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变化的,不止是自己魂丝的颜色,还有自己对魂丝的控制。
现在的每一根魂丝,自己已经能够随心所欲的驭使。甚至每一根魂丝,都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柳苏不知道炼魂境修成后是什么样子,但是感觉到目前自己应该算是有所进步吧。
她目前苦恼的是,构成自己魂躯的淡金色,见到师父后是好还是坏说不清楚。
会不会师父将自己当成一个异类,然后除去之?
这些,只有等自己出去后才知道答案。
柳苏站起来,拉着七心,继续往前走着。
……
封魂禁的洞墟外,白落虚望着柳苏走进洞内后并没有离去,而是盘膝坐下,面对着洞墟,打起坐来。
张斗看了看已经封闭的封神禁洞墟,再看看自己师父,最后也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在师父不远处闭目打坐。
事情发展得很快,没有多久,白落虚便从寄托在柳苏身上的那一缕魂丝看见禁魂潮涌来,于是出现了发声提示柳苏的一幕。
禁魂潮来袭后,白落虚寄托在柳苏身上的那缕魂丝彻底湮灭,对封魂禁中发生的事情,便再也看不见。
白落虚那缕魂丝湮灭后,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洞墟的方向,再次闭目打坐。
半个时辰后,白落虚突然睁开眼,再次猛然往洞墟上方看去,只见洞墟方向,突然间传出极其充沛的生机,那种生机与这枉死城中的死气格格不入。
这生机,正是枉死城中众鬼为之饕餮的食物。
要是泄露出去,别说是他白落虚,就是城中沉睡的那位,面对众鬼的抢夺,必然也要退避三舍。
“小豆子,快帮忙!”白落虚踢了一脚还在闭目打坐的大弟子。祭出魂躯深处的纳虚枪,双袖一展,整个人冉冉升空。
然后,无数磨魂石突然自他袖中飞出,刹那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在空中形成一个简单的封禁阵法,拦住已经开始外泄的生机。
张斗正闭目贪婪的吸收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气息,被师父踢了一脚后,急忙跳起来帮忙,助稳住阵法的一角。
只是,那封魂禁洞墟中的生机还在源源不断的泄露出来,很快地,白落虚的简单布置的阵法快要拦不住越来越充盈的生机之气。
“师父,顶不住了。”张斗叫道,阵法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很快有崩溃之势。
“顶不住也得给我顶,要不想你师妹被万鬼吞噬,你就给我着。”白落虚道,在上方的阵法中又添加了几块磨魂石。
只是,对于越来越多的生机之气,那几块磨魂石无异于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这拦截生机之气的阵法就像一个口袋,当这个口袋被持续不断的灌东西时,最终难免会涨裂开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将裂未裂的时候。
白落虚眼看阵法支撑不住了,这扑面而来的生机之气实在太过强大,有若青黛的眉头一皱,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突然间将纳虚枪祭出,在他的面前凌空悬挂。
白玉一般的枪身上,慢慢笼罩了一层淡淡血红之气,从上面一股强大的气息流转开来。
然后,白落虚双手一摊,化着一道道黑烟往纳虚枪笼罩而去。
随着他附身枪上,纳虚枪见风即长,瞬间长成长约三丈左右的一杆黑色巨物,腾然升空,在阵法上空慢慢旋转起来。
然后,旋转着的纳虚枪再次发生变化,变着欲镇压下面生机之气的阵法模样,重重往阵法上压了下去。
张斗知道师父是以自身为阵,以法宝为引,强制压下喷薄而出的生机之气。
这样的做法,一旦镇压不住生机之气,白落虚必然受到反噬,修为受损。
张斗还不明白,这磅礴的生机之气,师父为什么不直接吸纳,而是选择镇压。
在白落虚以自身为阵镇压之后,那疯狂而出的生机之气终于稳定下来,不再有一丝一毫外泄。
张斗松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
随着白落虚以自身为阵压住外泄的生机之气后,封魂禁洞墟中的动静慢慢小了下去。
只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当张斗刚刚松口气,白落虚收回纳虚枪之际,一道黑芒自遥远的天际乍然而来,眨眼落在忘忧居门前。
白落虚略显疲惫的神色瞬间收起,气势攀升,脸色冷峻,看向来人。
“白居主,你好啊!”来人手提一条乌黑的铁链,双耳尖尖,额头凹陷,双目幽蓝,对白落虚笑着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勾魂使,所为何事而来?”白落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眸子如电,看向对方。
勾魂使鼻子使劲在空中嗅了嗅,感觉没有其它异样后,这才道:“呵呵,白居主,我家主子叫我过来看看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家主子未免太多疑了些,我忘忧居这数百年来,何曾有丝毫变化?”
“嗯嗯,那是那是,主子说这枉死城中,大家还是要太平点好,吵吵闹闹的,时间久了,难免让人心烦。”勾魂使将手中的铁链摇的哗啦哗啦直响,似是奉承的道。
白落虚看也不看那张脸,转身往自己所在的神仙居而去,道:“勾魂使放心,忘忧居会一直太平下去,即使这枉死城中不太平,也一定不会是我忘忧居先开始的。”
“嗯嗯,如此最好。”勾魂使双目森蓝,幽幽的目光盯着白落虚远去的背影,颇有深意的道。
相斗也不招呼,转身跟在师父身后,将勾魂使晾在这里。
勾魂使盯着这师徒两人远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将手中的铁链再次抖得哗啦啦直响,转身化着一道黑芒消失在来处。
白落虚师徒俩并没有走多远,听见勾魂使远去后,转过身来,看着勾魂使已经消失不见的方向若有所思。
来者不善,他幕后的主子,必然已经感觉到了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白落虚再次看了看已经没有丝毫动静的封魂禁洞墟。
自己那个小徒弟,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但是他内心一直感觉到,那个倔强的丫头,肯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