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阿桃一进洞穴,就发现牧歌靠在墙上,低着头,似乎在看着手里的东西。
而在纠结了一晚上到底来不来看牧歌,阿桃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心又。
“。。。。。”牧歌没有回答
“我给你带了吃的,你要不要。”阿桃继续耐心的询问道。
“这个,是你的吗?”牧歌突然转头将手里的项链暴露在阿桃的眼前。
“嗯?”阿桃看着那颗紫星石项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怪地问道:”它怎么会在你着?“
”是你的吗?“牧歌又一次强调。
“我、我的。应该是我的。”
“到底是不是你的?这项链你是从那里来的?为什么你会有这个项链?”牧歌的眼神锐利地盯着阿桃。
“明明,明明你不是她,你说你不是她,那你为什么会有这个项链,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牧歌见阿桃始终不说话,便站起来直接走到阿桃面前,两手紧紧抓住阿桃的肩膀,不断着逼。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告诉我!”
我是谁?我是谁?
阿桃被牧歌一次又一次的逼问着。
我是谁啊?
大脑一阵刺痛。
阿桃,快过来。
阿桃,我在这里。
梓曦,你来啦。
梓曦,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梓曦。梓曦是谁?
阿桃。谁在喊我?
“梓曦,你是不是梓曦!你告诉我!”牧歌地阿桃吼道,情绪逐渐疯狂。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桃。
“啊!”阿桃大叫起来,脑袋里有无数的声音在撕扯着她,阿桃拼了命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疼痛拉扯着她的神经,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阿桃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不是的。“
“梓曦?”
“我不是梓曦”
“我是阿桃!阿桃!”阿桃猛地挣脱了牧歌的钳制。
此刻,阿桃已经是满眼泪水。她捂着脑袋,眼神越发的空洞。
。“我是阿桃!我是阿桃!不是梓曦,不是她,!我是阿桃!不是你的梓曦!”阿桃歇斯底里的喊道,大声的呼喊使她的嗓音变得嘶哑起来,满是通红的眼眶里布满了倔强,空洞的眼神被坚定取而代之。
“你。”牧歌看着这样子的“梓曦“,让他十分陌生。
明明就是梓曦样子。明明是这条项链。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这条项链,为什么在你那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一睁眼这条项链就在我的身边。”
“什么意思?”
“我一醒来就发现了这条项链。就在我的眼前。”
“你在那里发现这条项链的,告诉我,在那里?”牧歌急切地问到,像是溺水的人抓紧了一棵救命的稻草,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阿桃小声地回答。
“你说什么?”牧歌皱眉。
“我不记得了,我一睁眼就在那里,然后,就发现了这条项链。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再问我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没有记忆。不要再问我了,不要了。我求求你,不要再问我了。”阿桃的身子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小。她又一次将自己整个人缩成一团,这是下意识对人的抗拒,也是对自己的保护。只有将自己小小的缩成一团,阿桃才会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你。”牧歌一时愣住,她没有记忆?
难道,梓曦失去记忆了?
不可能。面前这个姑娘是一只妖。不可能是梓曦。可是,这张脸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阿桃。”
“嗯?'
“你说你是叫阿桃,是吗?”
“是、是。”阿桃还没从刚刚的情况缓下神来。
“你不是说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为什么你说自己叫阿桃。”
“因为是哥哥说的。”
“哥哥?”
“是、是的。”
“这里是那里?”牧歌又问。
“啊?“阿桃愣住,没想到牧歌忽然问起这个。
“玉衡派,后山竹林。”
“玉衡派?”
“嗯。”阿桃小声回应着。
“为什么救我。”
“你受伤了,我,不小心发现了。”
“你是玉衡派的人?”
“嗯。”
“你有没有将我告诉别人。“牧歌眼神一暗,要是被人发现,那。
“没!“阿桃迅速回答,谨慎地看着牧歌。
“你救了我,不怕被玉衡派发现吗?”
“啊?什么意思。”
“呵呵,呵呵。”牧歌古怪一笑,之前说话他都是看着地面。这时他突然抬起头,对着阿桃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
“怎么?不说话了。”
“害怕了?”
“不是,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牧歌看着阿桃。面前这个少女,离他三米之远。看着自己,眼睛里明显有着一丝慌乱,但却仍然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坏人。”少女的眼睛写满了坚定。
“呵,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是?”牧歌好笑地看着阿桃。该死,为什么和梓曦的脸一模一样。
“我能感觉到。”阿桃的语气有些底气不足。
“你不是坏人,我觉得你不是。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感觉吗,未免太可笑了,我可是杀过许多人的。”牧歌的黑色瞳孔瞬间转换成红色。
他看着阿桃的眼睛,“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不会的。”阿桃对上牧歌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牧歌惊讶的视线下,阿桃居然站了起来,直接向牧歌走过去。
“你的眼睛很干净,它告诉我你是个好人。”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阿桃没有控制住自己,仿佛有什么在牵引着她,让她走向牧歌。
牧歌,你的眼睛很是干净,里面没有肮脏的灵魂,我相信你,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所以,牧歌,你不是个坏人。梓曦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耳边。
牧歌错开了眼神,直接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够了。你会后悔的。”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感觉。”明明只是一个陌上人,阿桃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这短短的几句话,让阿桃忽然平静下来。
阿桃没有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牧歌也没有出声。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你,你的伤好点了吗?”
“咳。”就在阿桃刚问完这句话时,牧歌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整个人半跪着,倒在地上。
“该死。”牧歌低沉地骂了一句。嘴角还有刚刚咳出的血迹。
“你没事吧?”阿桃急忙过去,将他扶到一边。
“你怎么样了?药呢,昨天不是帮你上过药了吗?怎么会这样?”阿桃看着牧歌嘴边的鲜血一时慌了神。急忙拿起了之前的药瓶。
“不用。”
“为什么不用,你都吐血了。”
“。。。。。。。”
阿桃急忙将药瓶打开,然而刚准备上手时,忽然停了下来。
“呵呵。”牧歌突然笑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不用了吗。内伤你怎么用这药,这点常识都没有吗?”牧歌嘲笑道,
“我、我。”阿桃一时语塞。
“那怎么办,你的伤很严重吗?”阿桃看着牧歌又咳嗽了几声。
“呵,死不了。”
“我去给你找药。”阿桃忽然道。
“药?”牧歌看着阿桃,眼底一暗。
“你真的没有告诉别人我的事。”
“没有,我偷偷来得。真的没告诉任何人。”
“是吗?那你胆子可真大,居然随随便便就救一个陌生的人。咳咳。”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阿桃见牧歌咳嗽不停,小心地拍打着牧歌的背,轻轻的拍打让牧歌身子一僵。
“你还不走吗?”牧歌打破沉默,
“噢!我得快些离开了,我还是偷跑来得。”牧歌的话让阿桃一惊,自己本来只是送些食物就准备离开了。
阿桃立马将手拿开,对着牧歌说道:
“你一个人小心点,明天我再来看你。”
阿桃起身向外走去。就在快要出洞口时,阿桃忽然转过头来对着牧歌一笑。
“明天见啊。牧歌。”
梓曦?
不对。牧歌摇了摇头,试图将刚才的笑容从脑海里抹去,但是那声牧歌却怎么忘也忘不掉。
该死。只是一样的脸而已。牧歌对自己说。待阿桃真正离开,牧歌收起了心思,便立马运功为自己疗伤,必须得尽快恢复才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
梓曦的事请他要尽快弄明白,还有那群人,等着他吧。所有的一切,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
天枢宗藏书阁。
墨卿珏正在书架上翻阅,神色严肃。若不是为了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墨卿珏大概再也不愿意踏进天枢宗一步。
“咔嚓。”是推门声,有人进来了。墨卿珏呼吸一滞,立马隐藏自己,怕被发现。
“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快要藏不住了。墨卿珏脸色一冷,直接动手,将来人一把抓住,捂住她的嘴巴,准备将她一掌打晕。
但是在看清来人时却突然放下了。
“卿珏!”那人失声喊道,眼神里藏不住的喜悦与激动。
“夏掌门。”墨卿珏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微微躲避,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卿珏,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那女子面露伤心,颤抖着伸出手,拉住墨卿珏的衣袖。
“墨卿珏。”
“。。。。。。”墨卿珏转过身去,推开那只手,奈何那女子抓的非常紧,怎么也推不开。
“紫衣,放手。”墨卿珏皱眉。
“你终于可叫我了,三百多年了,你终于叫我了。”一滴眼泪从夏紫衣的眼角滑落。“卿珏,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可以,我是不会回来了。”墨卿珏转过身,看着夏紫衣,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回来的,永远不会。”
“你。”夏紫衣看着墨卿珏决绝的目光。
“这里,可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啊。”夏紫衣还是不愿相信,即使问过许多次,即使每次的回答令她心碎,却仍然报有一丝希望。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那只攥紧墨卿珏的衣袖止不住的颤抖,夏紫衣强迫自己不要掉眼泪,够了啊。为什么一看到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紫衣,放手。”
“不要。”
“紫衣,放手。”
“不要,我不要。”夏紫衣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她怕放开他,墨卿珏就不见了。
“夏掌门,放手。”
“你!”夏紫衣被这声掌门一下子拉回了现实。她低着头,一股难言的委屈从她的心底蔓延。终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放开了墨卿珏的衣袖。
“夏掌门。“
“呵呵,夏掌门。”夏紫衣苦笑,原来我们的关系真的回不了过去了。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夏掌门。原来,原来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夏紫衣悲伤地看着墨卿珏,心痛到无法呼吸。
“你,放手吧。”墨卿珏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放手吗?”夏紫衣不知道是对谁说。
“放手。”夏紫衣笑了,笑得悲痛欲绝。“要是这么容易的话,你能放手吗?”夏紫衣就这么看着墨卿珏。
“你能放手吗?“”夏紫衣见墨卿珏神色瞬间变了。终究,她还是比不了那个人。
“你不是也没放手吗。”夏紫衣的话让墨卿珏脸色一变,像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够了!不要再说了!”墨卿珏暗暗握紧自己的拳头,极力控制住自己。
“够了,我只是提一下,你就受不了了吗?”夏紫衣心如刀割,只要一提到那个人,墨卿珏就会勃然大怒。
墨卿珏知道夏紫衣在指什么,她说的是那个人,就是阿桃。
当初自己与空桐离开天枢宗,就是因为阿桃。是天枢宗让阿桃成为众矢之的,害的阿桃魂飞魄散。虽然不仅仅是天枢宗,但天枢宗绝对逃不了干系。
幸好,阿桃回来了。但,天枢宗,墨卿珏不会就这么放下的。
“随你吧。”墨卿珏轻轻地回答,不再看夏紫衣,重新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随我?”夏紫衣被墨卿珏这句话弄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在找什么?”夏紫衣看墨卿珏一直在书架上翻找。
“不用管我。”
“呵。你都叫我夏掌门了,我是天枢宗的掌门,你现在在我天枢宗的藏书阁,当着我的面,这么目中无人,明目张胆的挑衅吗?”
“夏紫衣!我不想和你吵!”墨卿珏压低语气,表示自己很不耐烦。
“怎么又不叫我夏掌门了?”夏紫衣自嘲的看着墨卿珏。
“。。。。。。。”墨卿珏没有回答,持续翻找。
“你到底再找什么!”夏紫衣一把抓住墨卿珏,眼睛目视墨卿珏。
“不用你管。放手!”
夏紫衣不放,墨卿珏一把扔开夏紫衣的手,因为着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力气。夏紫衣的手狠狠地撞上了一边的书架,瞬间红肿起来。
“紫衣。”墨卿珏抱歉地伸出手,想要查看一下,却被夏紫衣别扭地躲开了。
“你找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没有人比我熟悉天枢宗的一切,你应该知道的。”夏紫衣低着头,抓着自己受伤的手,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幻颜丹。”墨卿珏直接说明了来意。
“什么!”夏紫衣忽然抬起头,一脸震惊。
“我要幻颜丹的丹方。”
“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那是禁药。“
“我知道。”
“你要这个做什么。”夏紫衣疑惑。
“你不用知道,直接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我。”墨卿珏不想多说。
“我知道。”沉默片刻,夏紫衣终于出声了。
“我知道。”
“你知道!”墨卿珏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激动。欣喜地看着夏紫衣。
“它不在这里,你等一下,我给你取来。”
交代完便立即离开了。
紫夜阁,夏紫衣的住所。
夏紫衣打开房门,左右看了两眼,谨慎地将屋门关闭。转身来到了自己的床前,打开床底的机关,来到了一处暗房。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天枢宗的各种禁术,禁书的存放之地,谁能想到居然在一个女子的闺房床底之下。
片刻后,夏紫衣回到了藏书库。直接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纸,看样子上面的字是刚刚抄写上去的。递给了墨卿珏。
墨卿珏接过去,迅速看了一遍,便将它收了起来。
“墨卿珏,上一次你笑的的时候,我快不记得了。”
说完,夏紫衣便挺直腰背,头也不转的转身离去。不回头,不去念。脚步沉重而坚定。是她最后的骄傲。
她不是不想听墨卿珏的回答,只是不敢。怕再听到他的声音,她又舍不得了。
墨卿珏,是她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久到她快要记不得了。只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他了。
空桐子桁,墨卿珏,还有她,夏紫衣。自小在天枢宗长大,他们的师傅皆是天枢宗前任掌门紫苼岚。
空桐子桁,是天枢宗惊艳绝伦的人。年仅十七,修为便直达天境。直逼掌门。在十八岁那年,一举突破仙门,成为天枢宗史上最为年轻的仙者。他是天枢宗众人敬仰的大师兄,更是掌门最有力的继承人。
年纪轻轻,位列仙班,真正踏入仙家之境,空桐子桁这个名字在各大宗派响亮起来,甚至世人都开始尊称他一声,空桐仙尊。
如果说空桐子桁是天枢宗那明镜似的人,如天上雪莲那般纯净通透,高不可攀。即使众人将他捧得再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薄冷漠。待人彬彬有礼,却很有距离感。那墨卿珏就是那肆意张扬的凤凰花,如漫天的火红的云朵,骄傲自信,狂妄不羁。当然,他有他骄傲的资本,即使天赋不如空桐子桁,那也是仅次而已。
在天枢宗,除了空桐子桁,便就墨卿珏最为突出。在脾气上,甚至敢忤逆掌门,是出了名的惹是生非,不好相处的主。但是,这并不代表墨卿珏不会善气迎人,只是脾气阴晴不定,捉摸不透。
然而,夏紫衣,作为他们的小师妹,却十分钟情于墨卿珏。
因为墨卿珏会在她被师傅责备时,替她辩解。会在她修炼遇到难处时,告诉自己错那了。甚至,有一次,外出试炼,因为自己的疏忽,墨卿珏为了救她,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从那之后,夏紫衣便一直偷偷的注视着墨卿珏,偷偷的喜欢着他,就这样一直喜欢到现在。这份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减反而越发浓烈。
即使后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使许多人说墨卿珏阴险狠辣,手段残忍,墨卿珏在她心中,都是极好的。
可是,自从那个人的出现,一切都变了。但是那又如何,她只要一直偷偷喜欢他就行了,只要能看见他,只要能说的上话,只要他还是她的师兄,是要她还是他的小师妹,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可以了啊。
爱一个人真的卑微到了骨子里。本以为就算自己走不到他的心里,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在一起的。但,终究还是不行的。
那一天,夏紫衣始终忘不了,悲痛欲绝的墨卿珏像是发了疯似的,将天枢宗的一切,所有的东西,全数破坏。
她就这么看着,看着他疯狂,看着他怒吼,却无法阻止,也没理由阻止。那个人的死亡,与天枢宗逃不了干系。
也是那一天,她才知道,那个人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
出了这个门,她又回到了那个众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天枢宗掌门,而不是在墨卿珏面前苦苦祈求,卑微到尘埃里的夏紫衣。
墨卿珏看着夏紫衣的转身,目光中隐隐有些不忍,但是却被他很快压了下去。
紫衣,谢谢你。心里暗暗道谢,墨卿珏便直接离开了天枢宗。
。。。。。。。。。。。。。。。。。。。。。。。。。。
自从墨卿珏离开后已经过了七天。一开始阿桃都会认真完成每天的训练,毕竟只有自己的身体素质好起来,才能让哥哥答应自己与他们一起学习。完成后要是时间还早,阿桃便会带着食物和一些自己去药阁拿来的药,偷偷前往后山竹林去见牧歌。
来来回回的几次见面与相处,阿桃对牧歌不在抵触,也不再感到尬尴。反而,多了一个人与她说话,阿桃还是非常开心的。哥哥不在,自己就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没有牧歌,自己可能真的会憋死。即使大部分时间,牧歌并不理她,也不与她说话。但是阿桃知道,牧歌其实在听着。
阿桃总是感到有点奇怪,虽然牧歌与她说话的时间很少,有时因为时间晚了,阿桃只是把带来食物放到一边,说上几句便离开。总能感觉牧歌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每当阿桃感觉到这种热意,转头看向牧歌时,却发现他只是低着头看向地面。
时间一天天过去,墨卿珏仍然没有回来。阿桃有些担心墨卿珏,便跑过去去问楚亦他们,然而他们也不知道墨卿珏去哪了。
这天,阿桃坐在院子里,忽然没了心情去训练了。哥哥到底去办什么事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阿桃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她已经开始想哥哥了,毕竟墨卿珏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有种温暖、安心的感觉的人。
“啊。”阿桃惆怅的叹了一声。放空了片刻后,阿桃还是认命地拿起了书。当阿桃正准备翻开书时。忽然一阵风从面前迅速刮过来,阿桃还来不及反应,待看清之后发现书不见了,而在她前方几米处,正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阿桃的书。
“牧歌!”阿桃惊呼,对于牧歌的出现很是惊讶。
“奇梦间。”牧歌看着那本书。眼神里划过一丝讶异。
“什么?”阿桃对于牧歌的话感到非常奇怪,跑到了牧歌面前,指了指那本书。
“这不是一本书吗?”虽然这本书里没有字。
“呵。”牧歌好笑的笑了一声。
“这本书是谁给你的,那人对你可真的是喜欢啊。”
“怎么了?”阿桃很是奇怪,不就是一本书吗?但是这书确实很是神奇,打开它,阿桃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啧。这奇梦间,全天下仅此一本,里面有各种奇门绝学,仙诀法术。拥有了它,就等于踏入了仙家的门槛。这人对你可真是看重啊。”牧歌盯着阿桃不知道想些什么。
“是吗?这么厉害吗?。”怪不得,阿桃打开它,自己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然后阿桃会不由自主的跟着学。
阿桃重新将书拿到了手中,重新打开了它。
“可是我看到的,都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内容,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些。”
“你当然看不到。奇梦间只会根据持有人的实力,提供持有着所需要的。”
“给你这本书的人,可真是暴敛天物啊。居然让你这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小丫头来强身健体。”
“你现在连灵识都没有开通,灵力也没有激发,自然看不到。”牧歌有些好笑的看着阿桃,这只小妖好像对于这仙术灵力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清楚。
这奇梦间具他所知,唯有一人拥有,那人便是三百年前天枢宗三大弟子之一,仅次于那空桐子桁的墨卿珏。
据说,这是墨卿珏无意中奇遇得到的,但也是谣传,没有人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当时不知道是谁把这奇梦间这本书外传了出去,许多人便产生了贪婪之心。当时,墨卿珏可是天下第一宗天枢宗的弟子,其名声在外。那些人明面上不敢动手,暗地里可是耍了不少手段,但都没有得手过。然而,还是有不死心的。
三百多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宗派便是二宗四分阁。二宗便是天枢宗、天璇宗。四分阁为东南西北阁,地入其名坐落于东南西北之地。其余的都是些小门小派,那时候还没有玉衡派。
那些小门小派谋生贪婪之心,私下里偷偷勾结,甚至暗地里联系了东南西北阁的高手,以高额报酬雇佣他们作为自己的底牌。毕竟,奇梦间的诱惑力对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门小派来说诱惑力太大。如果成功得到这一奇物,这对自身的发展,门派的兴起都有很大的帮助。
终于,那些人得到消息,墨卿珏独自一人离开了天枢宗,他们尾随一天,到了晚上,便发动了偷袭。却不料这些人小看了墨卿珏的实力,即使已经听说过墨卿珏的实力很是厉害,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初出茅庐没几年。当时几十余人,个个实力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是中上之姿,确保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的是,那墨卿珏的实力高的可怕,不仅武艺高强,还手段狠辣,他们被反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终归是寡不敌众,东南西北阁的高手乘墨卿珏分神对付其他人时,暗中示意,中伤墨卿珏,最终,从墨卿珏手中夺得了奇梦间。待取得奇梦间后,那些人便迅速离开,不在多留。
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那些人欣喜若狂的得到了奇梦间,却发现根本就打不开。奇梦间认主。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事。
早在之前,墨卿珏已经将奇梦间滴血认主,占为己用。就是因为奇梦间里有着墨卿珏的一丝精血,墨卿珏便可感应出这奇梦间的下落。
七天之后,墨卿珏痊愈,卷土重来。一夜之间,那几个小门小派全部被惨遭灭门,血流成河。甚至在死之前,逼问出了四分阁的人。随即,墨卿珏以一己之力,独闯东南西北阁,将那晚上参与的四人全数杀害。
那一晚,一袭白衣出门的墨卿珏,回来时却是一身红衣,那鲜艳的红色是那些人的鲜血。
第二天,多数宗派惨遭灭门,四分阁长老残忍杀害的消息一下子被传开了。而那墨卿珏的名字也出名了。因为在被杀害人的旁边,有三个鲜红的大字:墨卿珏。这人是何等的狂妄、嚣张,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如果说小门小派不敢追究,但四分阁的人却无法容忍这一挑衅的行为。得知自己的人被杀,东南西北阁阁主门联合抗议,要天枢宗给个交代,不把墨卿珏交出来誓不罢休。
虽说天枢宗为天下第一宗,但四分阁的名声和实力虽然不及天枢宗,但这些势力加在一起也不容小觑。就在那些看热闹的人以为天枢宗会将墨卿珏交出来时,天枢宗对外却放出消息:已将犯罪弟子墨卿珏流放远古大地一年,以示惩戒。
远古大地,气候恶劣,空气稀薄,方圆千里,寸草不生。别说人了,就连修仙之人也不愿意踏足。因为全是各种穷极恶煞的妖兽与诡异凶残的魔兽。那是一个妖魔混生的地方,各种杀戮死亡随处可见。别说一天,就连一个时辰,都有可能丧失生命,而那墨卿珏,却是整整一年。
在那远古大地,墨卿珏,九死一生。
所以当天枢宗这则消息传出之后,四分阁的人虽说不满,但奈何是他们人先出手,虽仍有人觉得相比较那上千条人命处罚算轻,但也没人敢有疑问。如若不是墨卿珏实力够强,那死的人恐怕就是墨卿珏了。毕竟,不该起贪心的是那些人。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就在所有人都快要忘记了墨卿珏这个名字的时候,荒奇,远古大地妖兽之首,明晃晃的出现在了远古大地的出口处,而那凶兽的背上,有一身影,此人正是墨卿珏。
墨卿珏,不仅在那远古大地活了下来,还降伏了妖兽之首荒奇。从那以后,墨卿珏名声大噪,无人敢招惹墨卿珏,也无人敢觊觎奇梦间。
墨卿珏?
牧歌仔细回想了。
三百多年,仙魔大战,以魔界战败告终。但是,天枢宗却毁于一旦。听说全宗上上下下几千人全部死亡,就连天枢宗掌门紫笙岚也身首异处。最后只剩下几人。空桐子桁,墨卿珏,夏紫衣与一位天枢宗长老。也是那一天,空桐子桁,墨卿珏就此失踪。原本的天下第一宗门仅剩下两人。本以为天枢宗会就此陨落,却没想到那个叫夏紫衣的女子仅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天枢宗。短短十年里,将天枢宗重整起来,弟子越来越多,渐渐走上正轨。夏紫衣从此以办事雷厉风行、果断狠绝站稳了天枢宗掌门之位。无人敢异议。谁都不敢小觑这个女子。
几百年过后,现在的天枢宗已经稳稳地,再次站住了天下第一宗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玉衡派,后起之秀。本以为是那些小门小派,昙花一现,不值一提。谁料在以后的发展中,一举超过四分阁,成为了现在的二宗一派四分阁。
现在这奇梦间居然在这小丫头手里,难道墨卿珏在这玉衡派。玉衡派,照现在的地位,已经居于天枢宗天璇宗之下的第三大门派。要是墨卿珏在这里,倒也说的通。
哥哥?难道墨卿珏是这小丫头的哥哥?
“这本书你从那里得到的。?”
“是我哥哥给我的。”阿桃回答。
墨卿珏真的是这丫头的哥哥!不可能吧。虽说自己基本上待在魔界多年,但外面的事他毕竟是知道一些的。难道消息有误。而且墨卿珏明明是个人,这丫头可是个妖。
妖可以逃过人的眼睛,但是绝对逃不过魔族人的眼睛的。除非她的实力远高于他。这丫头不可能是墨卿珏的妹妹。
“你的哥哥,是不是叫墨卿珏。”牧歌看着阿桃,
“嗯?!你怎么知道。”阿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你认识我哥哥?”
“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
“这奇梦间天下仅此一本,唯一持有之人便是墨卿珏。”看着样子,墨卿珏自己解除了契约,居然将奇梦间给了这小丫头。
“这样的吗。”阿桃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了看手里的书,不禁小心对待起来。想到昨晚还将这本书随意放在院子外面,有些心虚。
”等等,你怎么在这里,你伤好了吗。“阿桃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将书塞进了怀里,直接对对牧歌动起手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掀起了墨卿珏的衣袖忍不住翻起来查看。
牧歌很是无语的看着阿桃,同一张脸却是不同的性子,活蹦乱跳、一惊一乍的。和梓曦简直相差太多。但又是梓曦的样子,让他难以想对待常人那样对待她。要是别人,早就被他一掌拍死过去了。
“行了。”牧歌忍不住制止了阿桃的动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阿桃被打断了动作,忽然问道。
“这不重要。”牧歌环顾四周。
“这是你的住所。”
“对。也不对,这是哥哥的地方。但我也住在这里。”
“墨卿珏?”
“嗯。”
“墨卿珏人呢?”牧歌警觉起来,毕竟自己现在就一人,且有伤在身,功力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让他们知道魔族的人在这里,可就麻烦了。
“哥哥他外出办事去了,已经十几天没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被牧歌提到墨卿珏,阿桃有些失落。
“怎么?看你这样子,还真把墨卿珏当你哥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桃立马皱起了眉头。哥哥让她相信他的,她相信墨卿珏。就是莫名的相信。
“没什么。”牧歌见阿桃真的什么不知道,也就不再说些什么。毕竟自己还要留在这丫头身边,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有衣服吗?”
“嗯?”
“小丫头。我这样子你能受得了,我可是忍不了了。帮我找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我、我没有男人的衣服啊!”阿桃茫然。
“你哥哥不穿衣服吗。随便找一套过来,干净的就行。”牧歌看着阿桃那呆滞的样子。
“墨卿珏的屋子是那间。”
“啊?。”阿桃愣了愣,向左边的方向指了指。牧歌看了一眼,直接闯了进去。
“你等等,那是哥哥的房间,你怎么能随意进去呢。”阿桃急忙追了上去,但已经来不及阻止,牧歌已经闯了进去,瞬间就来到了墨卿珏的卧房,打开了墨卿珏的衣橱。这速度,还以为他来过呢。
“。。。。。。。”牧歌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一堆鲜艳的红色。没想到墨卿珏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一个男子,如此钟爱红色。
“啊。”阿桃也看见了那一堆红色的衣裳。原来哥哥这么喜欢红色的吗?
牧歌皱着眉头,打开了另一个衣橱,还是红色。“。。。。。。。。。。”
阿桃见牧歌无语的表情,有些尴尬,往衣橱里重新看了一眼。
“咦?你这里好像有件白的。”阿桃看到一堆红色衣服里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布料,掏了掏,将它翻了出来。
“你看,这不有了吗。”阿桃朝着牧歌莞尔一笑。
梓曦?
“你怎么了。”阿桃见牧歌看着他不动,拿起衣服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牧歌收回了目光,接过衣服转身向外走去。
当阿桃跟着向外走去时,却发现牧歌已经不见了。
奇怪,忽然来又忽然走了。阿桃想不清。重新回到了墨卿珏的屋子里。想把刚刚弄乱的地方整理好。
这是阿桃第一次来到墨卿珏的屋子,之前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忍不住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很是普通。本以为哥哥喜欢鲜艳的颜色,没想到屋子里的装修风格很是简单。
那是什么?阿桃的目光忽然被前面的桌子上一个物件吸引了目光。
木笛?我好像见过这个。阿桃想不起来,总觉得这支木笛似乎在那里见过。阿桃往桌子那边走去,当伸出手准备拿起它时,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阿桃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