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后,只听酒楼里传来两个女人卷着大舌头的声音。
“来……啊,接着……喝啊……”
“来……就来,谁怕……谁……”
蔚厉看着醉的七荤八素东倒西歪的两个人,直按眉心啧啧叹气,道:“别的不说,你们这酒量还真是够般配的。”
喝大了的青颜没理会他的话,看着对面同样东倒西歪的敏悠,突然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我呢?”
敏悠虽然醉了,但还没彻底失去思考能力,反问道:“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怎么可能没数,无非就是她抢了万千少女的梦中男神呗,但咱们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不是,还是得人家自己亲口说的才能算数嘛。
“你看上……宣衡什么了?”
敏悠陷入回忆里,想了想嘴角止不住笑意,一脸花痴道:“长的好看,深情,专一,理智。”
身为女人青颜自然一看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她瞄了一眼旁边的蔚厉,指着他对敏悠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退而求其次也行啊!”
敏悠看了蔚厉一眼,一脸花痴瞬间就转换成了一脸嫌弃,道:“见过了大海,谁还看得上小溪流啊。”
蔚厉坐着坐着也能无辜躺枪,再怎么样他也是妖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到了敏悠这里就变成了无法跟大海相提并论的小溪流了。他冤,贼冤。他的脸一下青一下绿的,脑袋冒起了烟。
就连青颜这个萍水相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拍着桌子气愤道:“你堂堂一个魔族公主,怎么能这么肤浅呢?嗯?”说着又将旁边的蔚厉一把拉过来,摸着他俏丽的脸蛋,继续道,“重要的不是脸,而是他这颗爱你的心啊!”
谁知敏悠不屑一顾轻描淡写道:“本公主缺的是那颗心吗?!本公主缺的是那张脸!”
得,看来好好讲道理是讲不过了,那只能放狠招让她死心了。
于是她将手里的蔚厉放了回去,一屁股坐下来,有些贱兮兮地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勾搭上宣衡的吗?要不要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看?”
说着不顾敏悠的反应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了三遍‘宣衡’,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出现了。
本来只有三个人的大堂里,出现了第四个人,来人白衣飘飘,长身玉立,清冷无双,正是宣衡。
醉眼朦胧中的敏悠看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人,她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上前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宣衡的手臂,然而没待她触到宣衡就已经轻松闪身避开了,本来就醉了的敏悠因为一下子抓空更加站不稳了,眼看着就要失去平衡一头倒下去,还好被一直在旁边待机的蔚厉给接住了。
见他终于抱得美人,青颜像是看着自己家孩子突然间长大了一样,笑的一脸慈祥。
宣衡看着脸色坨红,醉眼朦胧的青颜,面无表情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他本来在后山正准备上床歇息,谁知刚要宽衣就到了这个鬼地方,在看到青颜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知道应该又是她搞的鬼。
“我吗?”青颜装糊涂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接着站起来自然的朝宣衡走去,“我能对天界的战神做什么手脚?!”
她走路虽然已经是摇摇晃晃的状态,但还是精准的撞到了宣衡的怀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搂住他的腰,然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时旁观的敏悠推开扶住自己的蔚厉,气愤道:“宣衡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我是他未婚妻,他为什么要推开我?”青颜不给宣衡机会直接抢答道。
但是青颜这话说的没错,正因为她现在是宣衡的未婚妻所以宣衡才没有将她推开,同时也因为这是魔界的地盘,除了他们两个人外这里还有妖魔两界的代表人物,他不能不给身为天界上仙的青颜面子,更不能让别人看了两人的笑话,所以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用法术将她定住。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事便暂时放任她。
“不可能,不可能,”敏悠摇着头否认,站得不太稳,“我不相信,她有什么好的?”
这话成功的引起了青颜的注意力,她将头从宣衡怀里抬起来,不满道:“你这话说的,我哪里不好了?”
敏悠愤愤的开始一条条的数落起来,“粗鲁、莽撞、丑、”
等等,暂且不论她粗鲁跟莽撞这两点,她竟然说自己丑,青颜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从宣衡怀里出来了,叉着腰反驳道:“丑?你竟敢说我丑?我的颜值在天界也是排得上号的,我看你的双眼是被你们魔界乌泱泱的黑云给熏坏了吧!”
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的嚣张模样,那是越看越不爽,最后气急了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便扭打到了一起,一片混乱中两颗脑袋一不小心撞到了一起,两人谁也好不过谁,双双眼冒金星摇摇晃晃的便晕倒在地了。
清醒的两个男人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个女人,一个摇着头叹了口气,一个一脸平静若有所思。
半晌后,蔚厉看着平静的宣衡,道:“宣衡上仙大驾光临,不如先在此住下,明日蔚某再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上仙。”
宣衡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颜,点了下头,道:“有劳了。”
然后两人各自抱着自己的人上楼去了。
两间客房连在一起,有点动静估计就会被隔壁听到,所以宣衡一进去就设了个结界隔绝了外面与里面的连接。
宣衡好不容易走到床前将手里的青颜放了下来,正打算起身离开。
谁知道青颜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领,然后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力气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被压住的宣衡忍不住单手扶额,暗自感叹果然自己又大意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狡猾丝毫不按套路出牌,一醉酒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回想起上回宴会那晚,若不是她看的话本子是删减版的,自己恐怕就要被她吃干抹净了。
有了上回的教训后怕她这回又要祭出流连伞,宣衡没再任她胡作非为而是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一只手就束缚住了她作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