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被下了药?(一)
告别秦以斐后,等容与悄咪咪回到天琰山时,日头已经落了。
至于为什么是悄咪咪而不是大摇大摆地走正门,自然是因为——
容与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太不正常了。
身体发软,脚步发飘,好像体内藏着猛烈燃烧的火种,把她烧得晕晕乎乎不知所以,只想找一块寒冰贴上去给自己降降温。
好在还有残留的意识提醒容与,这样子不能被别人瞧见,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容与难耐地眯着眼睛,扯了扯衣领,焦急地想找到回寝殿的路,可奈何脑子不听她的,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正当容与迷迷糊糊走不动的时候,忽然从身旁吹来了一股子带着些冰凉水汽的清爽的风,容与微微迷蒙的双眼亮了亮,扭了头定睛一瞧,瞧见身旁不远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
风就是从那边吹过来的。
容与迷迷糊糊地勾起红唇,冲着池子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正当她想扑通一下一头栽进去那池子时,一只冰凉的手忽然将她池子边拉了回来。她本来便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想跳进那池子里凉快一下,这一拉,她直接栽进了那人怀里。
那人微凉的体温舒缓了容与身上的燥热,容与舒服地眯起眼睛,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江斯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尊,微微怔住。
一双精致狭长的柳叶眼似是含着迷蒙的雾气,氤氲着诱惑而媚人的眸光。弯眉斜斜上挑,脸颊边红晕淡淡。红唇轻轻勾起一丝无意的笑,贝齿轻咬,好像是在低低呓语着什么。
她腰间灼热的温度微烫,江斯年忍不住收紧了手臂,道:“师尊,你怎么了?”
容与听见这称呼,忍不住皱了皱眉,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微微用力,想推开江斯年。
江斯年感受到了容与的抗拒,狭长的凤眸暗了暗,一把抓住容与抵在他胸前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哑着嗓子问道:“师尊,你在抗拒什么呢?”
容与没有意识的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剧烈的反抗。
江斯年眸色更深:“师尊,你抗拒我,为什么那么听叶闲的话?嗯?为什么??”
这个名字好像触到了容与的哪片逆鳞,容与挣扎地越发厉害。
现在的容与浑身发软,根本使不出多大力气,江斯年一只手便能制住她,他低低道:“师尊,叶闲今天拿着你的生辰八字来问名纳吉,明日他便要过来纳征下聘,难道你是当真要嫁给他吗?”
容与脑里早成了一团浆糊,没法思考,更没法回答他,只是更加用力地挣扎。
江斯年不死心,还待逼问,一阵烈烈掌风忽然正冲着他眉心而来。
江斯年一惊,放开了容与,一个闪身,堪堪避开那道致命掌风,再抬眼,师尊已经在另一个人怀里。
“叶仙尊。”江斯年咬牙一字一句道。
容与即便挣脱了江斯年,依旧下意识地挥着手臂挣扎着。叶清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那双黛紫色的桃花眸幽深难测,他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压低嗓子道:“离她远点,我不想说第二遍。”
熟悉的好听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澈磁性,轻飘飘传进了容与耳朵,她一愣,忽然停止了挣扎,乖巧地缩进了叶清川的怀里,向着他的胸膛侧过身子,红唇微勾,轻声道:“我跟你走。”
叶清川一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容与,一双柳叶眼微微眯起,红唇妩媚诱人,一头青丝微微散乱,轻轻磨蹭着他的手臂,别样撩人。
他阴冷的面庞忍不住柔和了些,笑得温柔:“我带你走。”
江斯年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清了方才还不停挣扎地师尊一下便乖巧安静了下来,怔了怔,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握紧。
一定是叶闲的意念术,逼得师尊不得不安静。
江斯年眸光越发深邃,看着转身离去的叶清川,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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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川抱着容与走在回寝殿的路上。
他低头问容与:“你现在认得我是谁吗?”
容与眯起了那双媚眼,勾唇道:“认得呀。”
叶清川身上的凉意让容与舒服得很,她忍不住蹭了蹭,道:“认得,所以让你抱呀。”
叶清川怔了怔。
容与好似还怕他没有听清,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拉着他凑近自己,强调道:“只让你抱,不让他抱。”
叶清川静了静,哑着嗓子问:“他是谁?”
“他……?”容与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思考了会儿,抬眼笑了笑,露了一口白牙,道:“不重要。”
叶清川吸了口气,撇开头。
他接着问:“为什么?”
容与没听懂:“啊?”
他那双黛紫色的桃花眸染上了从未有过的认真:“为什么只让我抱呢?”
“因为喜……”容与在叶清川胸膛上舒服地蹭了蹭脑袋,低低说了句什么。
“嗯?”叶清川没听清。
容与扬了扬下巴,噘着嘴,道:“不告诉你。”
叶清川叹了口气,浅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办,心都要化了。