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到了这里突然戛然而止,青颜的回忆也到此结束。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流连伞的结界中看到的那一幕吗?”青颜看了他一眼,将梦境中所看到的说了出来,“我梦境里的你也是身穿大红喜服,而这回我也看清楚了你对面的人,握住你双手的那个人就是言儿。”
宣衡静静地听着没说话,似乎是不想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见他没什么反应,青颜接着道:“你跟言儿在凡间成了亲,虽然她一开始嫁的不是你,但是你却忍不住化作新郎官的模样与她拜了堂,现出原身后还把她给弄哭了,然后她跟你表白说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
青颜挑拣重点来说,说完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那梦境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疑问吗?”
青颜说的时候宣衡一直在认真的听,他试图在脑海中搜寻一丝似曾相识的回忆,可是根本就无迹可寻,仿佛不过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般没有任何的感触。
“没有。”他异常的冷淡。
青颜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好像你忘的比我深,我至少还会时不时的有些许幻觉某件事我曾经做过。就好像我们想要逃出结界的时候,我割破自己手的瞬间,刺骨的疼痛袭来的时候我就恍惚感觉得到我以前好似也受过同样的伤,只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罢了。”
她不知不觉的说了很多,也不管宣衡听不听的进去,只是一味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宣衡觉得自己的记忆是错乱的,许多发生过的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根本就想不起来其中的细节,就像他明明有十个弟子,现今却只见一个子诺。
“到了。”
低头思索间便到了盅淮山。
这盅淮山跟青颜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两人齐齐降落在半山腰。
厚厚的积雪淹没了他们的脚踝,青颜四处打量着这座山,就像她当初掉下来的时候一样。
半晌后,宣衡先开了口,“重回旧地,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我当年是无意路过此地,不知为何被一股莫名力量给拉了下来,可是下来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青颜很自然的跟他说起了自己当年的事,“然后天劫突然就找上了我,我没抗住就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淞梅谷了,而且我这一睡已经是三百年过去了。”
宣衡追问道:“你没问过你爹娘你是怎么回的淞梅谷吗?”
“问过了,他们说是他们追上了我把我捡回去的。”
“可我从未听说过天劫能让人昏睡三百年,天劫只有过与不过,死与生,不会让人陷入昏迷。”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无论我怎么追问他们都是这番说辞。而且我的恶疾就是那时候染上的,我爹娘说那是天劫留下的,他们寻了好久的药都无法根治。”
宣衡凝神细想这件事情很离奇,绝不可能是她爹娘说的那么简单,其中一定是隐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