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新的机遇
雾晓被我看似深奥,实则瞎拟的假话骗到,从此不管多累多脏的活他都任劳任怨的干着。
我看着眼前的妖道问他:“你没有觉得…”
他侧着耳聆听:“觉得什么?”
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合适,我先告辞,咱们来日再续!”
他看我两眼,面上袒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他眼神蓦时下移些许,“你那地方都是平的,你还真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女的?”
我友好的微笑,目光下移下移再下移,落在他的腰间。
妖道赶忙猥琐瑟缩的捂着裆后退几步,“你看啥那看?真下流?”
我说:“不让看?不敢大方袒露的亮出?藏藏掩掩?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有什么隐疾?”
他别的事方面脸皮极厚,唯独牵涉到情爱等暧昧的言辞,便极容易害羞,没等我将些更揶揄的话说尽,他已经面红耳赤,低低呵斥一声,“不知羞耻!”
随后身化黑雾,不过眨眼的时间便消失在我眼前。
早知如此,我何必白费口舌,直接学些戏本上的男角撩人时的油腻情话予他听了。
冥暗的洞窟内。
我蹲下身灵识寸寸探过狐尸的身躯,九尾狐作为妖怪的灵丹方才被妖道挖走,现在的残躯线索少的可怜,唯一能肯定的是,九尾狐之前确实为清修,并非嗜血好杀的魔物。
他口口声声提到徐青崖,对我深恶痛疾,将清修所深造的理智抛弃一旁,估是受了挑唆,或者我当初庇佑的阵法遭人恶意篡改。
是非毁誉就算我有心辩解,也无人能听。
我将他草草埋葬,又陷入新的忧愁。
那徐青崖有九尾狐做知交好友,九尾狐也也应该有别的妖怪朋友,如此一个给另一个报仇,就这么循环往复,我得再被掏几次心?依据西方书籍记载的蝴蝶效应,那到时候天下的妖怪都与我为敌?
我索性削出一块木板,在上面重重的刻下六个大字。
是我妖道杀的。
刻完后又感觉如此言简意赅的几个字难以描述出妖道的穷凶极恶。
更没有办法具体指正。
我想了想继续添下五个大字带一个符号。
他杀九尾狐!
如果不是木牌的面积有限,我定要将他做的事全都刻出来。
让他遗臭万年受群妖围囿。
我动作麻利,将那牌匾立在九尾狐简陋的坟前。
转头又撞上一只圆溜双眸的九尾狐。
不过是迷你可爱版本,和当日那只松鼠精一般的玲珑可爱,若不是身后鲜艳的七彩九尾太过乍眼,恐怕我会认错。
现在的精怪愈发赶时髦,和九重天外的现世界精神小伙相差无几,将九尾彻底变成潮流洗剪吹。
他身形虽小但属于狐族的矜傲不改,两只绒爪紧紧相抱,自下至上的仰视我,长而俏的眉还能带出桀骜不驯的姿态,脆生生的声问我:“你这是在栽赃陷害吗?伪善的人族。”
我一脚迈过他离开。
哪里来的矮墩墩还想阻拦我的道路?
他背脊上的毛登时炸起,迈着蹄子连连追了我几步,跑的气喘吁吁方才追上我的脚步,锋利的长指勾着我的群尾,“你不准走!”
“你要给我老祖宗偿命!你个臭神仙。”
我认真的打量他几眼,十分好奇的问:“怎么?你们九尾狐现在不以尾巴的数量定寿命?反而和其他族群一样,用体重大小定寿命?”
他龇牙咧嘴的蜷起拳头捶我脚踝,口齿不清的叫嚷道:“还我祖宗命来!还我祖宗命来。”
更加验证了我先前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一妖接一妖,群妖应接不暇。
我拿鞋面掂掂他,和他讲道理:“首先杀你老祖宗的人不是我,其次我虽然用不上百花仙亲酿的香料,但我好歹会净身术,身上不臭!你没听说过,仙女的屁都是香的吗?”
小小小九尾狐冷嗤声,绒脸上呈现出几分讥讽。
“你可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随后一脚直接将他踢成天际一道璀璨明星,消失在碧天白云。
小玩意!我还治不了他了。
只是略有些以大欺小的愧疚感罢了!
想我以前欺负雾晓时都没丝毫愧疚。
以往在九重天和雾晓朝夕为伴时,每日都感枯燥乏味和厌烦,厌恶雾晓得聒噪和吵闹,如今离开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我便有些想念。
更想念雾晓与生俱来的绝佳厨艺。
虽说我一口未尝。
但要欲盖弥彰的思念一人时,总是要寻些罕见稀奇的理由,好证明自己思念的并非那个人,而是那人能带给自己的好处。
世间常讲究个缘。
我的缘便是继续自己所背负的任务,故此我没有在多此一举的找到兔精感谢。
但缘分时不时的疯癫扭曲。
等我走出几里路远后,再次和善良温润的兔精迎面相对。
跟着来的还有他女扮男装的小师妹。
那兔精见了我,面上的喜色呼之欲出,直让旁侧的小姑娘面色更晦暗阴翳。
我看的生趣,又是一场你追我赶,安能辨我是雌雄?梁山伯祝英台的爱情故事?
看来掌管红线姻缘的月老最近苦情剧看多了。
总喜欢创造出些哀感顽艳的故事来满足自己心中的趣味。
那兔精雀跃的蹦跶至我眼前,上下打量我一番,“姑娘你刚刚去哪里了?难道是嫌房间里闷出来走走?严师兄还说你是被妖怪掳走了。”
有人释放而外的关心总是能温暖内心的那些冷意。
我道:“确实出来走走。”
他颇有笃定的赞同:“我也觉得是,像姑娘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是真被妖怪掳走了,怎么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你说是吗?严师弟。”
那女扮男装的严师弟不屑瞧我眼,冷嗤声:“算你幸运。”
我道:“怎么幸运法?”
她却是连个目光都不愿舍予我了。
我直觉今天的事情她些许有些参与,没准九尾狐都是由她教唆来的,但如果这般阴暗的想,事情的复杂性肯定如杂乱的线团般难以缕清。她为什么害我?而他为什么又要那么相信她的话?
剪不清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