她想要的。她感觉握着师傅的手很安心很踏实,她感觉抱着师傅的腰很舒服很温暖。
师傅的手很大,很暖,很……很坏!
“师傅,你的手往哪摸呢?”伴随着轻斥声一声清脆的巴掌也毫不犹豫的拍在那只不老实的大手上。
“唔,唔,师傅你不许亲那里,唔,唔,师傅,嗯,你好坏!屁屁在笑呢!”
秦昭的娇嗔声还没消失,一道残影便裹挟着这个矫情的小丫头瞬间消失,随后那扇刚刚被打开不久的宫殿大门又被重重关闭,仔细倾听似乎时有女子不甘的哀嚎声从那扇紧闭的门缝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