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4 目标:打入敌军内部
每届试剑大会邬洲各地的客栈都是爆满,连马厩都住着人,沈如欢虽是太清弟子,但毕竟新入门安排的住所实在说不上多好。
房间很狭窄,仅有一扇窗还对着马厩,非但不通风还时不时飘来一阵臭味她住过最差的郊区隔板房也比这强得多。成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干脆坐在矮桌前把玩那盒胭脂。
小小一盒胭脂被成月拿在手里反复翻看,她努力回想在路上顾沈二人的谈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抓耳挠腮一阵终于泄气地把胭脂盒子往桌上一丢。
这一幕正好被推门进来的沈如欢看到,“月牙儿这是怎么了?”
成月看着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沈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顾公子他到底问了我什么?”
沈如欢叹道:“难怪那时答应的这样干脆,你竟是没听他说什么,顾公子他……”
成月咽了咽口水:“他说什么了?”
“他问你愿不愿意入他宗族……”
成月的嘴角疯狂上扬,“那他的意思是?”
“顾公子想认你做义妹。”
“呵,义妹。”
成月就知道,女主都出场了顾星烂怎可能还对她有意思,真的是想屁吃。眼下关键的还是完成任务,难得混了进来她不想惹出别的事来。
沈如欢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自顾自的从怀里里摸出一瓶药膏,成月这才注意到她胳膊上有多处淤青间夹结痂的鞭痕,显然这伤不是一两天内才有的,不用问都知道肯定的拜她几个师姐所赐。
这个时期的沈如欢还是朵凄凄惨惨的小白花,父母双亡,天赋异常,又惨又强,寄人篱下忍饥受冻好不容易长到十四岁,正巧太清宫广收门徒,机缘巧合之下被选中,本以为苦日子到了头,谁想因为体质不适合习剑被打发去了膳堂帮忙。
一帮就是两年,要不是白时寒估计连试剑大会都参加不了,明明被欺负却一声不吭甚至在后期还出手救那些人于危难,属实感人。
前期小白花,后期黑莲花,套路如此但大众就爱看这种。虽然写的时候成月怎么惨怎么来,但一朝亲见,想到女主这么惨全拜她这个烂作者所赐,不由得有些愧疚。
当然也就那么一秒钟的愧疚,没有前面的惨,怎么能有后面的爽的呢?
话虽这么说,但做做样子还是要的,成月发挥了十二分的演技,先是体贴的询问,在得知是因为摔坏了某某师姐心爱的镜匣被教训后义愤填膺地表示一定替她教训坏人,当然女主肯定是希望息事宁人,沈如欢竟还替那些人说好话,
成月呵呵笑着趁机套出宵晖的住处便借口离去,转头摇身一变化作客栈小二的模样。
她随沈如欢进来时大体记了下客栈布局,这间客栈是龙城山庄名下,承袭龙氏奢靡之风,装修风格也是极度豪华,与沈如欢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
这会儿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大堂里已经坐了许多人,成月粗略瞟过去没发现宵晖舒了一口气,众目睽睽之下要行绑架之事还是有些困难的。
长廊尽头茶室门扉虚掩,一个青色的身影正在打坐,银发规规矩矩用玉冠束起,露出流畅的下颚线。成月捏了个瞌睡虫送过去,只见他眉头微蹙,不一会儿吐气沉稳,竟连睡着背都直挺。
成月卸了幻形术大摇大摆走进去,忍不住吐槽:“好好呆在房里打坐不好,害得你爹我好找。不过这茶室位处顶层,三面环山,临近瀑布倒的确是个吐纳的好地方。”
吐槽归吐槽,这样一个美人毫无防备地在她面前睡着,成月觉得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自己,她贼笑着伸出了咸猪爪快速地在宵晖脸上掐了一把。
冰冰凉凉的不像是人的脸,反而硬邦邦的硌手,成月当即反应过来不对又细细地摸了一把。与此同时那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果然是你。”
坐在她面前的哪里是宵晖,分明是一块长满苔藓的山石。而真正的宵晖背着手站在她身后,神色淡然,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成月。
比起宵晖的游刃有余,成月这边是满头大汗,活像上课看小说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成月强迫自己冷静,宵晖这个反应表示他认出了自己,但没有对她发难那就是说他没有发现自己是魔族,毕竟客栈的结界不是摆设,更何况魔族向来自傲不屑与人族来往,而恰巧龙城山庄的弟子也住这间客栈,成月眼珠转了转决定故技重施。
“仙师啊!我错了——”“砰”的一声巨响成月跪倒在宵晖脚下,宵晖显然吓了一跳,生生后退了两步,成月抬起头泪眼婆娑:“仙师,我有苦衷的,您听我解释!”说着跪行两步一把抱住宵晖的腿。
有些人看着不近人情,但实际比谁都容易心软,成月觉得宵晖就是这种人,尤其现在的成月十二三的模样,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撒撒娇是个男人都得心软。
起码在她被宵晖一脸嫌恶掀出去前她是这么想的,她脑袋重重地磕到了地上,而宵晖居然只关心自己的衣服被蹭上了鼻涕。
“出去!”
成月捂着脑袋哭丧着脸,道:“我不,除非你跟我道歉。”
宵晖抬手,指间有蓝光闪过,成月迅速闪身避过,身后的巨石顷刻间成了两半,吃过一次亏就不可以再吃第二次,成月收起可怜巴巴的表情与他对视:“不过一句抱歉,仙师不至于吧。”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成月看着宵晖对那块可怜的石头努努嘴:“估计普通人在仙师这也活不到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其实是顾家人,顾星烂是我兄长。”
“据我所知,无忧山庄只有一位小小姐顾停云,不巧我见过。”
“是。无忧山庄名义上的小姐只有顾停云一个,谁让我这个女儿不是正室所生呢。”
成月看向窗外神情凄凉,缓缓开口:“仙师不知可听过早年坊间传言,无忧山庄庄主顾远舟年轻时在黄洲曾惹过一段风流债,那女子为他诞下一名女婴,抱着孩子千里迢迢去寻他,却来不及见他一面就被正室夫人乱棍打死扔在雪地。那名死在雪地的女子,就是我娘亲。”
言毕,成月转过身去暗暗抹泪——我编瞎话的功夫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顾远舟年少成名,风流债认真算上海地铁线都没他乱,众所周知的事情。
宵晖不知是信了几分,上上下下又将她打量一番问:“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成月正色道:“请仙师收我为徒!我想要父亲承认我这个女儿,可是一个私生女没有才能怎让本家承认。我素闻太清宵晖长老美名,皆言长老明德惟馨,容载苍生,为此才对仙师多番纠缠。”
“既是拜师便该知道太清的规矩,似你这般资质平平,空有小聪明却尽用在投机取巧上,心术不正者,太清不收。你回去吧!”
语毕一挥袖便消失无踪。成月郁闷了,纵然自己巧舌如簧,也得人家愿意听才行,经过上次偷看人家洗澡,这次又当人面想轻薄人家,也不怪他对自己有意见。
成月摸摸下巴从茶几上随手抓了几块点心,寻思着该去找顾星烂通通气,平白多了个妹妹,怕是真得改名叫顾成月了。
茶室旁的宽敞房间内,两个男人正在下棋,一青一白,蓄着山羊须的男人慵懒地靠在软塌上执子深思,而他对面白发青衣的青年正襟危坐,垂眸淡定落子、收子。
“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师弟就不能给师兄放放水么?”山羊须摇摇头一挥手,棋盘棋子如烟散去,片刻后又凑上前去笑道:“紫夜宫宫主江寻月亲自来找你拜师,宵晖师弟这美名都传到魔界了,师兄着实替你高兴啊!”
宵晖冷冷开口:“掌门师兄莫要玩笑,此事非同小可。”
这山羊须正是如今的太清掌门——山泽,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太清历代掌门一脉都有收徒,唯独山泽门下无人。虽然留着胡子,面容却极年轻,连声音都是稚气未脱如男童一般,但是修真界都知道,山泽掌门早已入不惑之龄。
“也亏得师弟居然能一眼认出她,估计江寻月还不知师弟早已识破她的伎俩,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她想拜师,你收了便是。师弟你不正缺个端茶倒水的侍奉弟子嘛,我瞧她正好。”
“引狼入室?”
“非也。是瓮中捉鳖。你探过她的实力,上次龙城山庄也是,差点便能将她伏诛,师弟来收这徒弟最合适不过。”
宵晖面无表情起身欲走,山泽死皮赖脸地拽住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整个修真界没有比师弟更合适当江寻月师父的了,师兄从不收徒你是知晓的,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也经不起折腾。就当为了天下苍生,委屈师弟了。”
望着山泽那脸,“老胳膊老腿”几个字听得宵晖直皱眉,宵晖最怕山泽耍无赖,这人一旦起了坏点子整个人便跟块狗皮膏药一般,不缠的人答应不罢休。
宵晖叹了口气道:“一切听师兄安排,掌门师兄可以放我走了吗?”山泽笑嘻嘻松了手目送宵晖离开。
暮色将沉,天边升起一轮新月,随云而动。顾星烂独自看月牙儿缓缓,清辉洒下在他身上勾出一层朦胧的光晕。成月悄悄地靠近,蹑手蹑脚想吓他一吓,一道寒光袭来,成月堪堪避过,一个黑衣男子陡然矗立在她和顾星烂中间。
“顾辞退下!”顾星烂斥道,闪身挡在成月身前,顾辞看了成月一眼又隐入黑暗。成月总觉得被他怨恨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该是第一次见面。
看着顾辞消失的地方成月不由感叹人界真是人才辈出,这人一直隐在暗处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顾星烂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不满道:“既来找我,怎又盯着旁的男子看。”
成月随口道:“好看,多看两眼。不说这个,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为难事得麻烦你。”
她向来嘴快,这几天见识多了,渐渐也审美疲劳,顾星烂这么一问,她也就这么一答。谁想顾星烂却板着脸转身就走,成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懊恼自己说错话了。
毕竟是他的侍卫,自己言语这样轻浮确实不妥,只好赶紧追上去道歉。
“知道错哪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该惦记……不是,不该言语轻慢了顾辞大哥。”
顾星烂冷笑道:“你惦记他什么?”
成月一头毛,这哪跟哪啊,口误而已,自己这个身份敢惦记谁啊!赶紧求饶道:“好哥哥别开我玩笑了,我急急忙忙过来真是有事找你,你这地方不好找,我跑了不知多少家客栈才找到这里,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
许是那声“好哥哥”叫的好听,顾星烂终于是恢复成往常的和顺温柔,“说罢,什么事让月牙儿连夜来寻为兄。”
成月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他,着重描述她如何如何想要拜宵晖为师,又把骗宵晖的那套故事稍作改编,绘声绘色地讲给顾星烂,说到动情处还不忘抹两把泪。
故事讲完顾星烂满脸同情,神情都比平日柔软了几分,成月眼巴巴地望着他,却听顾星烂开口:“你这狗血的故事宵晖信了?”
“咳咳,哪里狗血了,”她比着手指“文学创作稍稍夸大了一丢丢而已,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星烂摸摸她的头笑的意味深长:“我信你!”成月拍开他的手,“你这表情分明就是不信我!算了算了,反正我就这么跟宵晖讲了,现在他知道我是你异母的妹妹,你就说帮不帮我吧!”
顾星烂挑眉,桃花眼充满审视地看着她:“月牙儿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是宵晖,太清有十三长老,为什么非得是他?”
成月被他看得心虚,总不可能告诉他是因为系统任务吧,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正搜肠刮肚找借口,顾星烂却勾着她的下巴与他对视:“宵晖是出名的谨肃重信,最恨别人说谎,尤其是亲近之人。”
他有意将“最恨”两个字咬重,仿佛在告诫成月,她的那些谎言他可以看穿,宵晖也可以。
“如此,还要我帮你?”
成月捏着裙子嘴张了张,她想点头,又犹豫不决害怕一旦被拆穿身份,那将不仅仅是万剑穿心那么简单。
虽然有金手指,可是成月总觉得这是个坑,客服总在提醒她使用这个能力,甚至不惜让她陷入危险境地,所谓的万能金手指绝对不止表面看上去的万能。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在试剑大会将宵晖绑回魔界,但是经刚才顾星烂一番话,这个计划希望也很渺茫,很难保证宵晖不会鱼死网破啊。
“月牙儿,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我这般容忍你的一切,”顾星烂温柔缱绻的声音把成月拉回现实,“试剑大会结束随我回无忧山庄好吗?停云很想你。”
成月能感觉到自己此刻脸红得像火烧一样,这人是觉得她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敢对他做什么?
二十四岁的成月,不说多,那也绝不是毫无恋爱经验的傻白甜,被一个小她六岁的臭弟弟有事没事的这么撩拨一下,霸王硬上弓又不是干不出来。
可恶!
下一刻,成月拽着他的衣襟准确无误的下嘴,顾星烂懵逼了,不然不会让成月就这么占完便宜又咬了他一口还洋洋得意地放狠话:“再这么撩我,今晚就让你哭着叫姐姐。”
顾星烂摸着被她咬出血的嘴唇定定地望着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成月趁机又伸手揉揉他的脸露出一个慈母的微笑:“今天你说的话姐姐会好好考虑的,姐姐还有事先走了,乖。”说完几步上了房顶,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黑暗中顾辞无声无息的出现,“公子,是否继续跟踪江寻月?”
“罢了,这些天辛苦你了,她要做什么我已知晓,你退下吧。”顾星烂收回目光,语气轻松。
“是。”
“对了,月牙儿说你好看,呵,”顾星烂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你知道该怎么做。”
顾辞双手接过那把小刀,手起刀落,转眼间脸上多了两道狰狞的伤口,他默默地擦干净刀刃呈上。顾星烂转身连头也没回:“赏你了。”
“谢公子。”
这一夜注定有人忧有人喜,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入睡,月色无论多美,太阳终会升起将一切封存到“过去”。人们会明白,“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不论是事还是人。
转眼便到了试剑大会,小小的鹿镇天还蒙蒙亮街道上便布满衣着各异的行人,有骑马的、坐车的、还有骑各类仙兽的,天上还时不时飞过几个御剑的,好不热闹。
其间盛况堪比武汉早高峰,成月爱热闹却极度憎恶堵车排队,今天纯粹是报名,各门各派露个面彼此混个脸熟,明天才是试剑大会的重头戏。
左右无事,成月干脆就回了趟魔界好好清点明日出战的手下,太厉害的不行,太菜的也不行,总想杀人的也不行,一有危险就跑的更不行,这挑人也是个技术活。
没想到这紫夜宫看着不大,底下人却一点也不少,成月瘫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跟挑儿媳妇似的,到下午才勉强凑出来一只五十人的小队。五十人不多,保命足矣。
原文剧情江寻月灭了龙城山庄后,修真正派集全力杀上了紫夜宫,在即将团灭之际白时寒一通嘴炮令江寻月放过了他们,还俘获了魔女江寻月的芳心,而在试剑大会江寻月卷土重来却只为下嫁男主。
这剧情安到成月身上,竟是异常可怕,她没有灭龙城山庄,更没有被白时寒勾了魂,更可怕的是她还捅了他。
不仅得罪了白时寒,还得罪了宵晖,最惨的是剧情要求她必须大庭广众之下向白时寒告白求婚,惨上加惨。
不管多么不情愿终究是到了这一天。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时间过得太快,它就过的越快。成月站在众魔前精神恍惚,手下们却精神亢奋——好久没打架了!
成月扶额,昨天还千叮万嘱让他们优先保护自己,现在感觉心里十分没谱。
圭狮族管家贴心的想要替自家宫主披上战袍,被成月一脸嫌弃的拒绝了,这大红斗篷跟个靶子似的,生怕别人找不到她的位置下手吗?
管家失落地看着成月,仍然尽责的开启了空间通道,这个通道连接紫夜宫和鹿晖山,是成月特别准备的,情况不对可以立刻跑路。
鹿晖山上归鹤池边的试炼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弟子们可以通过水镜进入到湖底,分别经过心、念、意三重考验,成功通过水镜幻象后前往湖心处在气息用尽前找到自己的本命灵器。
湖底的灵器由辟虚一族炼制,辟虚族在上古时期便为诸神打造神兵利器,后来远古神祗先后归于宇宙,辟虚族便来到人界隐居。
他们每隔五年现身,向有缘人打开归鹤池,通过他们的考验便可以获得他们打造的灵器,渐渐的演变成五年一届的盛会。
今次的试剑大会本也可以与往届一般,直到空中豁然出现一个扭曲的黑洞,一阵劲风夹杂着魔族的嘶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遮天蔽日的黑气笼罩在整个鹿晖山的上空,终于来了。
一盏紫色的琉璃灯破开黑雾,离得最近的修真者们纷纷右手持剑,左手捏诀,落在他们眼中的是一个举着琉璃灯的娇小身影,红色的斗篷从头到脚,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在其间的同时勾勒出她的身材。
“好大的阵仗,诸位这么欢迎本宫主么?”
众人懵了,看着明明是个女的,怎么说话的声音是个男的还如此粗重。成月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临走前问她的圭狮管家借了声音真是借对了。
不过一想到管家苦着脸用娇滴滴的女声念空间咒语的场景,成月就想笑。
虽然小姑娘有一口猛男的声线,但毕竟是魔族,部分魔长得如此随意,难得有个像点人的,声音粗些就粗些也没什么。
底下也不知是谁率先发动攻击,金色的法球携裹这雷电袭向成月,然而还没靠近她就被散去攻势。
成月冷笑,真当她举个灯装逼的?这一击就跟个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成月身后那群好战分子的情绪。成月厉声道:“谁也不许出手,本宫主要亲手教训这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阁下好大的口气!”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面如冠玉,目如点漆,长剑出鞘潇洒的反拿在身后,不是白时寒是谁。
本来成月要先跟其他人过过招最后白时寒才压轴登场,大概是初始剧情不一样了,这段剧情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正好省了成月许多事,她清清嗓子,娇俏地笑了笑,不过因为一口厚重的肌肉兄贵味儿,使得这个画面格外诡异。
成月道:“时寒小哥哥,奴家找你好久了,你总算现身了。奴家专来寻你履行婚约~”
“魔头!胡说什么!”
成月经他一吼才想起来,前面没有这段剧情,记混了。但是话都出口了,只好装作为情所困的样子幽怨道:“这么凶人家干嘛啦~我们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总归会成亲的,当下正好定下婚约。”
白时寒红着脸,当然是被气得,“紫夜琉璃江寻月?哼,魔头我今日定杀了你!”
成月充耳不闻,继续自白:“奴自初见时寒小哥哥便心向往之,此生非君不嫁,情之所至,生之所达。你若从了我,今日我便放过这鹿晖山众人如何?”
这下不止白时寒,场中人皆是一脸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一拥而上将成月扒皮抽筋,人群中又走出一名少年,霁色长衫纸扇轻摇,“江宫主如此情真意切,倒让在下颇感意外。”
白时寒面色不善地望向他:“顾星烂你什么意思?”
顾星烂对他客气一笑,却不接话,径直对成月道:“顾某实在好奇江宫主缘何对太清一门情有独钟,还劳烦宫主务必替在下解惑。”
“太清身为正道魁首,门下人才济济,奴久居魔界亦有所闻,再者时寒小哥哥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奴身为女子自然倾心。”
不知为什么成月总觉得顾星烂知道了些什么,他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她能感觉到顾星烂在她身上确认什么。
白时寒:“我就是死也不会娶你!”
顾星烂戏谑地看着成月:“听见了?”
成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他喊那么大声全场只怕除了聋子没人听不到,她如此作妖,白时寒若真要娶她,那才是撞鬼。
戏演足了,架还是得打的,成月挥挥手群魔立刻一拥而上,修士们早就恭候多时,剑光如雨,各色的术法来回交织,白时寒几招化开围攻者的攻势,鱼跃剑一往无前在成月面前停住。
琉璃盏紫光大盛,鱼跃根本不能近身,白时寒脱身而出召回鱼跃,白衣凛凛,打斗一番竟然滴血未沾还有余力驱剑向成月发难。
成月握紧手里的琉璃盏,毕竟从自家房顶拆下来的宝贝,只要她不放手在场便无人能耐她何。
白时寒也察觉到她一味防守,丝毫没有战意,连双刀都没有召出,更加气恼——这魔女竟敢这么看不起自己。成月面对他的进攻还能分心替部下解困,然而场上盯着成月可不止白时寒一人,成月甫一分心露出破绽便立刻有人跟上。
琉璃盏的保护圈并不是无死角的,非得是光所照到的地方才行。来人气势汹涌,成月立即召出雪花挡下一击,定睛一看偷袭者是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也穿着太清的服装。
“尤师妹退下。”白时寒持剑立在那女子身前,这女子应该就是构陷沈如欢是魔族奸细,害的沈如欢被逐出师门的尤思思了。
同是反派成月倒很想跟她沟通下心得,只是手段这样低劣属实令人反感,成月收起琉璃盏,手指微动另一把刀握在了手中。反正都是反派,大家结局都难看成月不介意现在就教训她一下。
果然惯做些卑劣行径、心怀怨忿的人,一旦摆到台面上就不行了。成月攻速拉满,纵然白时寒想插手也插不进来,她压了妖刀的妖性,力道捏准,出手既不至于伤她性命又能留下伤口。
几招下来尤思思身上多处染红狼狈不堪,成月刀尖抵在她的脸上不屑道:“若是要战便堂堂正正从正面来,本宫主一对你们一群也绰绰有余,行那偷袭暗算之事枉为正道人士。”
尤思思吓得脸色煞白,成月的刀尖再向前几毫米她的脸就毁了,“我错了,江宫主求你……”
“放开尤师妹,要做什么冲我来!”
成月道:“划了你的脸我可舍不得。”
言毕放下刀,戏也演完了,架也打了也该是时候退场了。撤退信号发出,黑雾散去江寻月等人也消失不见。
众人一时还没摸清楚状况,甚至没来得及去通知各门派的掌门,江寻月就这么走了,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来向白时寒提亲。
被成月这么一闹,试剑大会的热点话题也从今年比试谁会夺魁变成了魔女江寻月千里求亲,大家虽然心里多少明白不可能,但是比起严肃正经的话题,略显传奇的更能成为谈资。
只是可怜了当事人白时寒,郁闷的连瘦竹台的懒得去,只不过与其他人想的不一样,白时寒郁闷的是没能揍成江寻月。
同样郁闷的人还有山泽,魔女来势汹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阵雨,虚晃一枪结果统计伤员,伤势最重的居然还是因为不小心撞上打向魔族的法器,被同门所伤。
而造成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成月,此刻却在床上睡大觉。为了今日这场戏,她这两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总算结束回宫,草草吃点东西垫胃便洗了澡在床上补眠,外界如何动荡也不能吵醒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