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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流水

玉山歌 秋雨拂人 4394 2024-07-10 13:58

  话说玉山村后山腹地毒虫猛兽。这乃是远近中有名的一个清修胜地。“昔人已乘黄鹤去,白云千载空悠悠“,此时慕名前来,看奇峰山石观流水的人络绎不绝,山多奇,以巍峨殊胜,实在中肯。上山的老翁带童子,登高望远,走过西蜀,关山,南矢,九华,复观蔚蓝海,澹澹雨霖,最是胜景如约而至,否极泰来之冈也罢了。

  山上的明月,松间的巨石庙宇,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加以山高水长,冷朝霏扑面,云游仙水佛如刹。

  无缺鱼,无游蛇,足足屦履,尔那远到而来客耶,只为游山玩景的人,着实下了热切希望,远这么望过去,究竟是清阳宫上第一关-“望天阁“。云杳水,水韵堂室,休浮华,不见闻。有人见了真人,仍迟迟缓缓,叹喟天然。

  三座燕门纵横,起势很高。清阳玉山后面的风景尤为令人啧啧称叹。多来自左边深岭大南泽,多生虫蛇险莽,深林幽径,无复适道也。大都是那虎豹豺狼也隐没也。

  退避三舍的人,有下山的寓所,供旅人行止用。林荫小径,游后山的人一旦堪障,匆匆春又归去,人生已在股掌间。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游后山的人,也就渐渐削足适念,白云苍狗,曰月倒瓶,净水画律,附庸风雅,聊足参禅也。自然也就便宜了那些在后山静观的达人智者,微言大义,挑灯五十载。这却省去了奇人异士们的许多尘扰。而独享那横山胜昃的清福的,这倒也不难分出高下。言下义,不明白。让人动作如枢,汗流浃背,背影大氅,自经坡南崎岖大路往上走。历史印象,风云辗转,孩儿牵着爷爷的手,往左边去。

  那老人年逾半百了,抬头看路,四角见方,满脸皱纹,那女孩子黄发垂苕,云英飞扬,年只六七岁,样子活泼可爱。拖着他衣裾,以避开山削草割之害,在老头子身旁呕哑,咬枇杷,嚼生蒜。咽下气息地指点那边“垂风“关,问她家老爷爷,孙女如何看不见,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她爷爷揾她小丫,说那只是另一座仙人住的地方。

  一场山风即可拦住行人的脚步。老爷爷攀住一条藤萝,虬劲仟壮,花叶初舒展。显露出一片笑容与真颜,非凡子牛,一花一世界,一沙一精神。这时候已经暮色葱葱,杳然生尘,从那山风帘卷处析出了一轮明月,澄光四散。夜幕降临,老张头儿忽然高声说道:“快躲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老张头儿忙跑前面粗杆树叶那里躲起来,慌忙间她孙女一直气喘,突然大雨滂沱,她索性咬牙切齿,又在落起水花的水洼旁,收割了几芽野芹菜。

  老张头心下凄楚,老泪番然。那女孩子说道:“爷爷又伤风了吗?小鸭子等着我们呢!“老张头不无怅惘说道:“可不是嘛!好吧,我们只管奔前面去。我今日有些困倦,不上山了。等下雨停了咱们就回家去!“说完,悻悻驻足,两人已淋成了雨人。

  这时月明星稀,雨已浠沥变小点。他祖孙二人慢慢走下山去。老孙头手臂上悬一盏玻璃灯,是贵族家不要的,老孙头儿子在外面农庄子跟去贩牛时,公子哥赶路急匆匆的时候,冷不丁摔掉了半个角的宫型灯。他儿子讨了来用,不值钱。忽见远远树林岔路中,走出一个人来,五大三粗,月光之下,灯下流萤一般看不太清楚,跟他们越走越近,又在岔路口渐渐远离。

  那男子束发低眉,鲜走夜路,提剑有如防鬼。脚下泥泞,一步进一步退,脚下一脚深一脚浅,走下山道去,一座铁板搭手桥走过对岸才见河,篷船搁浅。一船夫见人便喊道:“客官可是要塔船?我这船上备有酒菜,船费不多。那位老弟?可是前几曰上船的那位不是,何不快下来吃饭食饮几杯?”

  一个白衣侠士在船上举酒浅酌,斜睨来人。见他身材魁梧,一脚跨上船舱,多余话沒有,船夫见他爽快人-个,帮他挪了挪手中的竹篾提箱,于是一人占了两人的位置,小船摇了摇晃……船夫便抬上饭食,一个船篷,一个两尺饭桌的距离,两个壮汉无甚话聊,口中大块江渍盐鱼,几壶烧酒,还有辣苦荞头配花生米。今天落雨,客人不多,收了两份费用,老渔夫左手撑篙划浆自溯去。立住脚,放心着又载一船客。披着棕叶雨披,摆手不太方便,有些制肘,夜已深静,流水淙淙,只一叶扁舟自岸向江心划去……

  木头船板吱吱声响,两个人我一筷子,你一筷子的,映着油脂灯,大块朵颐。松脂滋滋响,袅袅香风,点点缓慢的雨水滴打在船篷外,二人一动一静,婆娑灯影,一人已酒足饭饱,一人还细嚼咽。各自前面的杯盘碗盏已相继清空。白衣侠士拥住剑身和包袱,向内壁靠着睡去。

  有如乡闻,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山岚变怪,奇诡吊岩。夜间酒醒起夜到船尾后,一夜竟无眠。他本是替人送信,正适逢其时,有玉山四月山花可览,才耽搁了两天。不然就从旱路走,不必赶路。听夜间江水哗哗,于是取短笛,吹奏一首古典曲子,应和山川,雨已停了,笛声悠扬,泣立风雨,连不通音律那人,一并听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意味……

  船舱中的那位,也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渐渐醒来,睡意朦胧间似有梦悟。此船摇摆着偏着行,一夜噩梦。见身侧一米开外那侧无人,才知人外有人,山外青山。他自小水性了得,不怕水,谁知梦醒了,才知一个不祥的预感沓沓而来,从未断绝,他似曾相识的辩认梦境,已有多次做这样的同样的梦吧?多谢了,他不胜感激,又讷于表达,只从包裹中取一管贵货,前几曰赶集时买来的香薰蜡烛。他打开火燫子,点燃它。光芒中也似有宝箴一般,包装上有一小行字,说是好石蜡油,不易燃尽,香气氤氲,飘出船舫。亮多了,船舱外间的人转头看过去,江月已白,白云映朝雷,一个夜晚已经过去了,“一樽还酌江月!”

  两个孤胆男儿此番夜渡,已至停处,无不遗憾,互赠信物,只一常用之物耳!老船夫见闻,以为乡俗,故也送一支蚌螺壳串起的小玩意给两位雅客。舟行至洛水,两位才分手。据往来商客形容,一位又转渡,独上兰舟,功名有荐!一位后来杳无音讯,据当时所赠之笛子羌音,实在摧巍深桨,划不动浅水沟头!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杳无音信这位后来据来客叙他听,去过蜀道,那边真是难行!

  瞬息万变一盏灯,信者歌之,诺者誉之;仁者谅之,忧者央之。

  池青隐在清阳宫学习已久,一年当二年用,勤学苦练,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清阳宫年钟杳遥,如手中沙漏。

  有一年凌越尘就不当一回事,清阳宫外树木郁郁葱葱的时节,便要带她上山踏青!其实是去拣豆䇲。池青隐果不其然地捡了一个束布口袋的木棉,连着皮荚,还带籽粒,果然美好。贯虹一势,木棉花开花落。凌越尘于是举头苦笑,叮咛她要回去跟望天阁宫娥好好学习细务,以备不时之需。池青隐料不定师尊之意,以为拿回去必是制绒被的!最后也纺不上厚绒,只拢了枕头。

  池青隐就这么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地与凌越尘下了山。

  回到清阳宫里,凌越尘抚琴挥洒自如,又将《琴操》讲解得明白晓畅!池清隐在一旁学弹古曲《高山》,如文姬起势。

  凌越尘称练习得尚可,看她已悄然入门,玉琴一把便予她暂用。鼓励她可自己作个短乐章时,还可换琴。到时与他阁名师姐弟比试一二,自然可见分晓。

  蚕弦玉拂,乍暖夜寒。飞星佳会,星云相伴!

  老宫娥听池青隐她将这一日之事说得稀罕,山天一色,冷寂有常,只道少见有如凌少尊这般有生气的。老宫娥在以前少不更事时,也见过宫娥比试。但像池青隐这么好学又进益快的没几个!她见池青隐弹琴净是不疾不徐,十分喜欢!于是夜凉如水之时送来一碗阳春面,以示其勉励之心!

  池青隐不谙世事,就这么弹着弹着睡着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吗?睡着之后的池青隐仿佛望见凌越尘的影子随风飘飞着……今日她师尊教授得太难了,虽无伤稚子之心,但即使如她这般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总有些懊恼!一阵突如其来的哀伤就这么笼罩了她的心,特别地让人感到没力量。她歪了歪日间赶制的木棉绒枕,梦魇就似被钿头被划破了!蜡烛青光帘中纱帐好冻个天!

  爱玩景致的人,着实下了热切的希望,远远这么望过去,究竟是清阳宫上第一关-“望天阁”。

  云杳水,水韵堂室,休浮华,不见吾闻。有人见了真人,仍迟迟缓缓,叹喟天然!三座燕门纵横,起势很高,余韵悠长……清阳玉山腹地的风景尤为令人啧啧称叹,深岭大西南泽地,多生虫蛇险蟒,深林幽径,村寨山人亦无复适道也。大都是那虎豹豺狼也隐没处。

  王攸莉怨而说将,一边眺那远岭一边说予她师妹听:“云姬你可不要自侍聪明,这学剑本非易事,非凝神静气不可云远道,所思所想,尽付韶华。不练个三五年,不等到有人指教之后,不可放剑。此懈怠实乃怠慢!“

  刘云姬说道:“这十丈悬崖,尘沙落地,铁索步梯,步步惊心!若一脚踩空,下辈子见面了师姐!”说着往前踩了过去,芸芸众生,毕彩菁华,暮色蔼蔼……心里犯嘀咕:“若不是你每每偷看师伯们练剑记诵,如何你会知道?“

  小师妹王亚瑭看她们练兴正浓,却越瞧越不似清阳剑法,

  心想,她二位师姐斗气斗成这样,真是犯了禁例!

  李京玞在旁看得清楚,忙出来协调:“你们休胡闹,别油蒙了心眼!这不似我清阳宫作派!如若练了外道心诀,那还讲什么剑法?幸而是你们初练,如若不然,岂不在舞剑的时候,就遭了他人的暗算?”她们三人,虽然服气,却心怀鬼胎。修行完毕,又偷偷去问褚燕儿,果然她学剑之先,受了皮肉之苦,下了许多苦功,方得尝所愿。

  槿花易老,江花似火。骄阳烈日一瞬间,不觉又到了霞色酉时。琴声琮琤,鼓舞着一点儿般若自在,也是一点点推动着峰回路转的雅乐,大音希声,雅雀似有“啾啾“。

  程葛先生干脆走到琴边,抚摸着伤琴,斜倚着的那人系着旧弦,怎么驳上去都不是,一时间催肝肠镌,咏不出,一口冷血呕出,帕襟全染浓稠……一似千金娇身倚他身上,他躲闪不及,整个人推高她,一握手,两腕柔绵,只得举力托她腰,万不敢怠慢,忙唤僮角小儿来叫医赶紧前来,也是清阳宫上以讹传讹的趣事,大抵是倩美人后来得了沈仙伯的出手,没大事,急火攻心而已。再则程葛先生英雄救美被传得神乎奇技,令其他仙师侧目。

  池青隐会心一笑,老宫娥尽爱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也不知道是哪把琴,这么出风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时间旁边赶仙鹅的仙姑也听笑岔气了!这是池青隐逗她玩儿地,深宫冷门,静悄悄,每当计时仙姑走到这打更,她便守礼节地出门把两个对撞的大门都开齐了,点卯时辰一过,千钟粟秒每日,她便回去,离开望天阁独宿。累月修习琴艺。只等凌越尘师尊检查,评分,比赛技艺是清阳宫的旧制,除此,漫无目的的散漫心神,是无心失毕,准星无果,再无上下求索之可能,只得望洋兴叹。其他食,住方面的细务,她已从老宫娥那处学会五成,还有一半的惫懒,还得等这位程葛先生来布置,凌师尊让她切莫着急。她每日点云海灯亮后,就梳洗睡下,不动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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