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行善积德
她手指一弹,一道微弱的紫光随着她的手指方向飘了出去,进入了白匪阳鞍下马的身体。
白匪阳的马突然像是发了狂,眼睛里面带着些许的紫光,开始摇头晃脑,连带着二皇子上下颠簸,左右乱晃。
不过就算是这样,骑在马背上面的人依旧面色不改,身姿挺拔,努力地想要去拉住缰绳控制住这匹马。
她脸上狡黠一笑,眼睛里灵光一闪,小手一挥,这马便像发了疯一样向路边的一颗大榕树撞了去。
此刻,远处阁楼上一个白衣老头看着这一幕正想出手,却被边上的黄衣老头给按住了手。
白衣老头一脸怒气看着黄衣老头。
黄衣老头拿着手里长长的藤条拐杖,敲了两下地板,拉着白衣老头坐下,缓缓开口道,“命格簿上的命格本就不可由外力更改,你我适才已略施小法,此刻便安心静候发展便可。”
白衣老头在栏杆边上伸长着脑袋,想要努力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街上,众行人看着二皇子和他的马大变神色,惊慌失措。
谁也不曾想到精善骑射的二皇子,竟然也会马前失蹄。
符星颜看着面前的场景也是一怔一怔的,原以为这二皇子会立马下马来,让马自己撞上去,没想到他却是双腿牢牢夹住了马背,依旧想要操控这匹马。
她可是个一心修正道的魔精,还从未害过凡人性命。
更别提如此俊美的男子在她的手中毁于一旦,多少如她一般花痴的女子会惋惜可叹。
不行不行,不可犯杀生之错。
她立马用了飞天术咻一下坐在了他身后半个马鞍上,在马要撞上榕树的最后一刻,侧身点地用力拉住了缰绳,改换了马儿前进位置,又施法术让马停下。
她拉着马儿在路上缓冲了好一会儿,才把这马真正停住。
她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侧身单手下马,立在马儿身侧。
忽而察觉到一道目光正在省视自己,抬头对上,正是白匪阳。
瞧着她的眼神里有惊愕,但转瞬即逝,继而又恢复如往常的冷酷。
只是,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也应该对她表示一下吧。
她正纳闷,只见三皇子白逸禾跑了上来,“二哥、洛小姐,你们没事吧。”
马背上的人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这种场面对她来说算是最普通不过的小场面了,她当然没事。
她也摇了摇头,抬头望了一眼马背上的那人,又低头悻悻地叹了口气。
白逸禾颇为不解地看了一眼白匪阳,白匪阳却当是个没事人一样,一勒缰绳,干脆掉了个头,走了。
连声最简单的谢谢都未曾同她说道。
又听那马背上的人悠悠来了句:“麻烦三弟送她回府,我在西郊等你。”
白逸禾回了句干净利索的“好”。
符星颜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要爆发的怒火,手指着二皇子的远去背影,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
白逸禾倒挺会给白匪阳收拾烂摊子的,不仅带着她去万花楼吃了顿好的,逛了集市,还特意差人送她回府。
临走前,符星颜突然想起一事。
“今日之事,可否请三殿下为我保密。”
白逸禾笑了笑,“怎么了?洛小姐,你是偷跑出来的。”
符星颜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正是。”
“我看你倒也不像那洛府之人,洛大将军家风颇严,康怡夫人更是文静闲雅,你……”
她接话道:“我却没了规矩,胡乱作为。”
白逸禾爽朗一笑,摆了摆手,“洛小姐今日英姿不同其他都城小姐,甚是……”
他顿了顿,估计是很难想到夸奖她的词,“甚是潇洒灵动……洛小姐的恩情逸禾铭记在心。”
他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救的是他呢。
她噗哧一笑,“三殿下也甚是可爱。”
白逸禾走的时候,还瞧了她好几眼,又是嘱咐送她回去的小厮一定要将她平安送回府,又是不断回头朝她挥手。
这个三皇子虽是和二皇子一党,但品性却同二皇子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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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想让那小厮送她到街角,没想到那小厮硬要送她到门口,差点被那门口的几个侍卫瞧见。
她又用法术翻了好几面墙,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刚回到院子里,孟嬷嬷便神色紧张地向她一路小跑过来,她赶忙上前去扶住孟嬷嬷。
“嬷嬷,何事如此急啊?莫不是姐姐那边出了什么事?”
“二小姐,下午你到哪里去了?奴婢差人翻遍了洛府都找不到你。”
她连忙给孟嬷嬷顺了顺气,谎话张口就来:“今日我在竹林里头读书,哪晓得读着读着便困了,随意找了个地方靠着睡着了。”
这一套和当初她骗师父的一模一样,毫无破绽。
果然这孟嬷嬷也是个傻的,竟然真信了,只是跟她颇为郑重道:“二小姐,若是以后要去哪儿,告诉奴婢一声,好在这次二小姐没丢。若是二小姐哪日不见了,嬷嬷可真是要不活了。”
符星颜皱了皱鼻子,这嬷嬷平日里待她极好,她也是知道。
原本影子便同这嬷嬷感情颇深,一日离几乎都不怎么离了这嬷嬷,但她来了,确实是同这嬷嬷疏远了好几分。
她伸手挽住嬷嬷,宽慰道,“嬷嬷,我自然不会乱跑,嬷嬷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我个性虽皮了些,但自己也有分寸。”
嬷嬷听到她说这话,鼻子一酸,摸了摸她的手,“好孩子,好孩子。”
符星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要是往后离开了人界,她倒是挺舍不得她身边的这群照顾她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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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白逸禾回到了西郊猎场。
白匪阳今日倒也失了原本的兴致,坐在猎场外的亭子里,望着那辽阔的猎场,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逸禾牵着马走到白匪阳身边,唤道:“二哥。”
白匪阳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白逸禾,手里拿了杯茶,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缓缓开口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