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演技拙劣,却还强装着,一动不动。
望舒见状,无语的撇撇嘴。
她一步跨到床上,奸诈伸出魔爪,对准星野脖颈,一个猛冲。
楚星野,受死吧!
趁他装睡,望舒猛地把手塞进他脖子里左边挠挠,右边搔搔。
要死了要死了,这谁遭的住!楚星野哀嚎,这越望舒还能再不给面子点吗!
这次…也罢,算他输!。
“哎哟,呵哈哈哈别、别挠!”
星野猛地瑟缩起肩膀,一脸惊恐的大喊着。
冬日衣着厚重,唯有脖子脆弱敏感。
“哎哟!别挠了!”楚星野蜷成个虾子,连连哀嚎。他东躲西躲,逃避着魔爪。
望舒看着他在床上来回翻滚,不依不饶道:“醒了没?还装不装了?嗯?很好玩是吧!”
“醒了、醒了!不装了不装了。”
望舒满意收手。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空气格外清晰。二人皆面红耳赤,挑衅的对视着。
星野望着眼前,那已许久未见的面容。
明明相隔不过才一个月,星野却觉得,越望舒忽然间,比初见好看了那么一点儿。好像…脸色不那么蜡黄了?
好像,有哪里变了,又好像,一切未变。
望舒也注视着星野。
嘶…乍一看,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不不,一定是他的五官,影响了我的三观!我越望舒可不能这么肤浅的。
不过,他长的…倒还真有那么点颜色,也难怪那些花痴女弟子,一见他就跟被勾了魂儿似的。
像是一幅墨画,眉是浓墨一笔,鼻若高挺山峰,眸中有海,灿若星辰。
剑眉星目,与他当真合衬。
“噫惹~”
“啧啧啧~酸死啦!”
玄灵小手捂着大大的眼睛,偏过头,煞有其事道:
“这种画面,小孩子不可以看,小孩子不可以看的。”
顺带还捂住,肩头上小凤凰的小眼睛。它立即不满的叫道:
“撒手,别挡小爷看风景!”
俩精怪念念叨叨,望舒这才猛然回神,低头发现自己还…跨坐在星野床上。
“不知廉耻!”师父的话在耳边回荡,她立即弹跳般,跳了下去。
星野不经意间撇到,她手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不由眉头紧皱,疑惑道:
“你的手上…”
望舒听闻,眼神一滞,触电般缩回右手,藏在背后。
转眼便一脸平静:
“啊,这个,马上就好了,没事的,一点事都没的。”
星野无语,自己听起来像是关心她吗??她干嘛强调自己没事?
“啧,谁问你有没有事。我是说,”星野撇撇嘴,一脸嫌弃道:
“那疤,真丑!”
闻言,望舒握紧拳头,嘴角微微抽搐,内心冷笑:呵,呵呵…
“丑?我就算丑死,又关你屁事!”
望舒深吸口气,转身,飒踏流星的离去。
就在望舒一只脚将要迈出子午殿时,她发觉自己衣角突然卡住,走不动了。
她疑惑不已,难道…
难道他要跟自己道歉?
望舒面上冷笑着,转过身。
怎料,拉着自己衣角的,却是眼巴巴看着她的玄灵…
玄灵眼中不尽期待,怯生生道:“你不是说…等他醒了,就带我下山买糖葫芦吗?”
望舒神色倏地一僵。得,哄小祖宗要紧。
星野坐在床上,一身酸疼。他挑眉,看着去而复返的望舒,看她准备耍什么花样。
望舒面无表情:“哝,这位,是你的救命恩人,玄灵太岁。”
玄灵笑盈盈朝他招手,“叫我玄灵就好。”
说罢,玄灵又看着望舒,努努嘴,示意她快谈正事。
望舒公式化道:“啊,是这样。你恩人要的报酬,是一座玉石雕像,以及吃不完的糖葫芦。”
“雕像我给了,那糖葫芦,阁下准备…?”
玄灵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连连应和:“阁下是怎么准备的呢?”
一片沉寂…
星野神色无比震惊…
玄灵太岁?!且不说玄灵太岁,光是普通太岁便已是举世难寻了…开什么玩笑!
得,这恩必须得还,且要大大的还,跟这小家伙搞好关系,日后不愁受伤没地方治。
只是,他抬抬胳膊腿儿,仍旧乏力无比。只得无奈道:
“两天,两天后,一定带你买,想吃多少有多少。”
玄灵期待的神情渐渐落寞…还要两天啊…
“你的救命之恩,多谢。”
望舒淡然离去。想到惦记已久的事,转而去了妖兽林。
冬季妖兽林寂静一片,灵智未开的小兽正在冬眠。
望舒和小凤凰一人一鸟,走在雪白的枯木林间。
天罡北斗阵已重新掩埋,望舒走至其上。
小凤凰疑惑道:“舒舒,咱来这儿干啥呀?”
望舒咬牙,抬手给它一个脑瓜蹦儿,“说了多少遍了,别老叔叔,叔叔的喊好吗!”
小凤凰委屈的低头,“好的舒舒。”
微笑,咱不生气,不生气。
望舒不再理会它,静心凝神,手掌在胸前结印,口中轻唤:
“阿燃…”
空灵的声音立即在妖兽林传荡开来,回声阵阵。
片刻后,远处果然传来一阵嘶吼,似是回应。
不消多久,阵阵巨响,雾气弥漫中,走出只如小山般大的金刚猿。
金刚猿灯笼大的眼中里不尽怀念,它声音沙哑:“主人,您终于来了。”
“咳咳…阿燃呐,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最近过的好吗?”
当然不是为了看它,而是为了小凤凰。
只是,若每次来都是有事相求,未免太伤人了些。
况且,这巨块头还把她错认成了主人,待她一往情深,实在是不忍利用…
果然,望舒这才慰问一句,它就泪花泛滥。
“主人勿念,阿燃在自己的领地里,一切安好。”
阿燃搓着掌心,犹豫着想上前拥抱望舒,却发觉,自己早已不复当年,如今这一抱,主人当场昏迷都是轻的。
望舒看在眼中,却毫无别扭嫌弃之感,反而没由来的,鼻子一酸。
“阿燃,你看,这是小凤凰。”
小凤凰面对阿燃绝对的实力碾压,不见半分胆怯,反而扑棱棱飞到阿燃如山的肩膀上。
大成期霸主?还不是被主人治的服服贴贴、憨头憨脑的?小爷就是站在这猿猴头顶上,它又敢怎样?
阿燃神情复杂,道:“主人,您确定要养这只鸟吗?”
嘿?泼猴咋说话的?!凤凰愤恨低头,猛啄阿燃皮肉。俺娘哦,真不愧是金刚猿!没想到,自己鸟嘴反被咯的生疼。
阿燃不予置喙,对望舒认真道:“主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那凤凰夫妇…”
望舒正要询问凤凰夫妇,忽然听阿燃提起,连忙道:“它们怎么了?”
阿燃沉吟片刻,突然大手一抓,把肩头上小凤凰揪到一旁,随手封了它的听觉。
不理会炸毛的凤凰,阿燃凝重开口道:
“凤凰夫妇,血祭了。”
“什么意思?”
阿燃这般凝重,血祭一词含义必定……
望舒背后发凉,果然,阿燃接着说道:
“凤凰夫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