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压着手了
待请了医官给白匪阳包扎好了伤口,江左涯便在御林军休息的驿站中给符星颜和白匪阳安排了一间清静的房间,门外派人看护,保证两人的安全。
二皇子的面容实在是太过瞩目,御林军中有不少人认识他,符星颜只好给他的面上蒙了条手帕。
好在御林军中没有人认识她这个久居闺阁的女子,这才安然入室。
一到房间里面,她便把他脸上的手帕给摘了下来。
驿站的房间虽比不上洛府那么宽敞,好在也干净整洁,也能凑合。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这房间里竟然只有一张床。
低头看了眼身上拖着的二皇子,符星颜不由得挑了挑眉,的确是只需要一张床,这人估计今晚也不会撒手了。
她把灵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手臂,才把白匪阳给整个抱到了床边。
若是有人此刻见着这画面,定会觉得十分诡异。
一个穿着光鲜的妙龄女子竟然轻轻松松地用双手就把一个青壮男子给抱离了地。
可惜估计也没有人能瞧见这样的画面,就连白匪阳此刻也是没半分清醒的。
同他一齐正靠在了床中央,她方才松了口气。
说来也奇怪,她这灵力今晚竟然对他没有半分作用。
她想用灵力把他和她强行分开的时候,试了好几次,却都是以失败告终末了。
白匪阳身上存在着太多让她困惑不解的事情了,围猎营帐中的符咒、容成之礼带来的灵力、还有在他身上无法施展的灵力,诸类种种之事像是一团迷雾一般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猜不透。
夜色微凉,月光如水,今夜的她发生了太多事,全然没有困意,坐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月亮,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谧宁静。
如此此刻她的身上没有粘着个拖油瓶的话,她的心情定然更加愉悦。
她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中了这蛊人散的凡人得有多久才会醒来。
她伸出了手指,嘴里默念着咒法,手上的紫光就像一团小火焰一般在闪烁跳动,映着她的半边脸颊都泛着紫光。
她记得师父以前刚刚开始教咒法的时候,她的灵力只是现在的十分之一,每天只能在夜晚化作人形。她一个咒法就要学上好几天,师父总说她笨,又没有法术天赋,便要更加勤勉刻苦。
如今到底不同了,她的灵力大有增长,连咒法也新学了好几个。
但她什么时候能像师父那样真正用自己的法术来守卫魔界?
想到这里,她又深深叹了口气,撅着嘴,眉头微微蹙着,低头看向了身上的累赘。
自从见着这个冰块的第一天起,她便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若是他的脾气能有子墨上仙的半分好,她人界的日子也不会。
想着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便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来,指着他的鼻尖,骂道,“人界近百年都没有了妖邪作祟,我看不然,你这个人界大魔头,天天变着法地欺负我。”
“上次我不就在你的柜坊赢了几万两银子,然后你便不开心了,一不开心就要嚷嚷着娶我?不是说人界男子最看重嫁娶之事吗?作为炎上国的二皇子,你却是半点没个分寸,拿婚姻之事当作儿戏,简直就是比那个凤凰精还要可怕的恶魔!”
絮絮叨叨讲到了这里,她已然攥紧了她的小拳头,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恨不得给他来上几拳解解气。
正盯着他那张脸,原本在她怀中的白匪阳忽然缓缓睁开了眼。
她被吓了一跳,忽地弹了开来,结果忘记了他还伸手抱着她这件事,倒在了床上,同他一齐滚了好几圈,滚到了床栏边上,停了下来。
她的头不小心磕到了床栏,她吃痛地轻哼了声,抬眸便瞧着他正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她顿然有些心虚,不会刚刚她说的话全被他给听到了吧。
若是被听到了,像他这般记仇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吧。
完了完了,她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但因为此刻两人倒在了床上,她入目便是他的那双透亮又干净的凤眼,此刻的凤眼含着秋水,脉脉地望着她,仿佛天上闪烁的星辰一般,好看极了。
她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
他就这样手撑在床上,低头便能看见少女靡颜腻理的脸庞,一双水灵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在会说话一般,但他却是读不懂她眼神里的话来。
他的伤口因为刚刚大幅度的动作,开始隐隐发痛,他撑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各自望着对方的脸庞,久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符星颜发觉自己的脸庞正不自觉地发烫了起来,她才醒神过来,“你终于清醒了?”
他点了点头。
他下颚骨离她很近,好似下一刻便要贴上了一般,她忙错开脸,不去看他那张充满着诱惑的脸,同他说道,“要不……要不你先起来,这个姿势挺累的……”
或许是房间里的烛影摇曳显得气氛有些暗昧,他竟然觉得此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魅惑。
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朝着边上轻吐了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恢复到了以往时的冷脸,沉声道,“你……你压着我的手了。”
她立马身体灵活地往边上挪动,给他腾了位置,“我没注意。”
她起身坐了起来,小脸绯然,不敢转过头去看他。
他撑手起身,坐到了她的边上,方才有些清醒,冷声道,“我们在哪里?”
“御林军的驿站。”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她出现在他身边的原因,便接了上去,“并不是我要来这个驿站的,而是你被人用迷香迷倒了,便一直拉着我的衣服不放手,江都护才把我们一块儿安置在这的。”
他摩挲着他的手,因被她压了一会儿,此刻依旧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