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灾疫病
三人快走到李家门前时,李稻花的阿娘王婶从李家旁边农户家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了来,撞到了摆放在门边的农具都不扶起来就摔在桃香香跟前。
李稻花赶快上去扶起她娘。
“死了...死了..和之前一样!!”
王婶嘴里念念有词,头发散乱了许多,双手紧紧抓着李稻花。
桃香香上前扶住王婶,顺了顺她的心口便问道:
“王婶,怎么了,谁死了?我们都在这呢你别怕昂,好好说别急。”
王婶终于缓过了神,两三下便哭着对桃花花说:
“我刚去送饭,叫门没人答应,进去一看,那几位被人遗弃在村里的长辈都死了!”
像是想起了恐怖的画面,王婶又开始哆嗦,接着说:
“死的和年前村里刚开始的疫病一样啊;一夜之间血肉全无,人都干巴掉了,只剩下皮贴着骨,一碰就碎掉了!”
昌荣和桃香香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这事绝不是疫病那么简单,立马进屋查看。
屋内的木窗没有打开,幽暗的只能看清两步之内的物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昌荣推开木窗,阳光驱赶着屋内的幽暗,也冲去不少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眼前的景象令二人感到诡异:为了方便照顾,三位奶奶都住在了这家农户里;此刻本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的三位老人却整整齐齐的坐在床边,眼眶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皮耷拉着。更为惊悚的是她们的死法!只有一层薄薄的偏透明的干皮贴在骨骼上,身体的血肉甚至眼珠子都没了!
桃香香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紧紧的抓着昌荣的衣袖。
昌荣觉得奇怪,为何屋中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而地上、床上、墙上一滴点血迹都没有?尸体他轻轻查看了也没有找到一丁点创口,这凶手根本就只是为了取人性命,屋里没值钱的物件,也没被人翻寻过。
“小桃子,去拿三个陶罐来,我们料理后事。”
桃香香很快就找来了三个干净的陶罐,而且为不让王婶母女被吓到,一进屋就关了门。
屋内只剩二人,昌荣上前轻轻扶起其中一位长辈的尸骨;只不过一触,尸骨就化成了碎片粉末。
昌荣直好施法将三人的骨灰分别装进陶罐中。
桃香香面色凝重,她有预感,这凶案和南昭国的天灾有关系,而这三位长辈也不会是最后的受害者。
稻花村后山坟地
王婶和小花跪在三座新修的坟前烧纸,昌荣桃香香二人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
看着三座新坟,昌荣缓缓开口:
“尸体是妖族手笔,不过是什么妖我并无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场进食。”
话音刚落,一只墨鸦从远处飞来,落在桃香香的头上发出粗劣嘶哑的叫声。
在桃香香头上“哇—哇—哇”的叫着,桃香香瞬间黑了脸要去抓这只墨鸦。
心想着:死墨鸦....居然敢在我头上乱叫,昌荣不在的时候我一定扒了你的毛!
墨鸦感觉到了无形的怒火,扑腾着翅膀落在了昌荣的肩头。小墨鸦看了眼桃香香便傲娇的扭过头,悄悄地在昌荣耳边轻轻的叫着。
昌荣听了墨鸦的叫声点点头,还附和着说好。
落在桃香香眼里就是:一只臭墨鸦在昌荣肩膀上“哇哇”乱叫,他冰肌玉颜的脸露着严肃的神情无比认真的听着墨鸦叫,好像真的能听懂它的叫声一样还不时的点头。
实在是,太违和了!!!
桃香香还在内心咆哮着,墨鸦叫完后扑腾着飞停在她头上,任凭她怎么驱赶都不飞走。昌荣看了一眼这滑稽的场面,一抹笑留在嘴角。
“和我们想的一样,这天灾就是人为的。”
“墨鸦去看了附近的山川河流,好几座山中无一生物,稻花村世代灌溉依赖的河也干枯了,河床是腥黑的烂土,有剧毒。”
昌荣看了眼一人一鸦,继续道:“这只墨鸦我就给你了小桃子,过会我要去调查河床的烂土。”
“什么?!”
桃香香一把抓住墨鸦,举在眼前;她手里的墨鸦低头啄着她的手,她幽怨的说道: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我和这只墨鸦天生不对付!”
昌荣无奈扶额说:“我也想啊小桃子,可是现在那只妖不懂会不会再一次出现,我留你下来是为了保护王婶母女二人的。”
“这只墨鸦脾性很好的,能通人性,我才特意把它留给你;它在你身边,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看见你。”
“它——就是我的第二双眼。”
桃香香听到这只墨鸦是昌荣的第二眼,赶忙松开了手,墨鸦得了自由立马绕着桃香香哇哇乱叫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昌荣随即说道:
“在去调查之前,我们先去问一下王婶村里的疫病是怎么回事吧。”
二人走到王婶跟前,蹲下来帮王婶烧纸。
望着铁盆里橘红炙热的火焰贪婪的吞咽着纸钱,昌荣开口问道:
“王婶,为了你们的安全,请你如实告诉我们稻花村的疫病是怎么一回事。”
王婶一边往盆里丢着纸钱,一边哽咽着说:“疫病是去年开春闹天灾开始的。起先是村东头的杨大爷死了,不过大家都没当回事,都觉得是大爷自己染了怪病,就把人给匆匆火化了下葬。”
“后来,隔了一个月,那个先死去杨大爷的两个孙儿也死了,死的模样和那个大爷一模一样!村里人就开始流传是杨大爷一家染了能传染的怪病,都不敢靠近他们家。”
“可是不靠近也没用,杨大爷一家就是开了个头;之后的每一个月村里都会死一户人家,死法都一模一样,尸骨也是一碰就碎成粉末!”
“我家里的那位是村长,找了土郎中甚至拜神请神都没用!到了七月,官家来征兵,把我家那位连同村里只要是能打仗的男子都抓走了...呜呜呜...”
“之后就是村里的老弱妇孺饿死的饿死,闹疫病的病死;还活着的人都逃离了稻花村成了流民,还有人说我们稻花村,南昭国都被诅咒了!”
王婶丢掉了纸钱,拿出一块粗布掩面哭泣,对丈夫的思念和对疫病的恐惧终于压垮了这个普通的妇人,她哭了没一会就晕倒了。
李稻花赶忙扶着她娘。
桃香香和李稻花一起带着王婶回家,昌荣在原地沉思一会就隐入了身后的密林里。
昌荣身边的景色飞快的向后倒去,他疾如旋踵,不过呼吸之间就到了那条干涸的河边。
正如墨鸦所说,河床腥黑的烂土散发着浓浓的尸臭味,仔细一看烂土还往外流着乌黑的粘液。
他刚想下去探查,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异动。
昌荣手心中立马凝出一片墨羽飞快的向身后射去。
小巧的墨羽划破空气穿过他身后的白色身影“嘭”的一声巨响,昌荣身后的几棵参天大树肉眼可见的晃动几下就从中向两边裂开倒下,激起一阵尘雾。
“哎呀哎呀,是同类啊。”
一道高而刺耳的尖锐声音,将这诡谲的气氛打破。
不消片刻,尘雾散去,白色身影渐渐显露出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